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捍士
他给我的印象主要来自最近几个月看他写的诗歌（文章也有一些），基本上每首我都有看。因为加了微信，偶尔聊几句也多是出于诗歌，但能感受到他的真性情和文如其人与他对诗歌及土地和文化的热爱。他写好了后或许出于信任，也大多发给我看，他写诗很频繁，诗歌也都较长。我也提醒过他要多注意身体！
两个月前我接触到他的一首组诗《似痕无迹》，我对此诗越读越爱不释手，写了一篇赏析。那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至今我都还记忆犹新，尤其是“一晃晃入睡中/横如遗址”和“世俗/似昼夜之犄角，顶梦”多深刻和充满感情与思想的精炼句子，即使是“沟死沟埋，路死路埋/野狼吃了得口活棺材”还是“实实在在活过/活着，就活好自己”都是惊人的实在和胸怀，一首诗就能看到他的全貌。我便以“把这篇赏析当最后一篇来写”的心情，对李发模诗歌做了较细致和全面的了解与解读，收获和感想都很多。时间很快，两个月过去了，居然像过了两年，但对他的新作品和他的内心世界我想多做一些补充。就从他个人比较看重的最新的《习地诗篇》及《敬我中国》来说吧。
一、
《习地诗篇》通篇读下来就是以写酒为主的，13个小标题下面都写有酒，把酒写得异常丰富。中国人都知道，贵州的酒最出名，特别是茅台、习酒、青酒等，几乎家喻户晓，看过电视的都知道，影视和广告都可见，甚至广告词都烂熟于心！可能很多读者或诗人也会觉得“这不过就是赞美诗，有什么意思（或可读的）”的不屑或误解，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后面再说或交流。因为“歌颂”我也不太喜欢，但是我们越来越多的人都容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不应该的。君子是少了，所以是不是另一方面说明小人或不作为的人多了呢？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理性与公允的看待众多的人和事物，多学习老一辈人的纯粹和务实。我毕业刚工作时可能就有，所以我的同事也是校友就用这句话说过我，我接受和荣幸身边有这样的新朋友。
这首诗通篇读完是有很多地方可圈可点及包含知识与信息量的。比如“他的江浙贵州话，每句出口/我都感到有高原的奇崛/江南的平易”比喻形象生动，而且讲明了江南水乡过来的季克良先生与贵州的情缘，有一口江浙腔的贵州话，拉近了两地和他与贵州的距离，平易近人；还有到贵州的不易与功绩等。诗人对他的喜欢和尊敬是发自内心的，百度搜索季克良就会得知他从毕业后就离开江苏老家来贵州茅台酒厂，大半生时光都奉献在了贵州和贵州人为之自豪的白酒事业上，才会有今天的景象。加之诗人读了杨杰所著的《守望茅台》一书对季克良肯定会有更多的认识和感触，以诗人真性情的个性，一定是很激动和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因为他觉得季老在贵州的付出配得上最好的赞美与做为本地人应有的感激，认识和见面对诗人来说就是有幸的（“在习水，我与他交杯，是交/杯中《周易》…”习酒的产地，喝杯中的乾坤来历与文化等意），因为即使单从他们的年龄来看，古稀加耄耋之年的两个老人，过几年还能不能有今天的相聚机会，都很难说与难得一见了（见面可能会是最后一面，离别也可能是永别）…所以第一首就以《读《守望茅台》致季克良》为题，《习地诗篇》先提白酒酿酒大师的顺序是认同的，先有酿后有酒，先有感情后有诗（先尊客，先尊人等都是很对的，礼仪等诗人比我们大多年轻人要懂，这是应该可以肯定的）……
“豁达乐观，邀李白，他太任性/约杜甫，他又太苦，找苏东坡吧/在这席间，给他安一把椅子/还加一凳，留待陶潜/等他东篱采菊归来”从这几句可以看出来诗人最喜欢的几个大诗人，但从他们性格来看，诗人更偏向和苏东坡与陶渊明交朋友，大家都能开开心心坐到一起喝酒；“给苏东坡安一把椅子，给陶潜加一凳”特别是椅子和凳子的区别，这个细节很喜欢和值得一说，把他们的风度和特点看似随意和有问题的这么一说，但却很是贴切与“考虑周到”！
“我到西山找落日的遗体”这句把月亮比喻得非常吻合，而且诗人当时喝酒的时间也表现得严谨和细致，更有请出写月亮的诗人和邀月亮一起痛饮置心之意等。“不！日出月落会咬手指”就有种感觉如到醉酒状态了的描写；这里的题目也叫《醉听生命》；还有太阳和月亮用手是不能抓住和放到胸口的，所以，真能抓住“也会咬手指”…想象力和象征等都极为丰富与创造力。
中间都有较长的诗句或过渡与种种情感，我就不提了，大家可以微信等搜索来读，我就再提一下诗里的知识和信息量“第一个靠近酿事的人，叫仪狄/第一个醉进酒里的人，名杜康/第一个与酒至交的人，是李白/第二第三……至九，归一”然后就又得知了几个中国的酒神与酒仙，“归一”后面的会源于根本，也是李发模诗歌回归“一”字的特点。“壶内藏兵，杯设要塞”则把那种古往今来的场景都写活了。
