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黎正光 , 当过兵上过大学,曾任《四川工人日报》文学编辑、四川青年诗人协会副会长、中国《汉语文学》网站总编辑等职。为写作体验,他曾自费徒步考察长江之源、通天河无人区,《人民日报》还误发过他遗作。创作生涯中,他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人民日报》《诗歌报》《萌芽》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过近八百首(章)诗歌作品,曾数次获国内外各类诗歌奖。出版有诗集《生命交响诗》《雪情》《血羽之翔》《时间之血》和八十万字长篇小说《仓颉密码》,被誉为中国仓颉写作第一人。他的藏地长篇小说《牧狼人》(上下部)已正式出版。他创作有影视作品《仓颉密码》《疯狂的芭蕾》《牧狼人》等,并多次参与影视剧和纪录片策划与撰稿。现为北京某影业公司文学总监,美国国际文化科学院院士,中国自由撰稿人。

《牧狼人》连载(五十六)
作者|黎正光(中国)
刀疤脸从教堂出来,立即到春风茶庄叫上巴登,二人提着准备好的礼物,再次按往常习惯,到法轮寺探望仍无法动弹的扎西。闲聊后,刀疤脸告诉扎西说:“我明天将同巴登去萨嘎部族,同贡布头人商谈购买皮张和预定明年砖茶之事,估计要三天后返回。”
扎西听后,用低沉声音回道:“俄呀兄弟,你得尽快返回,我一天见不着你,心里就闷得慌。没你在我身边,我的伤就难已恢复哩。”想用善意谎言安慰扎西的刀疤脸,没想到他的扎西兄,也在用同样方式对他。
“没问题,我办完事就尽快返回打箭麓,首先向我猎狼人兄长报道。”扎西听后笑了,调皮的朝刀疤脸眨了眨眼睛。
从法轮寺出来,刀疤脸和钦嘎热与吴三娃,随巴登去了旺堆的雕楼大院。没想到,虽只有五人吃饭,旺堆却用极为丰富佳肴招待刀疤脸几人。吃饭前,旺堆端起酒碗认真对刀疤脸说:“今晚,我特为你和几位好汉壮行。若能成功救回我家曲珍,你跟扎西一样,也是我家大恩人。今后,若有用得着我地方,只要你押运队长一句话,我旺堆定将义不容辞支持你!”刀疤脸听后,立即点头同旺堆干了碗中酒。
不久,当刀疤脸喝完一瓶茅台烧春后,严肃对旺堆说:“旺堆掌柜,此行救曲珍,请您给我二千两银票,以备意外时用。”
旺堆颇感意外,忙问:“押运队长,你去老鹰岩,难道用二千两银子就能赎回曲珍?”
刀疤脸:“旺堆掌柜,我再说一遍,这二千两银票是为发生意外准备的,若为赎曲珍,土匪不敲您八千两银子才怪。”
旺堆默想片刻,立马说:“好好,我照你说的办就是。”说完,旺堆很快从柜中拿出张二千两银票交给刀疤脸。见快到子夜,刀疤脸将手一挥:“走,此时出发正是好时机。”说完,刀疤脸和巴登几人,背起快枪和背包来到院中。几人跃上早已喂饱的骏马,然后出院朝老鹰岩方向奔去......
