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艰难的岁月
文/常工
第三十一章忙碌的秋季
人在紧张忙碌中时间过的也快,一转眼就开始擗苞米了。在双辽北部沙坨地区,大苞米是当时的铁杆庄稼,苞米种植面积占耕地面积的七成以上。在那个年代,农业机械化程度十分低下,农机作业仅限于春秋搞一些机翻地,种植业从种到收还处于原始的作业方式。俗话说得好:三春不如一秋忙。秋收期间的农事活动一项紧跟着一项,砍完葵花,就开始收割谷子、糜子,之后就是割黄豆、割高粱,杂粮杂豆收完了,劳动力就全部投入到擗苞米上来了。
擗苞米这活很累,人走在垄沟里,左胳膊上挎个大筐,仅靠一只右手把苞米穗擗下来,不光是要凭力气,还要会使巧劲儿,右手握紧苞米穗中间,往下一掰,往上一撅,就把苞米穗从根部折断了,这样擗下来的苞米穗包皮少,还能减轻一些挎筐的重量。一般擗苞米用的筐都很大,打头的要满筐后才倒堆,其他社员也是跟着打头的倒筐。你要是挎了个稍小一点的筐,就要来来回回的多跑两趟,不光是增加了劳动强度,干活进度也就被落下了。
我早上转一圈回来,操起亲手编的筐,也加入到擗苞米的行列。擗苞米是我自愿干的,我就是要试一试,我能不能跟上。今天擗的地块垄头不算长,也就半里来地,擗了一个来回,我是深有体会,挎一大筐苞米棒子,少说也有四五十穗,刚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可是挎着满满一筐苞米棒子,在密密的苞米地里行走不仅很吃力,长长的苞米叶子把胳膊划出一道道的伤痕。擗到地头浑身是汗,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擗苞米累还不说,两米来高的青纱帐里,虽然是晚秋了,可是九点钟以后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庄稼地里的湿度大,人在苞米地干着高强度的累活,那真是又闷又热又累。为了抢进度,打头的擗到地头就往回返,后面的就拼命的往前追,一个简单繁重的擗苞米场面,犹如是在打冲锋,你追我赶,谁也不甘心落后。我擗了两个来回,就已经累的不行了,我问打头的佟林大哥:啥时候歇气呀?佟林大哥告诉我说:再擗一个来回就歇气。第三个来回我退下阵了,我拎着筐在擗下来的苞米堆里找瞎苞米(籽粒没上满的)和嫩苞米,逐个苞米堆翻了一阵子,挑选了一大筐。我折了一些杨柳枝条,折短后把扒了皮的苞米穗每穗插一截树条,在下风口选一块没有荒草的地方,把苞米穗逐个插在地上,堆上柴草点燃,等到柴草燃烬了,苞米也就烧好,在我们那管这种烧苞米的方法叫做“火燎杆”。
社员们返回来的时候,我把苞米已经烧好了,大家伙凑过来,从地上拿起烧好的苞米,用苞米皮擦一擦,就大口大口的啃起来,女社员文明一点的,用手把苞米粒搓下来,吹一吹,一小撮一小撮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地品尝着老苞米的香味。(待续)
作者简介:
张晓元,(网名、常工),男,汉族,《中国长江文学社》驻会诗人,中共党员,大学学历,公务员,吉林省双辽市人,1972下乡插队,2015退休。多年从事秘书工作,热爱读书写作,养成了用文字记录生活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