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匪头子徐茂功和效罗在水里展开了搏斗,忽然,徐茂功压在了效罗的身上:“好你个小子,会钻海底了,今天咱就叫你再钻一次。”效罗叫他压得在水里换不上气,干脆就向下使劲划了几下,躲开了他的身子,然后在水里翻了一个跟斗,从侧面钻出水来。“我徐茂功没想到,你王效罗还真有几下子。”那许茂功右手持大刀平着就抡了过来,只见鲜血直冒,噢,你就是那葫芦岛上的海匪徐茂功啊 。”效罗一边躲着他的刀,一边回答着。徐茂功仗着在海里的功夫深,踩着水,顶着浪,一刀一刀地向效罗砍去,弄得效罗也只有躲避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眼见得徐茂功的进攻越来越凶,效罗只能向后划着躲避,“哎哟,”效罗的后背碰上了正在下沉的船帮上了,“哈哈,看你还往那里逃。”徐茂功举着大刀就砍下来,效罗这时只能集中精力看他的刀锋走向,“嘿!”徐茂功用足了力气,使劲向效罗砍下去,他想就这一刀,眼前那个人就该是两瓣了。效罗既然无处可躲,就盯着那刀,当它下来的时候使劲抽身躲开,仅差一指宽,就砍着效罗了。徐茂功一看效罗躲开了这一刀,气极了,他再要抡刀的时候,这回可不由他了,因为上回力气用的太大,那大砍刀卡在水下的船帮上了。“哎,哎,”那家伙使着劲地往出抽,效罗一看机会来了,一个猛子就扎下去,没想到身上背了两个救生圈,下也下不去,可他的手却摸到了裤角绑带下面的短刀。效罗当时那动作才叫快,一手抽出短刀,迎面扑上去,搂住徐茂功的脖子,把那短刀捅进了他的左胸。徐茂功可真是不甘心啊,那眼睛瞪的,和牛眼睛一样大了。血染红了大船的周围,海风掀起了大浪,眼看着海浪就卷走了他的尸体。
干掉了匪首徐茂功,效罗这才抬头看四周,那殊死地搏斗还在进行着,海水一片红一片蓝。不过那海匪本来人数就少,效罗的人是两个对付一个。护金队的小伙子们那个恨呀,把那吃奶的劲全使出来了。开始时,在水里还有些不太适应,慢慢地觉得就像骑在马背上一样,这刀用起来也顺手了,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是两个救生圈,浮力很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海匪就不行了,腿要踩水,身子就要动,刀就用不好了。即便有几个背救生圈的,也是圈破浮力小,倒是一直把他们往海里拽呢。大约半个小时,海匪就都解决了:死了十四个,投降五个,向海里游走两个。我方死亡三人,这是在船上放哨的,负伤五人,其中一人的胳膊被砍了两刀,伤势很严重。俘虏向效罗说:“远处的小山是岛屿,有人家,向那里游大概半小时就能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驶来一艘商船,那桅杆上高高地飘着一面旗“闽商”。船上的排浆划得既整齐又快速,向着这群人就过来了。“我们在这里,”“快过来,”效罗他们大声地喊着,挥着拿刀的手臂。效罗向爷爷说:“有船来救我们了!”那些年轻人高兴地撩着海水,拍起巴掌来。
船靠近了,这是一条平底大货船,比起来是那条太湖船的几倍大,前橹后舵,甲板上还搭盖着两层木楼。在海上看,远远的就象一幢房子。船收了帆,抛下了锚,水手们都帮着往船上救人,效罗他们和那五个俘虏都水淋淋地被捞了起来,那几个受伤的士兵被送到仓里去包扎,水手们为这些落水的金客们提来一桶热气腾腾的乌龙茶。船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人,那闽南话讲起来,效罗他们听起来就象讲天书。看他们的样子,船长只好磕磕巴巴地讲起半通不通的北方话:“我们是福建的商帮,你们是哪里的军爷啊?”效罗还没搭腔,韩三代就高兴地说,“我们是关外的长白···”效罗马上接过话来:“关外的长白山,你们福建人大该没见过吧,象这天气,早就冰天雪地了。”船长注意到这群人都湿透了,“我船上还有干衣服,先换下来,把那湿的拿去到伙房烤烤。”很快,水手们就抱来一大堆旧衣服,船长客气地说:“先将就换上吧,等烤干了,再穿自己的衣服。”效罗赶忙走过去,“真是太谢谢了。”