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义五老图(长篇历史评书连载)作者:刘永兴 诵读:悠悠南山客-京津沪头条 第六回![mmexport1597222375628.]()
第六回 男扮女装相府落脚 姐妹叙情绝处逢生
辅保明主多有道,辅佐昏君无后程。奸臣要把忠良害,忠良义重身难容。
言说神刀手王淑珍怒气冲冲,抽出宝剑,照陶文彬的脖子上砍去,虽说剑往下落,但她心中暗自思语,可惜这位忠良之后,这位俊俏公子,如若死在我的剑下,恐怕我就违背了师命,我恩师金刀圣母,让我下山来所做之事是杀赃官,灭恶霸,除土豪,打人间抱不平,救孝子贤孙、忠良后代。王淑珍这才停下剑来。此时,都说人不怕死,可真正在要死的时候,往往要回忆起往事,陶文彬自然明白,今天如果不应这件亲事,我命休矣,也不知我的兄长逃没逃出京城,我还能不能与兄长见面,我还能不能替全家报仇。另外,这王淑珍姑娘也是一片好心,一来不顾自身安危来救我,二来又能帮我替我全家报仇,照理是应当应下为正理。又一想,我是个灭门之后,国家的要犯,成家之后会连累她呀,这可如何是好?
他急忙用双手托住小姐的玉腕,口说:“好心的姐姐,要高抬贵手,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僧面佛面鱼情水情都不看,还得看咱们老人三义之情。好心的姐姐,我不是不应亲事,我现在是个罪人,朝庭的要犯,恐怕要连累姐姐和全家,你可千万要三思。”
姑娘说:“陶文彬,我要是害怕,就不会来救你,你本是忠良之后,我受多大连累,多大天灾人祸也不在乎。”
“好心的姐姐,既然如此,我应下就是。”王淑珍闻听此言似笑非笑,收起宝剑:“哎呀,陶文彬,现在的人都会说假话,你是真应,还是假应?你若是真心应,你得对天盟誓。”
![mmexport1597222362347.]()
陶文彬说:“姐姐,这哪有虚情二意,我对苍天盟誓。”说着跪到楼板之上,“苍天在上,过往神仙,我与姑娘应下婚事,如有三心二意只任苍天五雷……”
这“轰”字未说出口,小姐急忙用手将他的口堵住:
“你言重了。”二人订下亲事,王淑珍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在高山习武时就听说北京有个陶文彬,长的好,文才出众,双手能写梅花篆字,才高北斗,腹有良谋,将来必定会大有作为。可亲事成了,姑娘又惊怕起来,这时惊动了旁边的丫环秋菊,见小姐变模变样,看出她有心事。这小丫环最聪明伶俐,她看出了小姐喜悦中的惆怅:“我明白了,陶相公本是男子汉大丈夫,出京又出不去,到处缉拿又无处存身,不就是这个难吗?”
小秋菊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小姐呀,我当丫环的又多嘴了,不知该说不该说,你是不是为相公无处存身而为难呀?”“好个伶俐鬼,你怎么钻到我心中看了呢?有什么好办法,当面讲来。”小姐嗔怪着。
秋菊说:“陶二相公长得这样眉清目秀,我想,要给他来个男扮女装,不就好了吗?把他藏在楼上,小姐白天看不够,晚上也能亲个够。”
听这话,小姐又羞又喜,急忙与秋菊把陶文彬乔装打扮起来,换上了一身女装,一看这简直太美太像了。
秋菊玩笑说:“小姐,我给买来个小丫环,你看怎么样?”
王淑珍笑骂道:“这该死的丫头,一点儿也不安份,咱就管他叫秋香吧。”
那边笑着追着,陶文彬心里却如同那翻开的油锅难以平静。后来一想,也只有这样才能遮得了人们的耳目,待我忍过了一阵子,出得京去,一定得替我全家报仇。
尽管陶文彬名义上是丫环,实际上活儿都是秋菊去干,王淑珍与陶文彬亲近异常,真可谓,亲与近,近与亲,亲亲近近不离身。一日两,两日三,光阴似箭,转眼来到了腊月。本来,这淑珍姑娘一天两趟或两天一趟的,总要到前楼给妈妈道安,自从有了秋香之后,去的少了,也兴两天三天,也兴十天半月才去一趟。
单说楼上,妈妈倒有点嗔怪起女儿来了:“我这姑娘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看妈呢?是学画,还是绣花呢?不来,妈看你去。老夫人叨咕着下了堂楼八五一十三层护梯,奔后花园而来,穿过月亮门,过了影壁墙,就到了后楼。没上楼就喊了起来:“丫头,你在不在楼上啊?”
