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友联谊报(电子报)总第361期
2020年第12期
主办:石家庄市文友文化艺术传媒中心
主编:刘巨星
电话:18631169296

太行文学•诗方阵
(第二辑)
【入选诗人】(按收稿顺序排列)
施施然,高 昌,韩文戈,田 耘,
晨 阳,梅 子,赵贵辰,陈 晔,
三 月,冉 子,杨松霖,平 儿。

施施然,本名袁诗萍,诗人,画家,主编《中国女诗人诗选》,出版有诗集《走在民国的街道上》《唯有黑暗使灵魂溢出》等4部,国画作品多次入选画展并被收藏。
呼兰河
落日就悬在呼兰河上
波光那么瘦。可媲美
你单薄的肩胛骨
因为孤独,长成蝴蝶
在泥泞中缓缓地飞
它飞了那么久。比你
逃走的一生还久
九月。当我穿过你记忆的生死场
它还在原处
"我们都有一个苍老的前身"
"我们都有一条呼兰河"
不动声色地流淌。那么慢
心事一般的重
就像你皮肤下青细的血管
因为饱含热泪与战栗
而微微地起伏
中央大街
我踩着高跟鞋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
踩着高跟鞋我走在中央大街
过斑马线的男人身材凶猛,我还是
感到了压迫感。我喜欢压迫感
就像喜欢,被你抵在门上
踩上高跟鞋涂上口红我出来看美女
听说她们个个肤白和腰细,混血的眼眸
勾魂摄魄。我不是男人我也喜欢美人
但我没看到。她们出国。她们去北上广
还是养在深宅人未识
为何我只看到遛狗的花裙衫大姐?
的士大哥随口开了个价,好,符合东北的
豪放美学。我和女友吃马迭尔西餐马迭尔奶糕
逛中央书店。北斗星照耀,报亭主人
老花镜照耀,死亡的俄罗斯遗孀照耀我们
而你在鸽子的眼睛里在空气里你不在身旁
从季节里抽出兵刃,我们走在中央大街
在萧红故居
喇叭花依旧嫩嫩地开
鼓足了全身的紫
幼童趴在纸窗户上
三十年的大雪都下在了老墙根底下
姨娘绸衫皱了
暴躁父亲的头发白了。堕落的爱人
又和别的女子好上了。豆油灯下
钢笔尖在纸上沙沙响
婴儿只来得及
闷哼一声,就随马桶的流水
消失了,匆匆地,一个时代
都随着流水去了。不相干的人替你回来
到处看了看,按住胸口的疼

高昌,生于河北辛集,祖籍河北晋州。先后毕业于河北无极师范和河北大学作家班。曾入选《诗刊》社青春诗会和《中华诗词》杂志青春诗会。现任《中华诗词》杂志主编、中国文化报社专刊中心主任、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委员等。
白话律三首
文/高昌
束不住春天的发辫
田野里所有的小路都变成了头绳,
也束不住春天那摇曳多姿的发辫。
春天的草全都在比赛开花,
春天的花全都在比赛鲜艳。
白发的云也开始梳妆打扮,
赤脚的风也不再蓬头垢面。
太阳把春天塞进丁丁冬冬的陶罐,
提上山顶一滚,世界就开始旋转!
蛋黄的月亮像一个美丽的梦。
蛋黄的月亮像一个美丽的梦。
蛋青的月亮像一份遥远的情。
梧桐闭上芬芳的眼睛。
丁香绷紧柔弱的神经。
好像寻找着什么秘密。
好像等待着什么约定。
云朵的飞翔着的乌青的翅膀,
悄悄地被早晨的露珠洗干净……
我耐心劝说那朵清新的野花
我耐心劝说那朵清新野花
先闭上那微启的芬芳嘴巴
让我想象盛开的笑脸
听我诉说傻气的情话
我比蜜蜂还要痴情呀
我比蝴蝶还要浪漫呀
肯不肯从泥土中拔出脚丫
和我的诗歌并肩跑步回家?

