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落红留丹,喜欢阅读国内外名著,善长书法绘画,诗词歌赋。著有长篇小说“哭泣的崖畔畔”,有诗词歌赋发表于网络多家媒体刊物平台。小说连载及部分诗词歌赋作品,可上百度搜索阅览。人生格言:一切友情众生,解脱便是仙佛。
《哭泣的崖畔畔》连载(六)
文|落红留丹(中国)
为什么要叫莲花、荷花呢?本来就是一种植物花卉,却为何要用两个称谓?偏偏就给我起了荷花!
碧绿的莲叶摇曳翻滚起伏追逐,像海浪汹涌澎湃,孕育烘托岀淤泥而不染的莲藕,既鲜甜又爽口,这就是让人最想获取最想得到的莲花。
我却不是!荷花只是衬托莲叶的星星点缀,只是观赏的,很快就残败凋谢的花儿,所以我被人弃之!
这都是因为莲花。还说我们婴幼儿时就相对说话嘞,她分明就是我的克星!儿时她抢了本该属于我的妈妈的一只乳头,分享了妈妈对我的爱。长大了,她又分享芦苇哥对我的爱。
我和芦苇家相邻亲如一家,我们俩从小常一块吃喝一块玩耍,一块学习一块做作业,有人欺负我他会保护我,过沟渠他会背着我,上坡坎他会拉着我,我弄坏了我家的或他家的什么东西,他会说是他弄坏的。
莲花算什么青梅竹马?她和他只是同村同学,是因为我当她是好姐妹好闺蜜,她才掺和到我们之中。我和芦苇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她就是因为她爸爸是村长,有权有势有地位家里又富裕;她就是因为身体健康,才赢得芦爸芦妈的赏识。她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抢我的爱,我,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只有芦苇的爱!你凭什么这么残忍的来抢我唯一的爱。不!绝对不能!芦哥哥是爱我的。
在学校乃至整个村子,芦苇都是出类拔萃的。他伟岸英俊,品学兼优,荷花莲花这对好姐妹,在她们情窦初开时,在各自的心里就装上了芦苇的身影。她们学习上生活上互相帮助,获得芦苇的爱情,却在各自的心里暗暗较量着。
爱是自私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只有竞争没有让步更没有帮助。
芦苇的妈妈李桂香,是个非常精明非常能干的女人。自从男人从赤脚医生转为村卫生室的大夫后,她认为妻以夫为贵,就很是自命不凡了,更想着如何把日子过成像电视上看的那些城市里人过的日子。
多少年来她不辞辛苦,精心侍弄苹果园,种植红葱,养猪养鸡,为家里创收了很多的财富。在她地操持下,前些年就把家里的旧窑洞装修得焕然一新。后来,她又废除了给窑洞上边再加箍一层窑洞的风土习俗,在院子两边盖起了两排共四间的厦房。
她家屋内的装饰摆设,平日里饮食习俗都效仿城里人的样子。
这两年,县上对村干部,包括村卫生所大夫的薪金补贴增加了,她就把苹果园和红葱种植租给了别人,她则当起了包租婆坐享其成。在他心里,已把山村乡邻视若穷土俗的另类,她要真真正正地过过城市里家庭主妇的生活。
儿子要高考了,以他的学习成绩,在省城上大学肯定是十拿九稳的事。母以子为贵,她将头顶贵冠居高临下无人可比。
然而,自称芦太太的她并未满足,她又盘算着等儿子到省城上大学后,她要在省城买套房子,这样她就可以常住那里,让男人设法提前病退,在省城找份工作,他们就成了常住省城的城市里人了。那时乡村四邻亲戚朋友,还不眼热地直呼她为芦太太了。
还有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那就是宝贝儿子的婚事。儿子在大学就需要四五年时间,那里的女孩子天南海北城里乡里的都有。外地的农村的绝对不能谈,省城的姑娘,听说都是嗲声娇气的大小姐,条件要求高,什么大房子小轿车,金银珠宝、品牌服饰、进口化妆品……哎呀呀,咱可供不起养不起,过了门还难伺候,这个家绝不能接个神一样的婆姨进来!还听说,一做城市人家的女婿,就真真的成了人家的一个儿子!亲娘老子去他们那里住一阵子,都要低三下四地看儿媳妇一家人的眉高眼低,我李桂香是何等尊贵之人,如何能受这样的委屈!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着找当地的最合适,左挑右选,就确定了村长刘明智的女儿莲花姑娘。
这女子模样虽然比不上那荷花姑娘,人品却是百里挑一的好,更难得的是她学习和芦苇一样好,晚儿子一年考大学。毕业后俩人都在省城找工作,他们既是同学又是同乡,婚后他们这个四囗之家,就会平等和谐。
还有一点,也在李桂香脑子里打了好多个小九九;村长刘明智有权肯定也有钱,对莲花这个早离母亲的小幺女,疼爱如掌上明珠,结婚时肯定会陪一份丰厚的嫁妆。为了能三天两头见着宝贝女儿,说不准他也会在省城买套房子,临老肯定会留给莲花……
李桂香太兴奋了!这桩婚事简直就是天赐良缘。因为她知道,莲花这女子平常就爱主动找儿子,看来这女子早都看上芦苇这傻蛋蛋儿子了,这层窗户纸一戳破就万事大吉了。
这天,总算盼到儿子从学校回来了,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就给儿子说:“苇苇,妈今天无论如何要和你说会话哩。”
“要高考了,你没看见我有多忙!”芦苇躲瘟神一样准备开溜,却被李桂香挡住了房门。
“不行!今天我必须和你谈。”
芦苇看妈妈语气强硬表情凝重,就老大不情愿地说:“行!你千万别唠叨,我真的没时间,快!直奔主题。”
“嘿嘿嘿,直奔主题!我娃马上成大学生了,说话就是不一样。”看娃不耐烦的表情,李桂香更觉得可爱得不得了,她把娃拉坐在自己跟前,看着那双酷似芦大夫的眼睛说:“瓜娃子,你想媳妇不?”
