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呀！你去哪儿了

文/王国庆

娘，娘您上哪去了娘，儿喊您千声万声您却不回儿一声呀！娘。您可知道儿还有太多的话还没和您说，您却悄然无声的走了，您太狠心了我的亲娘呀。您可知道您这样做让多少人痛哭流涕，您这样做会让多少人悲痛无声。

娘呀！曾经在儿的心里一直认为您不老，您很年轻，因为您的心态不老，您的体质不老，是我错了，儿现在才明白您已经老了，真的老了呀，我的亲娘呀！您走之前哪怕让儿女们侍候您一勺饭喂您一口汤，您连这个机会都不舍得给我们呀！我的傻娘呀！

您这一生心里都装着别人，连为自己的一丝缝隙都没有，您真的太傻了娘呀，您没有文化，不认识一个字，是因为当年姥姥家日子困难，姐弟们太多，是您和姥姥把两个妹妹三个弟弟拉扯带大。姨们舅们一辈子都感恩您呀！

娘呀，您就这样走了，您可知道，和您在一起的那些老姐妹们她们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们一直喊您，铁人铁老太太，因为您身体都比她们好，一年到头头疼感冒都不得，一片药都不吃就像个大小伙子一样，您七十七岁的人了还下庄稼地干活，还想去做工干活，别人都不敢要。娘呀，您这样做是为了啥呀！我的娘呀，您是为了这个家，是为了儿呀，生怕儿过的比别人差。

别人都说您，老不舍心，少不舍力，您做的不正是如此吗？您为了这个家临走都没有停下手，就在您走的前三天您还去浇棒子，大热的天年青人都不愿干的活。娘呀，您怎么这么傻呢，后来我才知道您就在浇地的那天晚上就犯病了，可是您没有告诉其它人，只有爸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说一声呀！天亮了您又像好人一样出来说笑，谁能想到的事呀，您自已知道，您怎么不说呀。初五那天早晨我摘了几颗丝瓜给您拿去，您坐在小板凳上说，今天吃不着，刚新月妈妈拿过来两颗了，今天太难受了。我问您怎么了，您说心里反腾头晕要吐，说一会儿去刘付田那看看。我让兴义去刘付田诊所看看有人吗，一会儿兴义回来说有人。爸用三轮车载您去的。可是我们一直认为刘大夫医术高明，却误诊中暑，您说的症状也像中暑，可是谁会想到是心脏病呢。您病的这样还中午给爸做了饭，盛碗了递手了，您吃了几口就吐了，吐也要吐在外面，您去次厕所，回来连炕也没上去就走了，娘呀，您怎么这样坚强呀，一点也不想麻烦别人。早晨和你见的一面就是生死离别呀，我的娘呀！

后来听三舅二舅说才知道您前几天就犯病了，难受了一晚上，白天好了，正好三舅来了，三舅让你去医院，您说什么也不去，就在您走的那天上午二舅来了，您那是刚吃完药躺下，听说二舅来了强打精神坐起来，怕二舅看出来您说话声音大了，爸告诉二舅您刚吃完药，二舅让您去医院，您说什么也不去，怕二舅硬拉你去，您爬到炕里边，说不上医院，死也死在家里。娘呀！您怎么这么傻呀！二舅大中午十一点多回家给您拿药。您让二舅吃饭，二舅没吃，临走时您给二舅一根黄瓜一把豆角让二舅带着。豆角是您看病回来，没进家去地里摘的。二舅后悔呀，后悔没吃中午饭，您一心只想着别人。您为了啥，您怕上医院花钱，您对二舅说，以后地都不种了给小庆种，现在我才明白，这话是什么含义，您一辈子没说过一句软话，今天说了，您真的认输了，输给了病魔，可是您没有输给年龄。

谁也没想到的事发生了，太突然了一点也没有给我们留有余地，真是天塌了，谁能知道做为儿女亲人心里是什么滋味，我们难受呀！就如一把钢刀在剜心呀！娘呀，我的亲娘呀！

您平时经常说，人如果死咯噔一下就死了，那是修来的，娘呀难道您也修佛圆满了吗？您这样走虽然没有受罪，但是做儿女的不愿意呀，您的弟弟妹妹不愿意呀！我们心在滴血，疼呀，娘我们疼呀。