韩文戈,男,1964年生,冀东山地人,现居河北石家庄。出版诗集多种,习诗至今。
韩文戈诗三首
文/韩文戈
开花的地方
我坐在一万年前开花的地方
今天,这里又开了一朵花。
一万年前跑过去的松鼠,已化成了石头
安静地等待松子落下。
我的周围,漫山摇晃的黄栌树,山间翻涌的风
停息在峰巅上的云朵
我抖动着身上的尘土,它们缓慢落下
一万年也是这样,缓慢落下
尘土托举着人世
一万年托举着那朵尘世的花。
去车站接朋友
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打来电话
某日他要经过我的城市
转车回他外省的老家
同行的还有另一人
也是多年的好友
只是这些年,老朋友音讯全无
现在,故友重逢
这真是一件开心的事,回忆当初
青春闪亮又模糊
我到宾馆定下最好的房间
备下了好酒,计划故地重游
那一天,我去车站接他们
却只看到给我电话的兄弟,他独自一人
一脸疲态
背着一个黑色行李。那时白天即将结束
暮色渐渐升起在城市上空
当他看出我的诧异
默默地,把黑色行包轻轻卸下
然后说:他,在这里
半夜醒来
半夜醒来,忽然闻到:
江边的丹桂花香,山坡上柠檬树丛的香气。
仿佛看到一个孩子,走下江堤,去舀水。
高过天堂的夜,低过苦难的夜,
只有一个孩子走下青石江堤,去舀月光,去舀水。

田耘,中国作协会员,获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全国主题诗歌征集活动银奖、清华大学出版社迎国庆70周年全国最佳诗歌奖等。著有中国第一部城市史诗《石家庄长歌》、《飞走的堂吉诃德》,诗歌六百余首发表于《诗刊》等。
在红门书院
文/田耘
4月19日夜,在原平电力大酒店
手中的诗歌和内心的火焰,是他们的
接头暗号,这些来自中国地图各个缝隙的
医生、教授、局长、编辑、自由职业者
在一个叫韩玉光的山西诗人召唤下
以诗歌手艺人的身份围坐在四张圆桌前
局长与个体户把酒言欢,大学教授向小学教师
虚心请教着分行技艺,多好;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庞培的歌铺展出
草原的绿和远方的远,大卫激动的手掌
快要将桌子拍碎,多好;
“爬山越岭我寻你来呀,啊格呀呀呔”
热情的山西诗人全变成民歌高手,多好;
石家庄的诗歌女神施施然和诗歌女汉子田耘
将要在423房间共度两个难忘的诗歌之夜,多好;
我们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汉语,多好
我们还有无穷无尽的诗和远方,多好
石家庄人在原平
三百公里外仍然是故乡
我们共用着一座父亲山——太行山
共用着一条母亲河——滹沱河
行至滹沱河大桥
同车的原平诗人秀蓉,显然不知道
我来自石家庄,开始热情地给我
介绍“滹沱”二字的写法:
左边三点水,右边是老虎的虎去掉几
“下面是之乎者也的乎”我立刻打断她
在秀蓉惊讶的神色中,我向她
捎来滹沱河下游对上游的问候
捎来雪花梨之乡对酥梨之乡的问候
石家庄的梨花已经谢了,原平的梨花
恰到好处地满足了一个
还未来得及去赵县看看梨花的
石家庄人
在红门书院
在东南贾村的红门书院,在韩玉光先生
祖屋的南墙上,几十张山西诗人的脸
瞬间震撼了我。其中有几张脸是我熟悉的:
雷霆、潞潞、张二棍、韩玉光
更多的脸是我所陌生的,但这并不影响
我在观察它们时所持有的亲切感
这些或微笑、或沉思的脸,具有中国诗人
的脸上应该具有的一切特质
更重要的是,这几十张山西诗人的脸
肩并肩挨在一起,出现在一个小村的墙上
这件事向我,一个外省诗人
透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讯息

