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罗他们正在茶楼喝茶,要结账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喊:“抓革命党,”这时候就见那些衙役们冲进了茶楼,提着刀枪又上二楼来了。效罗想都没想,一把就把那两个人拉了过来,拿过两顶军帽扣上去,“坐下,不要说话。”然后几个人象赌博一样,头顶头的看着桌子上的一个碗,效罗还喊着:“转······,”上来几个衙役,围着桌子挨个看,到了效罗他们的桌子前,左看右看,不知这几个当兵的在做什么?效罗拿起手枪往桌子上一拍,“看什么?想输,拿钱来。”衙役们惹不起当兵的,看了几眼,就下楼去了。效罗从窗户上看到那几个衙役走了以后,才告诉他们:“衙役们走了,你两人快躲起来吧。”那两人千恩万谢地走了。茶馆的小二把事情看了个清楚,送走了那两个“革命党”,非要再请他们喝一壶好茶:“军爷,不,不,应该叫英雄,啥也别说,我全看到了,这壶是龙井,我请了。”效罗一看,盛情难却:“好,就再喝一壶吧。”要说人有的时候,运气说来就来,可真是凑巧了,手下的弟兄在那里念叨:“这煤油找不到,咋办呢?”小二正来加水,接着话茬:“煤油?那海边有一条船,搁浅了,上边拉的全是煤油桶,多得很。”“你怎么知道?”“刚才走了几个喝茶的,就是船上的士兵,听他们说的呗,还说这船是江南制造局的。”说起这江南制造局,效罗可是知道一些,在他看过的一本介绍北洋新军的书上,就有对它的介绍,因为当年这是中国的大事,更是当兵的大事了。
曾国藩早在一八六三年就派人赴美国购买机器,要建立机器制造厂。后来李鸿章在上海也设立了个炸弹三局。就是韩殿甲制造局、丁日昌制造局和由英国人马格里建立的松江炮局。此三局称炸弹三局。规模不大,主要是仿照西方生产炮弹和炸弹。同治四年,李鸿章命人在上海虹口买下美商旗记铁厂,同时将上海和苏州两个洋炮厂并入,再加上曾国藩派人从美国买来的机器设备,合并建成了江南制造局,也称 “江南机器制造总局”。一八六五年九月二十九日,朝廷正式批准江南制造局成立。
江南制造局是朝廷当年,建在上海长江边上的一个最大的兵工厂。鸦片战争爆发后第二十五个年头就是一八六五年,在时任两江总督、江苏巡抚的李鸿章的力主下,中国人有了自己的兵工厂。它的创建,是对两江总督李鸿章,上书慈禧太后和同治帝的那两千余言的《置办江南机器制造总局奏折》的落实。在李鸿章的奏折里,他用那隽永的小楷字体,陈述了机器制造一事,就是为今后自强之本的中心思想。西方列强的两次战争,轰开了中国的大门,清王朝以恭亲王奕忻和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为首的洋务派,发起了购买和仿造洋船洋炮、加强军事实力的洋务运动,兴办了一批近代军事工业。江南制造局就是由李鸿章李大人在上海创办最早、规模最大的一个军工企业。
“噢,机器局的船,还是拉煤油的船!”手下士兵高兴地站起来又坐下,几个人议论纷纷:“还是喝茶喝对了,要不哪有···”,“谢谢小二哥 ,”“谁也别谢,要谢就谢你们自己吧,你们刚才救的人那是我哥。”小二笑着对效罗说。“帮我们雇一辆马车好吗?”效罗小心翼翼地对小二说,他生怕说的声音重了,那艘拉煤油的船忽然又没有了。“你们等着,”小二说罢就跑下楼去了。“这煤油,我们是买呢还是抢?”“见机行事吧。”茶馆的小跑堂的,还真有本事,很快就把马车给租好了,告诉他们:“出了城门向东一直走,也就十几里就到海边了,到了那里,你就会看到了他们的铁壳船了。”效罗几个人坐在马车上,车夫赶得很快,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海边。嘿,还真有一条船,船头高高地翘着,白色的江南号几个大字特别醒目。可能退潮的缘故,几乎是整个船身都露在外边。几个人仰着头看着那船帮:“这家伙,就是白给你一桶油,都弄不回来呀。”船上的人看见来了几个士兵,就高喊:“白管带,来了,来了。”船长从舷梯上慢慢地爬下来:“我是这船上的船长白赣管带,欢迎你们。”效罗迟疑的说:“我们是······,”“不用再罗嗦了,快上船,上去再说。”效罗想:“他可能弄错人啦,反正要上船上去,咱就来个不入虎穴,不是好汉。”效罗回头命令:“一人马车候命,其余全体上船。”他们一个一个的从船尾的梯子,爬上这一千吨的大船。整个船上弥漫着煤油的味道。在甲板上效罗做了自我介绍:“我叫王效罗,军中任管带,奉天人。”