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齿苋中觅乡情

康秀炎

逛菜市场，见一乡下来的老大娘在卖马齿苋，一捆捆的马齿苋青翠欲滴，有种想吃的冲动。但对于司空见惯野菜的我来说，花钱买野菜的经历是没有的。我内心总认为，要吃野菜，还是亲手挖的好。

马齿苋是学名，它的外号很多，什么马齿菜、长命菜、五行草等等，但在我的故乡，它的别称却是马耳菜。马齿苋叶片扁平，肥厚，似马齿状，叫马齿菜似乎更恰当。我的故乡为什么称它为马耳菜我不得而知，但它在乡下分布的普遍性却是其它野菜难以匹敌的。

我的童年在山村度过，丰富的野生动植物资源把我惯成了野孩子，爬山上树玩草斗虫都是拿手好戏。马齿苋作为一种常见的野菜，自然就成了我手头的常客。那时我家常年养猪，马齿苋作为一种不可或缺的猪饲料，成了我的宠物。每天下午放学，我挎着篮子到地打猪草首选马齿苋，边挖边哼着关于马齿苋的一些童谣。马齿苋茎叶肥厚，又不扎手，根扎在地里也不太深，很适合采摘。况且见到鲜嫩的马齿苋，我都要首先生吃尝尝鲜，那种带有淡淡土香的酸甜味道颇为爽口。

马齿苋非草非菜，既可爱又可恨。说它可爱，是因为它有多种用途，既能当饲料又能做食物。在生活水平普遍不高的年代，马齿苋走上餐桌是很自然的，烙饼、凉调、炒菜、包饺子、晒成干菜都可以。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马齿苋饭菜，一种温馨的亲情就会油然而生。说它可恨，是因为它作为一种杂草生命力太强，以致父亲每次带我去锄地都要反复叮嘱见到马齿苋要下狠手，不但要斩草除根，还要清理出田地。他说，马耳菜是最难死的，一连晒多少天也难干枯，天稍微下点雨它就能复活过来。我开始不大相信，懒得往外清理。过了好几天，父亲去检查，回来埋怨我说，你锄的马耳菜都没死，白锄了。我这才感到马齿苋的确不同于一般的杂草。

去饭店吃饭，偶尔有人心血来潮，也会点一道马齿苋菜。好吃是好吃，但少了那种土腥味儿，是不是就没了乡情？在花市，我也曾见过花盆里种的大花马齿苋，枝叶都和乡下的类似，只是更高大更粗壮，开大红花。趁人不备，我也曾偷摘一片叶子品尝，味道也和乡下的差不多，但终竟没有乡下的滋味浓。

故乡的马齿苋，带给我多少魂牵梦绕的童趣，可惜我再也难以去寻觅！

作者简介：康秀炎，男，河北省沙河市人，爱好文学和音乐。中国作家网认证作家，中国诗歌网注册诗人。代表作文学作品集《我的第一桶金》（作家出版社），多篇作品散见于各地报刊和网络平台。作品被今日头条、天天快报、搜狐新闻、腾讯新闻等各大网站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