晨阳,原名谷晓军,现居河北省石家庄市。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副会长。
在养老中心
孤独的老妪,皱巴巴
蜷伏在充气床垫子上
混浊的风从走廊吹进来
紫灰色床单下半露的细弱小腿
微微动了动
窗外树枝上一枚枯叶飘落
她是否回忆起遗失在
时光影子里的童年发卡?
她的终日沉默意味着什么?
半合的眼,禁闭的唇
对于她
唯一有用的财富,是身子下
这张防褥疮的床垫
我们一次次被骗
石头病了
鸡蛋也病了
常识病了,定律也病了
鸟们欢快地叫着,清晨
它们都说了什么?
这一群傻鸟
总是被风的谎言骗的团团转
烂掉的杏子分明昨天是甜的
杏核在哪只手攥着?你们猜
我们一次次被骗,被愚弄
看到石头就抱住头
看到鸡蛋就抱住心
萤火虫
当夜空吞下月亮和所有虚荣的星星
当群山不断吐露出寂寞
当人们纷纷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梦乡
萤火虫——
这个世界唯一以弱者的名义发光的群体
安静却执着地改变着暗处的可见度
面对愚蠢者的嘲笑和鄙夷
萤火虫以沉默原谅了它们

梅子(李梅珍),诗人,画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协会会员,河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河北美术学院教授,曾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大写意花鸟画高研班进修,出版诗文集《梅心》,长篇小说《黑白门》,诗集《花见花开》。
梅子诗三首
文/梅子
为国槐的花朵超度
今天的雨又惊扰了国槐的花香
你看,它不屑于被滋润了容颜
盛开的花朵带着梦想殒身于水泥地
无可恋吗,无可恋
年年复年年
雨以它本来的款式冒犯了这段时光
这是一段属于槐花的时光
满满的回忆碎了一地
今天,花和落雨同殤
秋意未浓
复杂的温度浓郁
我没有打伞站在路的中央
为国槐的花朵超度
酒红的妩媚
红酒的妩媚哪是酒杯能赢的
交锋爱情专属权这东西
已是最好的痛苦
唯一和永恒的颜色
其实就是酒红的红
又是雨,雨又来纠缠我
不知道夜色和落雨交流了什么
黑暗让我扶住宿生
灵魂如骑士般威武雄壮
共鸣的哲思还是有被出卖的苦恼
雨停止运行
谁的衣裙上留下被水亲吻的痕迹
艺术形式的风景需要多少度的酒红
才会没有如果
灿烂的初秋
若只如初见
若只如初见
在酒红的风景里
你伤害了那件旗袍
灵魂摆渡人
你伤害了那件旗袍
缭绕的烟雾不客气地绕熏着
丝丝缕缕,缕缕丝丝的绸那
不动声色地反抗
高洁委婉的宋词转身走了
明清的故事使媚俗指数升高
而旗袍以国粹的针脚端坐
严谨的衣领竭力风雅雅舍
数十个盘扣以手工的技艺隔阻
茶在沸水里顽皮
旗袍的传说开始被陆小曼和林徽因
讲述的楚楚可人
它沿着民国往事不堪回首
它沿着江南小巷的滴滴落雨
忆丝绸里丝丝青涩的初恋
而张爱玲的幽怨还是搅动了穿旗袍的女人
眼前的瞬间
抖落一下旗袍的风光和伤痛
我和旗袍和茶香已被岁月织得紧密
高尚的摆渡人
尽管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喝茶解渴
我陪你

赵贵辰,男,1957年出生,河北晋州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诗刊》全国“青春诗会”参加者。作品见诸《人民文学》《诗刊》《人民日报》等报刊。出版诗文集《拥抱我的祖国》《我也是郁金香》等八部。
短诗三首
文/赵贵辰
景物
把一根钓线垂进伤口
我自己把自己
钓出来
是一根骨头
活蹦乱跳的骨气
拒绝进入水中,一个打挺儿
又回到原处
伤口还是它的鱼盆
鱼盆越来越大
骨气越来越大
一直大到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出现海
想起一条狗
狗是一把锁
开着门,只有它的吠声
在家里
其实,吠声也不咬人
小小的村庄,谁都认识谁
狗跟人都是好朋友
无非是乡音的一部分
村庄是花,狗吠声,鸡鸭猪叫声
是花上的蕊
有时,狗会吓唬你一下
叼住裤管不松嘴,它知道你不是贼
它在用一种特殊方式,亲近你
真的贼来了,它倒有点
不动声色,直到贼走远了,它才汪汪
它才猛追过去,让贼扔掉所有物品
狗曾钻进我的被窝睡觉
狗曾跟我亲嘴,用它宽宽的舌头
舔我脸蛋,舔我胸脯,舔我童年
这一动作,只有爱我的人才会有
现在想起来,我真怀念那条狗
房顶上的狗
看谁都是小菜一碟
借助一个高高在上的地位
对过路的老百姓撒泼
喂他一首诗
不吃
斟他一杯歌
不喝
一个只知道吃人屎喝人尿的家伙
竟也冒充学者,把太阳当做麦克风
汪汪汪汪发表演说

