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孩提时代系列散文十七
干农活
作者/翟战功 主播/蝴蝶兰
“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做咱咋做!”话虽这么说,真的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我初中毕业还是个娃娃,刚好碰了个土地下户,老人年龄大,身体又不好,30多亩地的农活就大部分压到了我108斤瘦弱的身上,直到后来机械化水平上去了,我也没有学会铡刀入草、扬场和摇耧。

初中没毕业时,我的体重还不足80斤。那阵子的麦假和秋假,我总是与同学们同大人一样干农活。收麦子时,大人一次割三行,我们只能割两行,由于镰刀握的不稳,割破手指和割伤小腿是常有的事。两行麦子割不动,也常常落在大人的后面,好在有割在前面的同学们不吭声帮助捎上一行或一截,才没能使大人看得出来。瓣玉谷下工时,都要捎上一担玉谷穗到集体的大场上按重计分,老人一手荆条编织的好手艺,早早就为我们姊妹几个编好了大小不一的一对对荆条筐,刮好了一条条桑木扁担,我担着下面装了多半截,上面一穗挨着一穗竖插的密密实实的两筐足有80斤的玉米,也挣了不少的工分。收麦前后的那段空闲时间,村里都要割草呕粪准备冬小麦下种前的底粪,每天我们同大人一样进山下沟割青草,捆上100斤左右的一捆子,汗流浃背走上六七公里背回队里的大粪场铡碎堆起,再在外面抹上泥巴呕制。最怕的就是挖牛圈了,中午天热,地里的活基本不干,最多的是挖牛圈了。因为是和大人一起干,挣得也是大人的工分,所以扁担和粪筐都是大人用的。我们托不起,粪筐是死的,我们就把挂粪筐的木钩顶端的绳子在扁担上的两头缠几圈,好在出了牛圈门外就是大粪堆,距离也不长,但越堆上的越高,一晌下来肩痛腰酸背困,也确实累的够呛。

这些都无所谓,最最心慌的就是毕业后的犁地了。尽管人们常说种庄稼“不在乎犁细耙光,只要粪大有墒”,但在无钱少粪缺肥靠天雨收成的年代,30多亩地从“麦过芒种连夜死”到“处暑种高山,白露种平川,秋分种河滩”那三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从灭茬,到深翻,又到施肥,再到播种,至少要犁耙四遍,可以说头遍犁过,就犁二遍,二遍犁过,就犁三遍,三遍犁过,就该下种了。如果遇到没下种前下了大雨,还要多耙上一遍,可以说没有一天闲的功夫。犁地时,为了赶个凉快,凌晨四五点就起床了,拿着一个馒头和两根大葱,担着100多斤的犁杖、绳索、耙耱,赶着我家的“阴阳角”大犍牛和小母牛上地了。尽管担着的东西很沉,但为了不让牛吃路边的秋庄稼,我们还是步步紧跟,把牛赶得疯快。当太阳有一杆高的时候,我们都犁的有半晌时间一亩多地了。十点多下犁,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牛拴在门外的大槐树上,铡完父亲早上割的青草然后吃饭。吃完饭,再把歇好的牛牵回圈里,由父亲饲喂,我上炕休息。下午两点多吃过饭后,又到了我上工犁地的时间,八点多下工后,又在重复着同早上下工后一模一样的工作。就这样,一个夏天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昨天的劳动。

牛也有干够的时候。有时为了把一块地赶得犁完,势必要晚下一会犁,可是牛也不干,一直调皮捣蛋。这是你“左打打、右咧咧”的口令也不管用了,越是快完了他越不听话,拉着犁杖胡跑一气,简直一对“倔死牛”,把我气的也是一阵好笑又好哭的。可是回到家里,又要强作镇定,不能把个人的情绪流露给父母亲一丝一毫,第二天还要照常上工犁地。
小时候的干农活,不但使我学会劳动的本领,也是我树立了持之以恒和坚持始终的执念,同时培养了我刚直不阿和坚强不屈的性格。没有小时候的历练,也就没有长大后面对社会,在人员复杂、环境复杂、条件复杂情况下的沉着与冷静;也就没有长大后面对逆境,在受人白眼、被人折腾、遭人欺辱情况下的坚强与斗志;也就没有长大后面对现实,在遇到困难、遭到挫折、受到非难情况下的顽强与拼搏。干农活的劳动,虽然苦其了筋骨,但更锻炼我的意志。

作者简介:翟战功,又名翟祥宇,山西运城人,一生酷爱写作,供职于平陆县交通运输局。多年来,在多家媒体上发表消息、通讯、诗歌、散文等文字千余件,撰写过多部电视专题片脚本,现为运城市作协和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呼兰区作协会员,是台湾爱国媒体《台湾好报》、《两岸好报》聘请的大陆记者。

主播简介:蝴蝶兰,实名马景艳。中学高级英语教师,三晋名师。性格开朗,热爱生活。业余时间喜欢陶醉文字,酷爱诵读。现任人民朗诵管理老师;卓然联盟朗诵协会副秘书长;联盟盐湖朗诵协会副团长。希望在声音的世界里遇见更好的自己,用真情传播正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