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叛逆是一种痛
作者:梁成芳
朗诵:雪 儿
身处花季时,每个人都很想往自由,自己也不例外。尤喜过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放学路上,喜欢独自一人仰望天空,喜欢署假里骑着那辆半旧的“飞鸽”自行车闯一条线路,尤其是嬉皮笑脸地拦住女生不让她前行……但最爱的是泡在女伴家里聊天,从黄昏到傍晚。
父亲把我的这种行为称之为散漫,决定改变我的是我的父亲,父亲是个老传统,特守旧,太讲规矩了。他身上带有多多的“儒礼气”,不过,父亲是个很实际的人。
很多时候,往往在我凝神遐想时,父亲板着面孔差我做家务事或去积肥攒工分,最难堪的是我在女伴家谈兴正浓时,他会站在人家的窗户下破天地喊我的名字,催我回家,这让人很尴尬,有两次我想蒙混过关,躲在女伴家不应声,他会专注的仰着头执拗地叫下去。父亲的喊声和那炯炯目光仿佛能穿透那厚厚的石墙,清晰看到我所有的劣迹。

那时候,我自然心生叛逆,偷偷起草过给父亲的抗议书,在一个蓝色本皮的日记簿里写过“独自宣言,” 甚至,还向女伴哭诉过内心的所有苦恼。
女伴叫梁淑萍,一天,她静静地听着,突然问:“你爸爸是否为你不听话生气?!” “是啊!” 我说,“他爱管头管脚 ”。女伴接着问:“下雨天你从来懒得戴草帽,结果淋雨患了感冒,你爸会大骂你一顿?” “是呀!” 我说,“他是个过于严厉的人!” 
女伴顿了顿神情,又说,“你遇到了喜欢的人和事,就把头扭到一边,而你爸爸却让你学会克服自己。还有,他要求你字要写得好;要按时入睡;走路时不要驼背;家里来了亲戚要热情接待……”
“淑萍姐,你怎么全知道了?” 我说,“我整天就听着他严厉的训斥。” 淑萍姐姐一时间低头无语。
记得中学毕业前夕,又因一些琐事与父争执,那种父子的摩擦是当时最真实的生活。我跑到淑萍姐姐家告诉她,自己心灰意懒,如若有地方肯收留我,自己情愿拔腿就走。
梁淑萍惊讶地看着我,说她父亲也是个严父,她从十一岁就跟父亲顶嘴,争执从未结束过,直到那一年她的父亲患了绝症,她父亲患得是一种奇怪的浮肿病,像有人在其身体里吹气,浑身都肿胀开来,他的头肿得像个灯笼,眼睛都睁不开了。在临终前,他拉着女儿的手哭了,说他之所以这么严格地管教孩子,是为了让孩子优秀起来,长大后远离别人的指责。
淑萍姐流着泪说,如果有机会重当一次女儿的话,她会选择另一种方式,即使是叛逆,也是温和的、理智的。因为父亲永远是一生中血脉相承的、最亲近的,而又是自己惟一靠得住的一座大山。然而,她为自己的过分而心痛。
从此,我再也没抱怨有个爱管教我的父亲,每遇上父子分歧时,也不再是父亲说西我偏向东,往往自己还会潇洒地想:这不过是暂时的,比起父子之情来,它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直到我真正长大步入社会并在企业里“干事”后,父亲才宽容起来。现在,只要听得亲友们说我的好话,他总是骄傲地说:我儿子从小就很优秀,仿佛我天生就有惜时如金的好习惯,天生就做事认真,待人和谐,写字一笔一画,一丝不苟……
父亲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我相信,天下父亲那颗不朽的苦心。可要真正接受这一点,定要历遍成长的过程:包括失去与获得,更包括叛逆时的痛楚感觉……
叛逆是真正发自内心的一种痛。

——————作者简介——————

梁成芳,男,汉族,上世纪62年生。大专学历,河北省石家庄市井陉人。以小说创作和情感散文擅长,兼顾杂文、文艺随笔及理论文章的写作。作品见于《春风》《作家学堂》 《乡土文学》《北方作家》《天涯诗刊》《娘子关》 《潇河》《吐月》 《赤壁文学》 《作家文苑》《生活导报》《晋中日报、晚报》《榆次时报》等文学期刊。著有小说《早春雨夜》 《青妹儿》《小二的心愿》《老人夜话》《时光》 《成子》《大森林的那颗清泪》《情愫》《木屋》 《有一个农家小院》《流向下游的河》《孤独的潜影》《局势》 《煤炭企业里的文化哥儿们》《绵河湾的故事》《过秤》《两角菱花镜》 《麻婆婆》《残月》《葛才》《英雄安泰母亲的愿望》等多部(篇)。部分作品发表于网络文学平台和今日头条 · 都市头条。散文《菁菁 · 女孩 · 狗》获2000年全国“赤壁杯”优秀奖,《情系桑梓,余热生辉》荣获榆次时报“我与改革开放40周年”征文三等奖。有作品收入“乡土文学优秀作品集(小说卷)” ,有作品收入《中国微篇文学大观》。撰写理论文章、评述若干篇,迄今已发表中短篇小说150万字,情感散文及杂文120余篇。系中国当代文化艺术中心作家委员会会员,山西省晋中市作家协会会员,榆次文联作协会员。《潇河》文学季刊小说作家。
——————诵者简介——————

主播雪儿:私企经营管理者,曾担任电视台业余主持人。现是浙江省朗诵协会会员、杭州市朗诵协会会员、杭州之声朗诵团团员。是多家文学平台的特约主播。有朗诵培训工作室。愿用我的声音传递美好!(微信zhulihui0759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