陈 晔:作家。诗人。石家庄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笔名阿晔、萧桦。作品选入小学阅读课本、多本选集、文摘类杂志,在《人民日报》、《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农民日报》、《中国文化报》、《中国青年》、《广西文学》、《当代人》、《小小说月刊》、“学习强国”等发表。
高空中的一种生活( 外二首 )
文/陈 晔
绑一根钢筋
拧一颗螺丝
钢铁放下了架子
再铁石心肠,也怕温度
和钢铁交朋友
聊上三天三夜知心话
心里,认下一门铁亲
到工地上,脚手架彬彬有礼
如果不是恐高,不是生活
我们,也许是其中之一
在高空中工作
像鸟,飞来飞去
在钢铁的丛林
明白——
高楼是这样建成
早晨的铁轨
在试验场边跑步
有人在竞走,一拨一拨
每天早晨,还能和铁轨说说话
它等了我一夜
向远方
所有的人都在想,连铁轨也要奔跑
天要下雨,十八蔓要嫁人
三叶草悄悄地运动
试验场剪影
中午去遛弯
太阳正好熟成红石榴
逆光中的钢筋
多像起伏的五线谱
阳光落下成旋律
麻雀随意一站,是音符

三月,原名康彦军,女,石家庄行唐县人。2006年开始文学创作,曾在《诗选刊》《诗潮》《诗刊》等刊物发表作品,诗歌入选国内部分年度选本。出版诗集《站在时间的远处》。
短诗三首
文/三月
晒太阳
每到冬天,总有一些老人
坐在墙根下
暖暖的太阳,光线几近温柔
晒着松弛的皮肤、酥散的骨头
这些熟识的老人们
隔一段时间就会少一个,他们
相互招呼:嘿,你好
嘿,再见———
清洁工
他走过去,弯腰
捡起一片遗漏的落叶
四下里看看
路面,干净得能照出影来
起风了
两边的树枝上,还有那么多树叶
我愿意,就这样醒着
我愿意,就这样醒着
从早晨到现在
什么都不干。如果是晴天
我愿意,摆弄一枝月季
为它剪枝,浇水
用它小小的刺扎我的手背
当然,我会“哎呀”一声
就如春天轻轻喊出的一声
疼呀————

冉子,生于黄骅,现居石家庄。河北省作协会员。出版诗集《这个世界我亲爱的人越来越少》、《因为有爱》、《余言未尽》,曾在多种杂志刊物上发表作品,入选1978-2011《河北诗选》《河北青年诗典》《好诗记》等。
牧场(外二首)
文/冉子
只是比他人早起一个小时
就收获了一个牧场
一座山丘
一片花海 还有低着头的露珠 雾霭
和一个草原的胸怀
越过头顶的浮云 那怕是沉重的冷羽
太阳出来时
一切就隐藏了起来
远处的山是蓝色的
哦 泛蓝
它们正追赶着秋天
我只是比别人更早一步聆听着秋天的吆喝声
这磁性的声线从细碎的生活缝隙里挤进耳朵里
浩浩荡荡的就充满了世界的穹顶
我将在这丰沛的牧场里收割
野花 蘑菇 蚂蚱
和弱小的孤独
未知的世界
呼啦啦的树在高空上摇旗呐喊
阳光透过缝隙在摇曳着
哦 红色的蜘蛛趴在悬空的枝桠里
一动不动 警觉着
手一挥它的家就断裂了
幸幸苦苦的织造就从零开始
藏匿在草木之下蘑菇
散线的 海绵状的肌体在阴暗处一点都不发抖
黑色的鹰翅
张开双臂向远古的林间俯冲
我躲在一棵树下
窥视另一个世界的生活
如果可以
我们就在这里一起建造新的时间
重新开始纪元
黑鬃马
一匹马 長鬃垂落 黑色 毛涩 坚硬
驰骋在盘龙峡谷里
风收住了腿
它的脊背宽阔 稳健
腰肢随着它的步伐律动着
河谷就泛着眉眼 震颤起来
白桦依旧细耳聆听
在马背上,在峡谷里,在这初秋的时候
接受乌兰布统的馈赠
湛蓝的光阴在盘龙峡谷的河道里掷下虚度的叶片
那些尘世间的怀疑让马蹄踩的粉碎
想到尘世的时候,黑鬃马发出一声粗重的鼻息
时空就消失在山谷里
它昂着头驮着我
走向更深处