随即右手平放在前胸,几个人排好队,行了一个新军的横胸礼。弄得那个文邹邹的船长有点不好意思:“噢,你看,我失礼了。”原来,白管带是江南制造局的工艺学堂毕业生,后来又被送到德国学习轮船驾驶,是个典型的留洋派。“来,先看我们的船吧。”白管带领着效罗绕着这个船,船上船下介绍起来了。“这是我们自己造的军舰,看,比外国的一点都不差。”白船长咽了口唾沫,接着说:“ 想想五百年前,一支由二百六十多艘海船组成的庞大船队,在郑和的带领下,载着两万多人,在大洋上航行了十三万多海里。八十七年后,那个西班牙的哥伦布才带着三艘小型的轻快帆船和八十七人,开始了他们西方国家的第一次远航。作为一个拥有三万公里海岸线的国家,中国的海上实力曾经让世人瞩目。郑和七下西洋那是中国航海事业的顶端,可后来的海禁政策,是寸板不许下海。航海从此由兴转衰,中国的国运衰落,也从海上开始了。”白船长伏在甲板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大海对效罗他们讲:“一八四零年,西人以坚船利炮从海上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你看不见,那些挂着外国旗帜的军舰,整天在我们的领海和内河里横冲直撞。
“我们机器局第个一任务,就是要能修能造轮船。中国第一台明轮蒸汽军舰恬吉号,就是由江南制造局在同治七年制造的。当年造出的第一艘六百吨的兵船,是咱们自己设计的木质船壳,还安上了自己造的汽炉。在七月二十三日那天,它从浦江出发,驶至美英两公馆时,兵船开炮庆贺,当时机器局的官兵们还真地振奋了一下。五年前,就是光绪三十一年,造船部分从机器局里独立出来,被称作江南船坞,可大家还是认为我们都是江南机器局的。这条船是这几年我们这些从国外回来的青年人设计的,本来一切都顺利,可是那关键部位器件的采购,那衙门明明不懂,却非要他们来做。这衙门的腐败,连我这条船都没有放过。”说着,那白船长气的就在甲板上跺起脚来。
原来,这是江南制造局自己制造的铁壳船,内里装的是国外买来的机器,这次是去青岛,可是走了一路,修了一路,回来时又坏在这海边了。“发动机坏了,船只能随着浪被推上了陆地。”“那怎么办,能回去海里去吗 ?”“只要发动机修好了,随着涨潮,机器一开动,就会回到海里。这回行了,你们这些能手会修这机器,我们就不会在这儿呆上半年六个月啦。”效罗一听,啊,把我们当成修机器的了。我们来修机器?他忽然灵机一动,对白船长说:“啊,对对,我们是打前站的,先来看看,再确定是不是请洋人过来。”“有洋人?那还不赶快请过来?”“这得看看你这机器的问题有多大。”白船长马上领着效罗去机舱,前前后后地讲了一遍,效罗别看没接触过这个洋机器,可还真听懂了问题在哪儿:“噢,是发动机供不上油了。好,我这就去请那洋人过来。”效罗把几个弟兄都带上,又下了船,坐上马车,然后扬长而去了。“嘿,可别回去就不敢来了。”白船长看着远去的马车,担心着。原来,这艘船是江南制造局的船厂自己造的千吨运输船,那发动机采购的时候,让奸商内外勾结给骗了,买了个人家使旧了淘汰 的机器,开始还能用,后来就毛病来了。盐城淮军有个修械所,白船长在那儿有熟人:“有病乱求医吧。”派人去求救,士兵们回来说人家答应的满好。可就是等不来人。船兵们叨叨咕咕地说:“来了也不懂,能管个啥用啊。”“哎,今天也不知怎么还有洋人师傅,要是人家能过来那可好了。”“船长,我看这几个兵啥也不懂,跑回去就不会回来了。你看他们穿的马靴,那是英国的,哪里是修械所的那几个破衣烂杉的样子呢。”船上的士兵提醒白船长,船长点点头:“也就是,傻老婆等汉子呢,等啥呀,叫伙房整饭吃吧。”可出乎意料的是,饭还没熟,那些洋人来了。
效罗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有五个小时了。钮曼他们已经开始着急了,老是问:“牧师爷爷,那王军官不会有事吧?”善空法师果断地说:“你放心,不会的。我们耐心地等一下,好吗?”看到爷爷的态度,钮曼渐渐平静下来,他对那些伙伴们说道:“放心吧,一定会有煤油的。”当效罗他们坐着马车回来的时候,钮曼上去就给了他一拳,厥着他的大胡子喊道:“你小子,真让人担心。”效罗把情况讲了一遍,问纽曼:“你会修吗?”钮曼在地上踱来踱去,最后下定决心:“去看看,尽力吧。”