秋菊耳尖,忙说:“老奶奶来了!”主仆三人急忙下楼迎接。
淑珍问:“妈妈今天咋这么有闲空儿呢?”
![mmexport1597222365723.]()
老夫人说:“妈就是想你哟。”
小姐丫环扶老夫人上了绣楼。
“妈妈,女儿也想你了。”吩咐丫环上茶,秋香端过茶来,老夫人一看:“淑珍啊,你
下山以来,秋菊我知道,这小丫头是从何而来的呢?”
“新买来的呗!”淑珍急忙撒了个谎。
老夫人问秋香:“你多大岁数了?”
“十六。”秋香从嗓子眼里儿挤出两个字来。
“这孩子,真伶俐,花多少钱买的?”
见母亲问起,淑珍忙说:“我只花了五十两银子,她还没要,在我这存着呢。”
老夫人忽然认真起来:“淑珍哪,你是不是妈的好姑娘?”
“是呀,妈妈有话请讲。”
“你听妈说,秋菊就够好的了,这秋香我看又挺香的,现在伺侯妈的一个丫环也没有,你给妈一个行不行?”
听这话可把陶文彬吓了一跳,心说,你想什么招儿,可别把我给你妈呀!
淑珍说:“妈,你要喜欢,孩儿就把秋菊给您,这秋香来的时间短,啥活儿也干不明白,你先把秋菊领去,等练好了,秋香再去,行吗?”
老夫人倒直爽:“还是让秋香来吧,反正我那也没活儿,就扫扫地、擦擦桌子,时间长了,你更舍不得了。”
淑珍闻听,就将秋香拉到一边扒着耳朵上说上了悄悄话。老夫人奇怪了:“你跟她说啥呢?”
“我告诉她好好伺候你。”
又叙了一会儿家常,老夫人领着丫环秋香回到了堂楼,说道:“孩子,你别看小姐对你好,我老了,对你也错不了,没什么大活儿,也就端端茶,扫扫地儿,务务被,累不着的。”
文彬小声应着,心里头却打起了小鼓,这要时间长了,老夫人知道了我是男的,那可就麻烦了。老夫人让打茶,他拿着茶壶一下就打碎了,老太太见不顺当,又说“你扫扫地吧。”文彬拿着掸子就扫地,又拿条笤去掸,把东西又碰掉到地上好几样。老夫人来气了,“原来是干啥都不中的笨丫头,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装唬的文彬这才又回到了小姐的身边。说话间,快过年了,淑珍十八岁,文彬也十六岁了。淑珍的肚子一天天可就大了起来。一天,老夫人又来了,见女儿脸色有点不对劲,就问了起来:“孩子,你这脸色咋有点儿不是色呢?怎么又起了斑了呢?”“妈,我没有病。”“你这病不小哇,怎么还有点两头细当腰粗,象秋天的乌米呢?谁气的,告诉妈,妈揍她。明天得看病,接御大夫来,人家那病看得可好了。”淑珍急忙说:“我不看。”
可那老夫人哪知道内情,只当女儿有病,怕耽误了,回去就与老头子金刀王王善说了:“咱那宝贝丫头有病了,明天上朝你请个大夫来。”金刀王王善也挺当事,上殿面奏圣上:“万岁皇爷,臣女有病在身,想请御臣大夫前往诊治。”孝忠皇闻听言道:“你女如同我女,有病可让陈玉琳大夫前去。”
回来一说,王淑珍可害怕了,别说是御医,就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出来,又听丫环说大夫几天就来,这可如何是好?那天是二月初八,三人用过晚饭,就听下面“刷刷刷”来了两顶轿子。只见下来一人,上身穿红,下身穿紫,头上狮子披红,腰中系着一巴掌宽的五彩皮挺大带,一看是师妹方翠莲。见师妹来了,王淑珍喜出往外,下得山来,半年之久,今天怎么来了?急忙迎上楼来,分宾主坐下,王淑珍说:“师妹,夜猫子进宅——你可是无事不来?”