士兵们就在甲板上哆哆嗦嗦地换上衣服 ,可不管船上的水手怎么劝,那刀枪是要拿在手上,救生圈也是一定要套在身上的。效罗赶紧给船长解释:“我们这些旱鸭子,亏了这几个救生圈,要不,你们也见不到我们了。只要不到陆地,你就是说成什么,他们也不会放下这些的。”看到爷爷还穿着自己的袈裟,效罗就去劝爷爷换一下衣服,“爷爷,要不先换一下这旧衣服,等干了再把您的衣服换过来?”“爷爷不嫌旧,只是佛衣哪里能随便脱得。”船长看到老法师身上还湿着,“还是请你们到仓里去,这样会暖和些。”金队的士兵们确实也叫刚才的事情给惊着了,就坐在甲板上哪也不去。船长没办法,只好请老法师到船长室里坐坐,“您的袈裟着水了,还是到我的船长室里吧,这里避风。”效罗也不管爷爷生气不生气,拿了一件旧衣服就披在爷爷身上,还说:“爷爷,这样冷你会生病的。”爷爷笑了笑,回头用闽南话和船长聊起天来,只见两个人说的那个高兴啊,爷爷和船长都乐得嘻嘻哈哈的,“爷爷怎么什么话都会说?”效罗奇怪地看着他们,反正也听不懂,效罗就看着那罗盘的指针转动。船长旁边有一个年轻人,船上的人都叫他大副,“哎,大副是什么意思?”“这是船上的话,是副船长的意思,明白吗。”
忽然,甲板上有人喊,“看,看那边!”只见沉船的那片海面上,海浪翻滚,几条巨大的鱼在争抢撕咬着什么。“那是鲨鱼,在吃死人。我们要是晚一点,就全叫鲨鱼给吃了。”几个被俘的海匪指着不远的海面大声地说着:“快,快下仓,危险,鲨鱼一会就会过来的 。”船长大声招呼着甲板上的人们,韩三代看效罗点点头,就带着弟兄们下到货舱里,这里装满了杂物,锅碗,米面,家具,什么都有。船开始动起来了,水手们起锚的,升帆的,忙个不停。只听得那划浆的水手“嘿嘿”的号子声又开始喊了起来,船长说:“得赶快离开这片海域,那鲨鱼是一群一群出现的,要是饿极了,它能把你的船咬坏。”船这时走的已经快了,船帆也张起来了,甲板上又安静了。船长“嘘,”的长出了一口气,对老法师和效罗说:“这是金钱鲨,一出来就是一群。就那几条大鲨鱼,要是攻击你,能把我们的船顶翻那。”这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船在晃,“怎么回事?我去看看。”效罗走出船长室一看,啊呀,可不得了,一条巨大的鲨鱼在围着商船转,大概是来晚了没吃上东西,所以对着这条船紧追不舍。这条鲨鱼足足有四五十米长,巨大的嘴巴,象蛤蟆似的,它不时地张开血盆大口,那尖利的牙齿有半尺多长,如果真要咬一口船帮,那船就是一个窟窿。这围着船转的鲨鱼,咬断了好几根浆,吓得水手们也不敢再划了。这条鲨鱼还挺会动脑子,看到船长走了出来,它就用身体撞那船身,使船左右摆动,那船长站不稳,就扶着舷帮,那小子又游到另一边用身体拼命地撞那船帮,想把船长晃下来。可巧这个时候,船楼上有一个人走了下来:“嘿,这不是那个福建客吗。”效罗给爷爷指着。“这船老是晃,怎么回事?”福建客边走边看,可就是没看见那条大鲨鱼。当他走到船尾时,潜伏在后面海里的那条巨大的鲨鱼就进攻了。只见它飞起身来,向上一跃,竟然跳到后甲板上,一口就把那船楼上下来的福建客吞进了肚子里。船长一看,拿起舷边的浆板,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没想到那鲨鱼大半个身子在船上,不断地摆动它那深褐色的背部有着黑白相间圆形斑纹的身体,嘴巴一张一合。船长没站住反倒滑倒了,“嘶溜溜”,也被鲨鱼那巨大的嘴吸到肚子里去了。这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那么快,把效罗惊得象泥人似的呆站在船长室外。“快,效罗,拿浆板。”爷爷同样也看到了这一个场面,老法师飞快地扑向后甲板。此时,那巨大的鲨鱼还在一扭一扭的向船下滑去,老法师捡起浆板朝着鲨鱼的嘴里就进去了。效罗紧跟在身后。“爷爷,你···”只见老法师把那浆板竖在鲨鱼的嘴里,让它合不下来。“快,再拿一根过来。”爷爷站在鲨鱼的嘴里,向效罗喊道。效罗又拿起甲板上两根划水的浆板,也一头钻进鲨鱼那巨大的嘴里,“快,把这两根都支到嘴边。”效罗站在鲨鱼嘴里,那鱼肚子里的恶臭一股一股地翻上来,熏得人站都站不住。爷爷站在鱼嘴边上,扶着桨板,把手对着效罗一挥,效罗马上懂得他的意思了,憋住气,往里爬,“嘿,一双脚。”