杨松霖,生于1962年。现在河北省作家协会工作,出版有诗集《宿命》。
烂诗
文/杨松霖
俺准备写一首烂诗
用慢火炖烂的诗
因溃疡烂掉的诗
一滩烂泥的诗
俺准备将一个好摊子搅成一个烂摊子
将好事办成烂事
将一头好蒜捣成烂蒜泥
将一块好地产策划成烂尾楼
为此,俺要先看几部烂电影
再读几本烂书
火速结交几个烂人
喝他几瓶昂贵的烂酒
俺要出去走走世上的烂路
晒晒糜烂的阳光
看看烂风景
以培养烂透了的心情
俺要把鞋底磨烂,把裤裆磨烂,把领口磨烂
而后用磨出血泡的手,用磨秃的烂笔,在灿烂的烂天幕上
写下一首烂诗
一首海枯石烂的诗
又烂诗
透过漏洞百出的纸窗纵目向窗外眺望
窗外掠过时断时续而破破烂烂的寒风
阳光时而灿烂,时而如晦,时而又糜烂
被暴雪摧残的烂树,烂树叶子哗啦啦烂响
有若干只烂鸟叽叽烂叫
目之所及,烂天烂地,天地之间漫山遍野烂泥
以及风干后斑斑点点烂七八糟的岁月痕迹
烂楼烂路烂桥烂车和焦头烂额的烂人
如无头苍蝇东奔西走忙于烂事
仆昨夜与几头烂蒜喝了烂酒
今日情怀很烂
故而写下几句烂诗
再烂一会儿
仆将画出一张烂画,以绝不容于烂世
2009年03月24日下鬼
窗外在下很贵重的雨,比油还贵
约等于在下油,
若果是食用油则可以烙馅饼
约等于下馅饼,
若果是石油,可用来卖钱
约等于在下钱.
有钱可使鬼推磨
约等于在下鬼!

丁建平,笔名平儿,河北省石家庄市人,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名人名企文学院会员。喜欢在生活中发现诗意与美丽。
欲望
她坐在黑暗里,她养的宠物并没有跟着她
被打碎的声音将影子投射到对面墙上
那件破碎了的衣衫还悬挂在白天没有远去的地方
树上有张望的眼睛,不是一双
他们将夜色照亮,就像
某些赶路的人擎起的光芒
没有被省略掉,也没有添加更多不恰当的联想
称呼她是女人吧,毕竟
她有柔软的身躯以及被人遗忘的诱惑的香
被雕刻成的剪影散发出金属色
带着与暧昧无关的欲望
错过一朵荷开
错过了一朵荷花开放
就像,错过了你
手指尖没有握住过去的清香
你的安宁,引诱我
迷失在午后
起起伏伏的层峦
总是让我深陷,挣扎
也总是被一汪深水所掩
就这样沉沦也没有什么不好
路,被自己踩在荷叶间
不让自己漂泊在人间路
我的脚,暂时迈不出轻盈与稳重
某些颠簸是一定要这样走的
对山,对水,对自己
眼睛里是否有一缕荷香存在
还是,将那个自己遗忘在了梦里
手上是白荷舞过的风
听,荷尖上没有站立的过去
剪影
把阳光拽成丝线捆绕
你的亮
是一种束缚
没有比黑夜更安全的时刻
哭泣是最美的光芒
黑色影子深陷于黑色眼眸
不是你来,或者不来
可以解决的事情
拿着剪刀的手颤抖
试图裁剪出一个“V”形图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