看到舅们给您灵前烧纸，哭诉着以前的往事，儿真的，真的受不了。二舅告诉我，外人都说你娘财迷会过，那不是财迷，那是在穷时侯走过来的，穷怕了。娘呀您这一生太不容易了。我知道您至今最稀罕粮食和柴和，哪怕是一粒麦子，一颗豆粒您也要捡起来。去年您腿疼坐在地上还去捡豆粒，吃饭时您就怕我们丢下饭粒，您经常告诉我们，细米白面的浪费了太可惜了。柴和您到现在也没停手给我们拾，您真是让以前没吃没喝没柴烧吓怕了，您以前也说过做饭了划啦天划啦地…娘呀您太不容易了呀！

看到一群五六岁的孩子在您灵前烧纸，这是您喜欢的孙子重孙们。他们望着您的照片心里在喊，大奶奶，老太太。您喜欢所有的孩子们，虽然您脾气大，您却疼爱他们，孩子来了家里没有孩子吃的，哪怕一把生仁果也要拿出来哄他们。记得去年为了一个石榴，您气的儿不得了，种了两棵树，第一棵三舅送给的，第二年结果了，谁都没尝一口您都送给了孩子们，去年我种的另一棵也结果了，我本想摘一个尝尝是酸的还是甜的，您却闹了我一顿说，石榴就是哄孩子的，你一个大人吃这个干嘛。我生气呀，娘，你疼爱别人家的小孩难道亲生儿子还不如那些外人吗？娘呀，为什么呀！娘呀！过了几天我看到桌上摆着五六个石榴，我不知怎么回事问妻子，妻子说是咱娘给你的。娘呀！我为什么这么混呀！

从您的教诲中我明白了，＂钱不值钱，人值钱＂的道理，您把一个人字看的太重了，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让别人说三道四，这就是一位不识字娘的为人处世之道。

您喜欢热闹，整天串门子的坐满屋。从一睁眼到晚上睡觉人都不断流。今年种了些嫩棒子，爸卖了两趟不好卖，前几天您大晌火头这么热的天煮了两大锅棒子分给人们吃呀！娘呀！您这是何苦呢，您这是人缘呀！娘呀！儿明白了，儿现在才明白，因为，您走了以后半个村子人都来吊唁，亲戚朋友都来吊唁，他们的哭声我能听的出，他们的心情是无比的悲痛，娘呀！这是您一生走下的人缘呀！娘呀！我的永远喊不应的娘呀！

娘呀，我知道您一直疼爱儿女的，我知道您脾气大，说话不好听，可是您是真心疼我们的呀！自从您倒头的那天下午天气瞬间变的凉爽，从前几天的三十六七度降到二十五六度，您怕儿女们炎热受罪呀！老天爷都悲伤的下了一天一夜的小雨。今年的雨多么稀罕，一直不下是您让老天落的泪呀！娘呀！让儿再喊一声娘，您听到了吗？我的亲娘呀！

儿喊您，您再也听不见。您喊儿就在眼前，小庆…儿一直在您心里是个孩子，一直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三舅跟我说，你娘没有了你就成大人了，我不愿意这么做呀，娘。儿就愿永远是个孩子，一切听娘的，娘闹两句打两下也愿意。娘呀！儿不愿长成大人，儿愿当个孩子呀，娘。哭娘痛断肠，相见梦中娘，娘呀，您千万常来看看儿子，儿子想念您呀！我的娘呀！

您的离去，谁也没想到的事，因为您平时太硬朗了，您曾经说过，做人就得干活，不干活那还叫人吗？这是我娘说的，一位不认识一个字的我娘说的，一位好强的我娘说的。娘呀，您听听外面下大雨了，咱家的棒子不用浇了，娘呀，我知道您也乐了，因为咱家的棒子收了。

写于2020年七月三十一日（农历，六月十一）下午一点三十八分，泣书[流泪][流泪]

王国庆 ,笔名老槐树，曾用名静雅墨轩，河北沧州青县人。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沧州诗词楹联学会会员，青县朗协会员，西南凤凰诗社入驻诗人，岭南作家诗报实力诗人，王蒙文学院环渤海文化签约诗人，华语诗坛海峡两岸金樽诗人，中国诗歌网注册诗人，中国作家网注册作家。曾著有诗歌五百余首。在各大网络平台及纸刊物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