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风小筑头条版总第3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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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牧河
文/川汉
马牧河是湔江在关口分流后的八条支流之一，因水流改道，有新老马牧河之分。老马牧河流经彭州隆丰、军乐、三界，在广汉三星入境，再经南兴、西外、新丰、万福（为便于读者理解，本文所涉乡镇，均系乡镇撤并前的地域和名称——笔者注），过广福桥后汇入清白江。
老马牧河的名称：乾隆《汉州志》在《山川》篇中称为石梯河，在《河道堤堰》篇中称为马牧河；《彭县志》和《绳乡纪略》均称为马木河；嘉庆《汉州志》在《山川》篇中，引用《元和志》，称为马蹄水；《民国重修什邡县志》称为“马脚河------相传，昭烈帝（蜀汉刘备）过此，马跌岸石，上有故迹，后人因建汉帝宫以纪其事。”老马牧河的曾用名就有石梯河、马木河、马蹄水、马脚河。
据《彭县志》，老马牧河在民国时期河床宽阔。沿河健在的老人告诉我，那时的马牧河河床，比现在的鸭子河宽得多（最夸张的说法，下游竟有两三里宽），西外、南兴、三星境内都有渡口。
《广汉县志》称：马牧河在“1953年冬，修建人民渠二期工程时废弃，境内河段逐步开垦为耕地”。据我实地踏勘，人民渠确实拦腰截断了马牧河，从渠道往西直到湔江大堤，彭州境内已被废弃的十多公里旧河道，至今仍遍布树丛、荆棘、沙坑，只有附近村民自发开垦的零零星星的高低不平、大小不等更不规则的菜地。广汉境内的荒河滩，在农业合作化以前尚未开垦，杂树、芭茅、荒草丛生，高过人头，一两个成年人穿过都担惊受怕。此后随着人民渠及各支渠的建成，水源改变，旧河滩陆续开垦为耕地，仅在河床边沿保留水沟，主要作用是泄洪排涝，而非供水。
广汉境内从三星群力村直到城际铁路大桥，几十里长的旧河道绝大部分缩为水沟，但三星、南兴、西外三地的部分河段仍有十多米宽。马牧河之名仍出现在史籍中：在《中国政区大典.四川卷德阳市》的《行政区划图》上，仍能找到马牧河；在该书的广汉市“西外乡”中，“主要河流有鸭子河、马牧河、濛阳河------马牧河自西向东流入濛阳河------汇合后流入新丰镇西城村。”
新马牧河的称呼最早出现在《广汉县志》，“1966年，彭县潘家埂溃决，洪水注入马牧河故道，流经县境三星乡白马寺汇入鸭子河。县内河段长八公里，称新马牧河。”《中国政区大典》中的德阳市《行政区划图》，把新旧马牧河都标出来了，但在两条马牧河线条之间只标有“马牧河”，没有“新马牧河”的名字。按照这幅图标示的规范，它仍然把老马牧河称为马牧河。《广汉县志》和《广汉市志》，也没有“新马牧河”这个名称。只是西外乡政府在河边竖立的河长公示牌上，标示为“老马牧河”，以区别于流入鸭子河的新马牧河。
清嘉庆《汉州志》之《水利志》中，有“小石河”，河道有九座堰，但只有堰名，没写明河的源头和流向。我实地看到新马牧河的四座堰，当地村民说是打鼓堰、麻沟堰、沙子堰、临水堰，名字与《水利志》记载的完全一样。以此可以确定，新马牧河就是过去小石河的部分河道。
小石河也是湔江分流之一，近百年来是湔江主流，从分流处彭州关口至什邡马井镇，彭州市、什邡市都习惯称为小石河。在河边竖立的河长公示牌上，彭州标为“湔江”，什邡标为“小石河”；彭州隆丰境内的大桥上，又标明“小石河大桥”。百度地图、高德地图都标明为小石河。马牧河改道以前，新马牧河的源头就是彭州境内的小石河，所以三星的村民才一直把新马牧河称为小石河。
《广汉市志》称：“洪水注入马牧河古弃河道，形成新马牧河。现（新）马牧河为流经沿途农灌沟渠汇合而成，流经南兴镇（含原三星镇）白马寺、三星堆、经济开发区，在三水镇汇入青白江。境内河段长八公里，河面平均宽20米。”实际上，新马牧河从彭州三界镇流入，在三星白马寺旁就流入了鸭子河，根本没有流经三星堆、经济开发区，更不可能流到三水镇（流到三水，长度就远不止8公里）；其河段包括界河也不足八公里。《广汉市志》对新马牧河流向的叙述，与老马牧河混淆了。
广汉境外的新马牧河上游，纳入政府河道管理范围的，从彭州军乐镇黑龙潭社区人民渠排洪闸，经军乐镇、三界镇、什邡马井镇（部分河段是三界与马井的界河），到达广汉三星镇群力村。这一河段，不仅政府公示牌标明，沿河村民也都称其为马牧河。
马牧河与濛阳河汇流后，再流经新丰、西外、东南、万福，两岸村民从古至今都称为马牧河，但《广汉县志》却改称为濛阳河，在河上建造的大件路公路桥写为“蒙阳河桥”。但县志出书后，在市区河段修建的市民休闲娱乐场所，仍称为“马牧河公园”；2018年整治市区河段，招标公告也称之为马牧河。《广汉市志》在《广汉河流分布图》上，标示为马牧河，但在“水资源”中，其流经的乡镇又是濛阳河，图文矛盾；河长制公示牌上，河流名称为“濛阳河（马牧河）”，让人费解。
原创作品
国片由作者拍摄提供
作 家 风 采
川汉，真名叶文定，四川广汉人。文学爱好者，欣赏唐诗宋词，喜欢田园风光，爱好户外运动。德阳和广汉纪实文学协会会员、广汉民间文学艺术家协会会员，有散文、诗歌在刊物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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