![mmexport1597222369060.]()
方翠莲说:“今天有事儿,不知你肯不肯赏脸?二月初九不是我爹爹的生日吗?明天我家要唱对台戏,文武百官到场祝贺,家里非常热闹,今晚儿请你过去,咱姐妹亲近亲近,明天一起看戏,你看如何?”
淑珍当即应允,几人收拾一下,上轿,出了花园,上了正街,朝东走去,不远,恰好路过肉丘坟,陶文彬心里不觉十分难受,又气又恼,无奈只得忍住悲疼,强装笑脸。走了不远,开开后花园门,进了方家,几人上了绣楼,丫环端来点心,沏上龙井香茶。
方翠莲说:“师姐,咱们高山学武,下山已有一年了,也没有上街玩耍,也没有什么热闹,把你请来,也好叙叙往事。人人都喜欢作官,我看作官好也不好,中间陶二叔,为国事费尽心机,哪知到头来落了那么个下场,真是可怜,下山之时,师父告诉咱们杀贪官、除恶霸,打抱不平,咱就这么呆着,不白学武了么?”
王淑珍说:“别忙,万事皆缘,以后或许会有机会。”“三师妹来信儿没有?”“没有?”“也不知怎么样了,哪天有空儿咱们得一起去看看三师妹蒋赛花。”
姐俩说着唠着,下起棋来,边下棋边唠扯起来。方翠莲说:“师姐,你说我这命,本来挺好,可我咋不愿在北京呢?”
王淑珍也有同感:“我也不愿在这儿,不如在高山练武的好。”“有机会我们得出去闯荡闯荡。”唠着唠着,方翠莲望着丫环称羡起来:“师姐,你真有福气,一个丫环不够,还有两个。”
“也就是呢,都是缘份,秋菊我没当外人,在街上看着秋香,可怜,可对我的劲儿呢!”“师姐,你也没啥事,把这丫环给我吧。”方翠莲指着秋香说。“师妹,你不知道,秋香让我妈要去,没呆半天,就给赶回来了,她太笨,给你你能受得了吗?”王淑珍急忙搪塞起来。“我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方翠莲仍执意想要。
![mmexport1597222372343.]()
王淑珍说:“秋香,你愿意不愿意?”还没等秋香来得及答话,方翠莲忙哄着秋香说:“你就说愿意,我不让你干活儿,我伺候你,行吧?” 一句话就算把秋香要了来。说说唠唠,不觉二更鼓打过。方翠莲说:“咱们休息吧,明天好看戏。”
说着就铺床挪被,可这屋里只有两张床,怎么睡呢?”方翠莲安排道:“师姐,你和秋菊一床,她是你的丫环,我和秋香一床,她是我的丫环。”说罢,大家就宽衣解带就寝,只有陶文彬呆呆站立,方翠莲说:“秋香,你也赶快上床休息吧?”
见秋香仍是不动,便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发生呢?实在不睡,我先睡了。”此时的陶文彬站在地上,心如刀绞,他想,我本是将门之子,咋落到这步田地?随人摆布,这叫我怎么睡,这不是让我走那绝路吗?暗自落下泪来,心说,
爹、娘,你们知不知道孩儿的难处哇?
方翠莲睡了一小觉,见秋香还站在那儿不动就说:“你咋还不脱衣睡觉?”文彬见状心想,不如我假装睡下,免得小姐生疑,便将外衣脱了,穿衬衣靠边躺在了床上。这时已是鼓打三更,文彬在那不睡装睡。方翠莲说:“你咋与我这么相远哪,脱了睡多舒服哇。”
也是为了表示主人对奴仆的疼爱之心,方翠莲说:“你不脱,我帮你脱。”陶文彬急忙说:“姑姑,我不愿……”那“意”还没有出口,方翠莲就已经帮助脱起衣服来了,可手不注意的一碰,方翠莲心中一惊,打个寒战,怎么是个男的?
![mmexport1597222378835.]()
方翠莲大怒,起身跑到东墙便把宝剑抽出:“你这狂徒,竟敢调戏姑奶奶!?”