他的组诗或长短诗都是粗中有细，细中有丝、丝丝入扣；他的语言多为混合语，书面语、口语、（甚至）古语都有用，较自由和随意，甚至真实和丰富。当然，优点也容易是缺点，我相信很多人初看或粗看他的诗歌可能会有一种“这诗会不会有点老了、旧了、俗了……”的感观，确实会有，但是我们每个人所生活的年代与经历和追求及想要的效果都不太一样，这也是客观存在的，不可改变和不应相同的，总不能把腊肉也做成鲜肉的味道吧！腊肉有腊肉的质朴和智慧，鲜肉有鲜肉的新鲜和鲜艳，各有各的好，但从文学或艺术的综合角度来考量的话，腊肉还是各方面要略胜很多，农贸市场上也价贵很多。《沧浪诗话》说：“及其透彻，则七纵八横，信手拈来，头头是道矣。”也有不谋而合的地方。
二、
《敬我中国》则写宇宙、天地、中国。共6个章节，加题记也有7个部分。感受就是一种对宇宙、天地、中国等的热爱及思考，有深邃、思想、感情，也有一些疑问和敬畏与解答等。其中“天养日月两果，天乃高枝/地堆炎凉发酵，地乃窖池”就说得很妙，想象丰富，意象合理，语言自然，对句对称，“十”字又现等。“日月往来/阴阳太极”一句，也再次提到他说过的独到观点：“东方文化的太极图，西方文化的十字架”。
题记中的“无始以来一一茫茫天地，不知所止”（佛家“无始”意思是远久）和“日月循环，周而复始/玄而又玄……”则是疑问、好奇与敬畏等。
“这第一杯，当敬天地/皇皇太极，悠悠沧溟”，“这第二杯酒，敬渺渺苍穹/朗朗乾坤”，“第三杯酒，敬大国风范/包容物之所造天之所生”。这三杯酒敬了天地宇宙、天下太平、大国风范等美好寓意。主要还是在中国这里——“龙凤古国，蕴含玄虚”、“华夏好酒，惊动了银河系”（酿酒的粮食来自天地日月共同的功劳和形成的精华等）、“五千年文明古国，人杰地灵”、“道乃天地之始一/天地造化养仁之神性/谓之中国”、“忠勇礼仪，宣天地之神志……”、“敬我神州/厚德载物”（龙凤、华夏、五千年文明古国、中国、礼仪之邦、神州）都是指中国。
“那最初的微生物质/乘慧星而抵达地球”说生命及人类的起源。“以地心引力，抓天于身旁”讲地球、我们生存家园的特点。“山育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复述自然。“五行通灵握天，元气磅礴”、“两河奔流喂海，包容天人之合”也是讲大自然，神奇、循环、共容（荣）等，也挺佩服想象力和笔法，当然也需要对中国文化的较深了解和对自身文化的自信与功底和修养等，才能写得出，都挺不易。
关于国学或文化，诗里更是写了很多：“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樽樽是五千年足迹，可查《史记》；养儒家之“仁”，人世进取/溉道家之“隐”，法天贵真/觉佛家之“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因果报应；从太极图中流来，有无相生/从《论语》中流来，“仁者人也”/从禅悟中流来，善即佛性/怀揣《孙子兵法》，明阴阳变易/挺胸精气神；厚德载物，心宽如天/六六顺也；人之精神，贵藏而用之/酒之珍品，得和而久之……”等等，涵盖了一些重要经典及学问等。
综合来看，也有很多没有提到，还有每个人的想法和阅读等不同，有兴趣也是需要和可以搜寻来读的。他的这两首诗都有以“酒”来说文化及“久”等，还有说国与故乡（家）等，他的诗歌爱国、爱家之特点明显，也就是“家国情怀”相比年轻一代较浓和较直接。我们可以这样设想一下和多联想一下，从1931年的9月到现在的2020年9月，抗日战争爆发到现在的89年，还存活的英雄已经很少，那个年代已经标志着过去了，和当下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切身感受，但是那段历史将会一直血淋淋的存在着；从1949年到现在也有71年了，建国的功臣们与奋斗的人民们也陆续离开人世，亲眼目睹一穷二白的中国人也少之又少了；即使是从1978年底的改革开放算起，我昨天还在网上看到一个农民工大叔说“农民工这个词马上就要消失了，我们这一代已经老了，马上就要做不动了，没有人愿意让下一代再做农民工了”，直言爱国、爱乡等的诗人以后也会难见了，一代接一代人的艰辛与付出都会成为过去和历史，他们能留下的就是期愿后世的美好。那么，后世的人们不应该忘本吧？我们应该记住过去的时代和奉献的人群！不然美好也会是阴暗、也会瞬间坍塌。
至于前面提到的赞美诗，前面也有做了一些交流，不管是赞美诗、赞歌、讴歌等，对于他的诗歌都不是很确切，他有自己的风格和尺寸，不能说刚刚好，但是对于一些事物的表扬和赞扬等没有错，就像夸赞花草树木一般自然有味，“夸该夸赞的，扬该发扬的”是我对他诗歌和思想与底蕴的看法，他的诗自由抒怀、豪迈大气，独一，有别于别人，也是中肯客观的评价。就像贵州人写贵州，夸赞贵州；中国人写中国，夸赞中国…并无不妥，不妥的可能是我们已经逐渐变样和变模糊了的心。但他的心依然很明亮和敞亮，也不保守，处处灵活与炙热，诗文也清爽、爽朗好辨别，有一种大真、大善、大美在里面，像前面说的——不可“度”也耐“度”。总的来说，他这个人很有趣，诗也很有意的！
（202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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