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异乡他乡,不是家乡
文丨水云魅影
不管在哪一座城市,我都在寻找同一种空旷。容得下世人的悲观,覆盖了所有尘嚣。天地只剩下一种表达悲喜的方式。
我曾经光脚在沙滩上走过,那一片火色搭配的热情,回报以炽热,像款待古铜色的肌肤的纹理一般,排列组合。
芨芨草,沙枣树,风呼啸时,有来自狂野的欢喜,四周都是荒野,除了拥抱天空,不断鞭打心灵开放,别无他法。
我靠近一点点野花,会点燃了一片火红,她们让千里的草地抖擞着精神,一波一波列长队迎接。
风伏地的时候,花与草的鸣虫可以集体谴责。对于一滴滴打湿了花蕊的雨,他们却手拉手环扣一般承接着包容。
对于任何不熟悉的事物,他们腼腆着,家乡有不太圆融的方言,即使满眼盛满火辣辣,也不会轻快附注有意的表现意诣。对于命中注定的干瘪,他们一避再避。这是无法化解的巨大的缺水,是祖先征战四方留下的败笔,给土地大片的四季留白,有震撼人心的威慑力,更有令人心惶惶的窘迫。
有时候向前走,土地张开的大嘴,会显出临盆的落魄。那是希望生命靠近,却又如出一辙的担心,生命在太阳下坚挺的能力。招呼一方水土不服的脾性,对任何雨,都报之以至臻,却无法准确地表达羞赧。
那一片令人迷醉的空旷的原野啊,有野草闲花,也有笑话,更有自我随性的疯狂张扬和表达方式。这里的石头不大不小,多的是有更小的沙粒。
风张狂时,撩动心魄,也让人痛恨。我曾经三月的风里跌倒爬起,满嘴的沙土,从眼里伸进心里。就此怕了那样的表达方式。
母亲说,这是养育我们的土地,他的馈赠本身就是美好的事物。对此,我无法反驳,母亲是人间最大的佛。她有佛心看世界,她对每一尊佛下跪,而我推推搡搡,被母亲拉着跪在佛前时,脑子总是一片空白。如同大地震来临时,短暂的几秒,瞬间接通的事物往往如电流,人终究无法接收回应相对准确的接通。
许多时候我们都对佛轻易下跪,对母亲下跪的次数不多。在意象的土壤里,我已经对母亲跪过很多次了,每一次攀爬的思绪翻不过家乡的墙头,我就在囚笼里神游虚幻,为村口的树木和巷口的炊烟移植情境。太多次了,我已种下思想的果实。
那累累的重量,压在心头,那么沉,却不停颠簸。颠簸。直到眼睛看不清,被一棵草绊倒,因一粒沙迷路。
20.08.09晚

浅析:
一个异乡人的感情,能够摆脱自卑,仇视,地域偏见……这需要人性上的健全,也需要对我们共同生存的土地有一个广度上的理解,并由之生发出的思想境界。这种境界是对生命内境的透视,自我修复,对客观存在的认可,随缘。
读水云魅影老师的散文,最明显的感觉是对土地的深情,是对这块土地的包容,理解,客观解构。"是祖先征战四方留下的败笔,给土地大片的四季留白,有震撼人心的威慑力,更有令人心惶惶的窘迫"。
这一切,又成为自强的一种主观适应,(那是希望生命靠近,却又如出一辙的担心,生命在太阳下坚挺的能力。)
主观张扬,(那一片令人迷醉的空旷的原野啊,有野草闲花,也有笑话,更有自我随性的疯狂张扬和表达方式。)
主观缔造。(母亲说,这是养育我们的土地,他的馈赠本身就是美好的事物。对此,我无法反驳,母亲是人间最大的佛。)
对这一切的感触,在书写上文笔是绵密的,而镂空的语境中又有着翻涌的文气,在空灵里感觉厚重,在厚重里感觉洒脱,在洒脱感觉心念流动的、无从释放的呐喊。
这一切为意识寻找的一个出口缔造着,而最终的结点是灵魂的归依,而母亲在这里可以是实相的亲情,也可以是飘泊者对温暖的真实寄望。
把母亲拟相为佛,(许多时候我们都对佛轻易下跪,对母亲下跪的次数不多。在意象的土壤里,我已经对母亲跪过很多次了)。
把我与亲情的疏离,把灵魂流浪的苦,把寄望于佛却离佛越来越远的失望。在思想的逐渐成熟里,成为了一种在迷茫中面对失败的更大的迷茫!
这些元素,在铺叙里,最终构筑成了一幅绵密婉转的乡愁美,乡情美。

罗森,藉贯四川万源,曾在《长江诗歌》《中国风》《世界作家文集》《名家名人典藏》《西河风韵》《诗吧.诗家名典》《世界名人会》等刊物及平台发表作品。现为《中国文学原创网.新诗版》,《中国诗歌网论坛.新诗研究》,《世界诗歌网.新诗版》,《全球生态作家杂志》等网刊任编辑。佛心对人,网名昊易金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