陶文彬早吓得筛糠一般跪到地上:“我不是狂徒,请小姐饶命。”这时,那边王淑珍、秋菊也急忙起来,王淑珍用手托住宝剑:“师妹,你快息雷霆之怒,暂歇猛虎之威,听师姐细述真情。”便将陶府被抄,文彬避祸,落入花园,无法存身,才乔装打扮,以掩人耳目,并结为莲理一一说了一遍。方翠莲:“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先通报于我?”
王淑珍说:“今夜,还没来得及与你唠起此事,本来咱师姐妹应同一夫,事一主,你也不该杀他,不知你意如何?”
方翠莲这才恍然大悟,收起宝剑:“公子,你受惊了,其实一见面我已看上你了,我与师姐这回更好同心协力与你报仇。”
几人这时哪里还有睡意,又收拾了几个酒菜,推杯换盏,叙谈说唠,不觉天已大亮。收去残菜,开始梳洗打扮。只见得:杭州的梳子拿在手,刀开青丝发万根,左梳右网盘龙记,右梳左挽水抹云,盘龙记里加香草,水抹云中喷香冬,前梳昭君来出塞,后梳童子拜观音,中间留下一堆乱头发,起名齐王乱点兵,南京宫粉扑满面,贵州胭脂抹唇红。一时梳洗打扮毕,小姐又把衣来更,上穿石榴红的小夹袄,小夹袄金边绣,云朵卷,绣边扣,走红线,月牙透,扣襻象蝴蝶,钮扣象金豆,下身穿英格绿的兜裆紧裤,裤腿绣碗大的菊花扣,腰中系红丝带,带黄扣,二足蹬,绣花鞋,前脸带红缨,两帮绣,里帮绣的是蝴蝶,外帮绣的是蜻蜓,小姑娘不走道还罢了,走起道来蝴蝶扎撒膀,蜻蜓也会眨眼睛。
![mmexport1597222381893.]()
更衣已毕,就听前厅锣鼓响了。头遍鼓打,方翠莲说:“师姐,开戏了。秋菊你晚去一会儿,一会儿来换你。”
王淑珍、方翠莲、陶文彬三人来到前厅,只见已是人山人海,左右看棚内宾朋满座,三人到了东看棚,分宾主坐下。那演的是对台大戏,南台唱的是《铡美案》,北台唱的是《呼延庆大上坟》。戏虽好,可陶文彬却被勾起了心事,虽然是王、蒋二位夫人两边陪坐,亦然乐不起来。对面西看棚是贵宾棚,坐的都是朝中文武大臣,殿帅苏戈,兵部司马谢子诚,太师闫琪等人正坐在对面,一瞅,陶文彬都认识,他心里那个恨哪。这真是仇人见仇人两眼起红线,等我有一日拿住老贼把你剥皮掌天灯不可。
那闫琪老奸巨猾,见对面看台上,两位小姐中间坐着一位丫环,顿生疑心,便问殿帅苏戈,“你说奴与主谁该坐正位?”苏戈说:“当然是主啦。”闫太师把手一指:“你看那边。”殿帅苏戈一惊:“怎么,奴仆反自居中?”
闫太师言道:“这居中的一定是灭门之后陶文彬,男扮女装,装扮成丫环藏了在方府。”这一下几人大惊,闫太师说“动!”几人几乎同时站立起来,抽身便走。这边陶文彬等人一见,心知露了马脚,赶紧起身回到绣楼商量对策。这才在方家府引起了一场大乱。
作者:刘永兴,满族,中国寓言研究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省摄影家协会会员,省哲学社会科学满族文化重点研究基地兼职研究员、市政协文史研究员。
◆ 悠悠南山客:本名郑晓光,毕业于中央党校法律系,初级心理咨询师。曾从军五载,做过基层团委书记,企业总监和总经理助理;政策和传统文化宣讲。演播风格大气沉稳,人物把控精准。
编辑王石白雨字碧雨、石白雨,号虾居士,素有中国小虾王称号。1972年生于江苏,大学毕业后入中国书画函授大学深造,师承陈学慈老先生。擅长山水花鸟,8岁时学习绘画,现主攻虾画,画虾已近40年。作品曾多次参展获奖,其作品给国内外众多书画爱好者收藏。现任都市头条编委、京津沪头条总编辑、集安新阶联书画院会员、仿古体新诗参事、江苏省连云港美术家协会会员、自由主义诗人。
![mmexport1595659150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