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诗主义的历史忧伤感

---读曹谁的神性写作《忧伤贝加尔》

文/王恩荣

《忧伤贝加尔》是曹谁大诗主义诗学《亚欧大陆地史诗》的一个点，整首诗虽然简短，却在庞大的语境下弥漫着一种亘古的浓郁的感伤格调。

这种忧伤，不仅仅是个体的忧伤，而是贝加尔湖的忧伤，是一个民族的忧伤，超越了个体的局限，是人类某种历史文化的逝去的忧伤和隐痛，有感伤又浪漫格调，一般人的忧伤是匍匐在地上的忧伤，而这种忧伤却是飞在天上人间的忧伤！“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象是在感伤一场逝去的爱情，更是在追忆一段久远的历史或已经逝去的文明......

“谁把那一匹马骑走/谁把忧伤留下”“一匹马”就是曹谁大诗主义诗学理想的一个元素和美好象征，诗人捕捉意象非常典型，“一匹马”映照出那场逝去的诗意文明或爱情的浪漫与飘逸，“骑走”给我们留下了无尽的惆怅与叹惋。爱的伤痛是双方的，所以走了的和留下的不分彼此，带走了爱情也带走了忧伤，留下了忧伤也留下了沉重的故事。两句话倾尽了天下的所有美好的向往。

“蓝色的贝加尔/留下这空荡荡的蓝色贝加尔”这两句是诗人对那场广阔的盛典文明遗留的现场存在感的叙述。美丽的贝加尔湖，蓝色的贝加尔湖、充满传奇色彩的贝加尔湖。有人把贝加尔湖称为西伯利亚的蓝眼睛。

而且大家可能都知道，贝加尔湖，诗人神性向往的地方，俄罗斯民歌《贝加尔湖畔》里咏唱到的，李健歌里唱到的地方，中华苏武牧羊的地方，也有我们中华历史的悠久过往。于是诗人继续写到：

“谁把马匹骑向更北/让一个人牵肠挂肚/让所有的人日夜思念”仍然是自问式，诗人追问的或许是那远去的亚欧大陆的文明，那渐行渐远的美丽的曾经，不仅让诗人“一个人牵肠挂肚”，其美丽让所有热爱自然热爱祖国热爱人类文明的人“日夜思念”和牵肠挂肚，诗人曹谁的咏叹，已经超越了狭仄的民族主义，已经升华为整个人类思念的地方，他希冀用这个人文思念来建构和开拓他大诗主义诗学的精神疆域，那是人类真正的故乡和朝圣者的伟大居所，所以诗人的忧伤和思念就是“怀乡”的冲动。美丽的贝加尔湖就上升为形而上的精神要素，“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诗人从这双眼睛里窥视到了人类文明的顶尖亚欧文明的璀璨。

“谁驯服北方白色的猛犸/为什么他默默离去”“猛犸象”暗喻土地和文明，是以已经灭绝的地域特色的典型动物作象征体的。“驯服北方白色的猛犸”，就是人类斗争对文明存在的演绎。过去所有的文明都分布在根性的神秘亚欧大陆上，那曾经的辉煌神圣的过往，“为什么他默默离去”，这又是诗人代表贝加尔湖对人类历史文明历程的追诉和呼唤。最后一节：

“留下北风日夜嘶吼/寂寞贝加尔/这北方空荡荡的贝加尔”继续渲染了一个历史遗留的现场，这是贝加尔湖的忧伤，也是诗人自己的忧伤，更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忧伤。“北风日夜嘶吼”、“寂寞”、“北方空荡荡的贝加尔”让我们与贝加尔湖共同感同身受那历史创伤遗留的孤独和忧伤。也使魅力贝加尔湖成为一种精神地理而与诗人的人生境遇和思考合二为一、相得益彰，让我们浮想联翩、耐人寻味，也从中感受到历史的阵痛。短短一首诗里面饱含了个体的、整体的、历史的、文化的，现场的、大诗主义理想的人类的本初体验和情怀，给人以整个人类文明历尽沧桑悲剧谢幕悲悯的悲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