效罗使劲往外拉,那浑身的黏液,酸臭酸臭的,效罗使着劲踩着晃动的鱼舌头,把那船长拉了出来。“还有一个,快去。”那鲨鱼身子动嘴也动,爷爷就站在那巨大的牙齿下面,不顾一切地撑着划板。效罗又一次进到鲨鱼的肚子里去 ,那黏液糊在脸上扎得很。鲨鱼身子扭得更凶了,“要快,要不我和爷爷也成它肚里的食物了。”越往里去,味道越难闻,效罗的眼睛也被那黏液粘住了,他摸索着,“嗯,这里跳动的声响好大,是鲨鱼的心脏,在这里捅上一刀,保管它活不了。不行,不行,这么大的鱼一下死不了,它那活蹦劲就把爷爷和我给整到海里淹死了。噢,这是人腿。”效罗简直就是一尺一尺的倒着爬出来的,走到那鱼嘴边时,就听得爷爷着急地喊:“快,效罗,快。”效罗什么也看不清楚,摸索着朝那亮的地方去,他两只手紧紧地抓住那双腿,一晃一晃地走出了长着一排半尺长尖牙的鲨鱼嘴。这时,那鲨鱼又一次扭动身体,把那船头都晃得向上翘着扬了几扬,“轰,”的一声,它滑到海里去了。“爷爷,爷爷!”效罗大声喊着,他被那黏液裹的什么也看不见,“别喊啦,我在这里。”爷爷的声音在效罗耳边,效罗这才放心了。其实,爷爷还真的很悬,那鱼已经滑下船的时候,爷爷才跳出鱼嘴蹦到船上。 这一切,都被那船上的大副和那船楼上的人们看见了,虽然这说起来话长,可那时,却是几分钟的事儿啊。“快,快救人。”大副从仓里叫上来几个水手,提出淡水来,不断地给这几个人洗,船上的郎中,飞也似地跑到甲板上来,“船长和大掌柜还活着,快抬到房里。”效罗和爷爷洗完了身子,又换上一身衣服,他们的脸上身上都被那鲨鱼的胃液烧得通红。不管怎么洗,效罗也觉得身上腥腥的。“这鱼肚子里臭得很,我还真差一点就成了它的食儿呢。”爷爷过来拍拍效罗的后背,“好小子,是我的孙子!”韩三代和弟兄们,听说和鲨鱼搏斗的事,都跑到甲板上来,三代晃着效罗的胳膊,埋怨着:“效罗,这事你怎么不叫我呢!”
大副招呼甲板上的人:“快,快下仓里,那鲨鱼还没离开呢。”
作者简介 :赫连佳新,笔名秋叶。是中国北方有影响的作家和诗人。他在文学作品中曾以佳新、小成、赫连、秋叶署名。赫连佳新是中共党员,满族,共和国同龄人。研究生学历,高级工程师。生于东北,成长于内蒙古,曾经在经济领域工作多年。他作品主要以文学著作和诗词为两个方向。文学作品突出的有超长篇历史小说《关东秋叶》(已出版一、二、三部,四、五尚在创作之中。整个小说为五部,四百五十万字。) 赫连佳新先生的文学作品坚持对历史的尊重,突出爱国主义,着眼于普通人的真善美,在文学作品中注重对科学知识的传播。他的小说涵盖三个阶段,即历史、现在和未来。《关东秋叶》(1887年-1939年),是一部超长篇历史小说,是描写东北人民,在“九一八”以后,自发组织的“义勇军”,进行抗日的故事。《叶赫食府》是表现现代社会普通老百姓的故事,小说努力表现中国老百姓,那些社会底层小人物生活中的遭遇,和他们内心的纯真善良的品质。而三十万字的小说《翡翠公主》,是作者进行的新的尝试,介乎于历史和现在的穿越爱情故事。赫连佳新先生近期开始构思《科幻奇案系列小说》,现在已经由中国文联出版社,重点推出了《电脑骑士》、《幽灵球队》两本小说集,而后面更加精彩的《贝湖魅影》和其他的故事也在创作中……。这个奇案系列,是描写世界科技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离奇案件,以及社会对向未来发展,产生一些令人担忧科技事件的科幻小说。在文学创作的另一个方向,他以秋叶署名的诗词,已经深入人心。近几年诗人的诗作已经多达几千首,他的诗歌细腻优美朗朗上口,为很多的诗友所爱。诗人秋叶(赫连佳新)特别对古词偏爱,他的百花词是很多诗友的最爱,诗句优美,不拘泥于格式。而他的散文诗则偏于叙事,把对祖国、家乡、人民的热爱,表达得淋漓至尽。《关东秋叶》一二三部,经内蒙古广播电视台制作,已经成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广播小说形式,广播小说已经在中央电台《作家栏目》播出,在各省的广播电台和新媒体都已经和正在播出,反响极为热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