他把在军队里当过机械师的鲍勃带上,一起来到江南号上。钮曼和鲍勃两个人一上船,白船长就英语一阵,德语几句的介绍机器的事,钮曼听了一会,和鲍勃钻到机舱里,摆弄那台破机器,白船长激动地拉住效罗:“王管带,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还别说,钮曼和鲍勃这两个半拉子手艺人,真修好了船上的那台机器。一会儿就听到马达轰鸣,接着就是船灯全亮了。钮曼一边洗着手一边和效罗说:“还就是你讲的,供油那个泵坏了。这是德国造的,和咱们的加热器原理一样,我把那里边的活塞,给它换了个方向,这不又好了,那泵马上就工作了。船长,从这里回上海是没有问题,但是回去一定要换个油泵再出海。”那白船长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我该怎么谢你们呢?”效罗说:“给两桶煤油吧,行吗?”“行行,五桶,十桶都行。可你们怎么运走呢?”效罗把钮曼他们的热气球队介绍给白船长。白船长看着效罗:“嘿,一开始,我想你们就不是那修械所的人,噢,你们是派去保护这些洋人的吧。”效罗只是一笑没有回答。白船长让他的士兵用绳子吊了两桶煤油下来,放在马车上,还特意将船上自备的士兵马甲给他们全都拿上:“天上温度低,送给你们吧。”船上刚刚做好的晚饭白船长连锅都给效罗端上了,“尝尝我们船上的饭,够你们三十个人吃啦,我们再开夜宵吧。”
清晨,所有的热气球都加满了煤油,钮曼调整了人员和顺序,由鲍勃打头,留出一个气球专门载剩下的那桶油料,鲍勃看着那捅煤油说:“这可是咱们热气球的粮食啊。”确定了今天的目标是青岛。“三百公里,就看今天的气流吧。”热气球起飞了,钮曼是最后一个。效罗想着到了青岛后,下一步的安排。“还是坐船,青岛的船多,也安全,到关外就三四天,怎么也别让爷爷再受罪了。”少了一个气球,载重量就大了,“今天的高度要低一些,不然燃料的消耗太快了。”钮曼经过昨天的事,小心多了。“在中国,找点油太难了,昨天那是真巧了,要是没有那艘军舰,我们今天就剩下···”“就剩下哭了。”效罗逗着钮曼说。“可不,哭还算好的呢,”钮曼认真地回答。气球今天飞的不高,还好,抓住了向北去的气流,纽曼看着他的罗盘:“应该是东北方向,飘一会,再做调整吧。”看似平淡的背后,将要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了。
作者简介 :赫连佳新,笔名秋叶。是中国北方有影响的作家和诗人。他在文学作品中曾以佳新、小成、赫连、秋叶署名。赫连佳新是中共党员,满族,共和国同龄人。研究生学历,高级工程师。生于东北,成长于内蒙古,曾经在经济领域工作多年。他作品主要以文学著作和诗词为两个方向。文学作品突出的有超长篇历史小说《关东秋叶》(已出版一、二、三部,四、五尚在创作之中。整个小说为五部,四百五十万字。) 赫连佳新先生的文学作品坚持对历史的尊重,突出爱国主义,着眼于普通人的真善美,在文学作品中注重对科学知识的传播。他的小说涵盖三个阶段,即历史、现在和未来。《关东秋叶》(1887年-1939年),是一部超长篇历史小说,是描写东北人民,在“九一八”以后,自发组织的“义勇军”,进行抗日的故事。《叶赫食府》是表现现代社会普通老百姓的故事,小说努力表现中国老百姓,那些社会底层小人物生活中的遭遇,和他们内心的纯真善良的品质。而三十万字的小说《翡翠公主》,是作者进行的新的尝试,介乎于历史和现在的穿越爱情故事。赫连佳新先生近期开始构思《科幻奇案系列小说》,现在已经由中国文联出版社,重点推出了《电脑骑士》、《幽灵球队》两本小说集,而后面更加精彩的《贝湖魅影》和其他的故事也在创作中……。这个奇案系列,是描写世界科技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离奇案件,以及社会对向未来发展,产生一些令人担忧科技事件的科幻小说。在文学创作的另一个方向,他以秋叶署名的诗词,已经深入人心。近几年诗人的诗作已经多达几千首,他的诗歌细腻优美朗朗上口,为很多的诗友所爱。诗人秋叶(赫连佳新)特别对古词偏爱,他的百花词是很多诗友的最爱,诗句优美,不拘泥于格式。而他的散文诗则偏于叙事,把对祖国、家乡、人民的热爱,表达得淋漓至尽。《关东秋叶》一二三部,经内蒙古广播电视台制作,已经成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广播小说形式,广播小说已经在中央电台《作家栏目》播出,在各省的广播电台和新媒体都已经和正在播出,反响极为热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