走进苍凉

  铁裕

       一天，我到一个山村去看一位小有名气的乡村土医生。据说他能医治好几种疑难杂症和常见病，药也很有效。就和朋友驱车一同去拜访。

      车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颠簸着，闯过一景又一景，甩过一山又一山，路过一河又一河。只觉得莽莽苍苍，空空荡荡。

      行走了几个小时，渐渐进入一片蛮荒、冷寂、空旷的境界。山地瘦而干裂，荒草小而枯萎。虽然有一条条沟壑纵横，但却无水;虽然有一些河床沿山脚下逶迤而去，却没有那粼粼碧波;虽然有一些貌似水库的塘子，却不见泛着波浪。

      而在一座座山野上，几乎看不到一棵像样的树，更无丛林可言。一股苍凉、蛮荒的气息扑面而来，使人仿佛感受到了天地的苍凉，宇宙的洪荒。

       我仰望天空，没有流云浮动，鸟儿盘旋。只有一望无际的蓝色，充斥着冷漠、沉寂、深邃、迷茫。

      我再看大地，只见山野连绵、起伏，但却是光秃秃的，光得有些冷涩，有些寒凉。

             没有树木的伟岸，只有岩石的嶙峋;

     没有野草的摇拽，只有尘土的飞扬;

     没有山泉的淙淙，只有乱风的肆虐;

        没有鸟儿的啁啾，只有枯草的摇晃。

        我流连在山野中，四处眺望，只见那荒芜的山脉座座相接，那贫瘠的土地块块相连，如同一片旱海，四周冷冷清清，空空荡荡。

    忽然，我看见远处有几株树在山顶伫立，树虽不大，但在这光秃的山中，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也像几面旗帜，在迎风猎猎飘荡。

        树屹立于山顶，仿佛支撑起一片蓝天，或是在与天试比高低。那姿势很美，也很倔犟;很高傲，也很坚强。让人肃然起敬。我想:它们生长在这里是多么不容易呀！在这水份欠缺、地瘦、石多、且有风沙的侵袭、霜雪的肆虐的环境中生存，没有坚强的意志与韧性，没有勇敢精神和极强的生命力是难以生长。

        那富有诗意灵性，富有耐力与自信的树在迎天狂草。似乎在向世人诠释着天地的秘密，昼夜的轮回;诠释着生命的意义，人生的磨砺;诠释着时代的变迁，历史的发展。我感到这种苍凉，真的是凉到了心灵，凉到了胸膛。

      在这宽阔、坦荡的地域，我看到了一种美丽、气质;一种伟力、坚强。

        我被这种苍凉之美而感染、激动。我觉得这种美是多重性的，是自然的。

美得大气磅礴，气势泓宏;

美得惊心动魄，诗意奔放;

   美得心旷神怡，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