“哎呀!你今是咋了?一满问的甚么!”芦苇脸一下通红,抬屁股又要走人,被妈妈拉着坐了下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妈跟前有啥害羞的哩!”
“我还小哩嘛!这事影响学习哩,你是教我学坏嘞!”
“啊!哈哈哈,这瓜娃娃,妈咋会教你学坏嘞?你已成了大小伙子了,人家娃娃像你这么大,哭着闹着要媳妇嘞,你这瓜娃娃!”
她责怪地把指头狠狠指出却轻轻地点在了儿子的额头上,说:“嗯,妈是想让你上大学前在咱村谈个对像,到了省城就专心学习,毕业了再结婚。”
“不不不!”芦苇又想走,还是被妈妈死拽硬拉地脱不了身。
“苇苇,妈和你爸再三思量,觉得莲花那女子什么都好,又是本村的,知根知底,我看你俩也说的来,不如先谈上。”
“哎哟,我们就是关系好一些,你们为什么就要往这事上想?还要我现在谈,没看我忙的……”
“一个村的一块长大的平时关系又好,又互相了解又知根知底,能有什么谈的?只是把这事说明白了,你们还各学各的习。心里一明确,你在咱省城上大学,她来年就也会报考咱省城的大学……”
李桂香这样那样的一番开导,还真的让芦苇动了一些心思。芦苇是全村唯一的独生子女,父母对他无微不至的爱,超越了其他任何人家对他们孩子的爱,尤其是妈妈,她对家庭的付出,芦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许正因为这样,他爱妈妈恋妈妈依赖妈妈,他很尊重很认同妈妈为他做的或安排的一切,她所做的或安排的对他和这个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原来很想去北京上海或外省其他城市上大学,可是,父母说外省上大学花费更大。他们打算在省城贷款买房子,有了房子妈妈先住进去给他做饭,就能省下很多开销,还有了自家的房产……爸妈的理由一大套,爸妈的道理都很切实际,他就决定了要报考本省大学。他不能远离父母,他是他们的唯一,他是他们的依靠,所以他的人生规划,必须以父母的需求为核心,包括他的婚姻。当然,前提是他喜欢、他能接受容纳的人。那么他能接受妈妈的安排吗?他能喜欢接纳莲花吗?
他家和荷花家是紧邻,由于过去两家大人关系特别好,他妈妈没有女儿,对荷花就疼爱的如亲闺女一样。他的记忆里,妈妈总是说荷花是他的乖媳妇,那时候他很傻不大懂,就像哥哥一样关照她爱护她。这种关照和爱护一直延续到现在,好像已成了一种习惯,抑或是情感的默契,连他自己都搞不请楚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莲花住的虽然不远,但到她家需要上个斜坡拐个弯弯,在山村比起一墙之隔,就已算得上是同村远户了。到了不需要家人看护的年龄时,她就常来找荷花,若碰上芦苇也在,他们三人就常一起玩一起学习,慢慢的也就成了要好的同学朋友。上中学后他们都吃住学校,他比她们高一年级,学习又忙,也就是碰到时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到了周末,他会和村里其他有自行车的同学一块踦自行车回家,隔天又一块踦车返校。
自从荷花弟弟小磊上初中住校后,因为只有一辆自行车,荷花多半是姐弟俩相互带着。后来就常常是芦苇带着荷花,理由是芦苇的车子新,后座坐着舒服。莲花本来就和荷花是胡萝卜不拆把,心里也早已藏了芦苇,只恨没机会接触,来回路上,也就顺理成章迫不急待地紧跟着芦苇的自行车。
本期审核:付凤云(中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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