接骨手术已过去十多天,仰躺得恼火的扎西让替巴登来探望他的小秋哥,用小卡垫将他头部垫起抬高,以便他能通过打开的木窗,看见窗外庙顶和遥远天空,以解他成天只能仰望房樑的郁闷。谁也难已理解,习惯了草原纵马驰骋的扎西,囚徒般困在寺中有多懊恼难受。
午后不久,天空便阴沉下来,尔后,窗外就响起呜呜风声。当智空管家来关窗时,扎西立马叫智空别关,他说今夜他要看看星光,不然就会影响他疗伤心情。和善的智空见扎西今天异常执拗,也就依了扎西并不过份要求。
一个时辰后,几只野鸽飞落窗外庙顶,不时还咕咕欢叫一阵。稍后,一群老鸦也朝庙顶飞来,歇落在庙顶屋脊上。由于老鸦体型比野鸽稍大,野鸽们便自动退往一边,不再神气的咕咕欢叫了。见庙顶有了野鸽和老鸦活动,扎西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没想到,有两只看不惯野鸽的老鸦朝野鸽们走去,大有驱赶野鸽之意。蓦地,一只假装害怕的野鸽突然飞起,朝寺外急飞而去。很快,那只飞走野鸽引来一大群野鸽,全扑愣愣歇落庙顶。仅片刻功夫,为首的鸽王便率几只野鸽朝逼近的两只老鸦啄去。随即,两只老鸦被啄掉几根羽毛,慌忙退回自己队伍。
很快,被逼到屋顶边的众鸦,朝天空发出一阵疯狂叫声。不久,众多黑鸦就纷纷从别处朝庙顶飞来。躺在床无法起身的扎西,顿时来了兴致,他预感到鸽鸦们定有一场对手戏将要上演。
果不其然,体型硕大的鸦王见自己队伍壮大后,立即飞起朝鸽王扑去。哪肯轻易让出地盘的鸽王,立马飞起迎战鸦王。就这样,当鸽鸦两王在庙顶上空相互追啄大战时,大群鸽鸦有的飞起有的就在庙顶,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鸽鸦大战。刹那间,只见庙顶上空羽毛翻飞,嘶叫声翅膀扑打声响起一片。
众僧见状,都纷纷汇聚院中观看庙顶的鸽鸦大战。为制止鸽鸦混战,大活佛命声音洪亮的嘉央措吆喝几声,来驱赶这群不顾死活大战的鸽鸦们。谁知,嘉央措高喝十来声后,鸽鸦们根本不理会铁棒喇嘛吼叫声,仍在庙顶和天空相互追啄。扎西看见,有众多灰色和黑色羽毛,纷纷飘落院中。
十多分钟过去,渐渐招架不住的野鸽们,有的怆惶飞走,有的伤势严重躺在庙顶再也站不起来。还有两只抽搐野鸽滚落掉在院中,挣扎后很快死去。几只受伤老鸦也在庙顶翻滚扑腾。见败局已定,受伤鸽王发出两声咕咕声后,便朝寺外飞去。其余野鸽见鸽王飞走,也惊慌起飞逃离。
转眼间,扎西见庙顶各处站满黑鸦。骄傲的鸦王走到庙顶屋脊,然后昂首挺胸伸着脖颈朝天空欢叫几声,随即,众鸦也跟着鸦王发出一阵颇具震撼力叫声。异常惊讶的扎西愣了,他从没听见过这种颇有气势的鸦叫声,更没想到,这些从单个看来并不起眼的生命,为生存拼斗时,却有着无比强大战斗力!唉,难怪被他追杀的草原狼,有时反抗起来竟可威胁到他生命......
按刀疤脸计划,在离老鹰岩后山还有五里地时,几人就下了马。吴三娃照刀疤脸吩咐,将几匹马藏在事前选好的林中。随即,刀疤脸和巴登、钦嘎热朝老鹰岩后山摸去。黎明前,浑身用树枝伪装的刀疤脸,就用刚从泽翁那打制的更粗壮结实的铁爪钩,攀上半山腰大树躲藏起来。令刀疤脸惊诧的是,他刚藏好身子,紫色双头大蝙蝠就绕着大树飞了三圈。难道,这是不祥之兆......
之前,刀疤脸想架一条隐秘绳道救曲珍,来老鹰岩后山观察几次后,他发现要架绳道太难,何况,没一点功夫的曲珍也不可能通过绳道逃走。最后,无奈的刀疤脸只好改变营救办法:他加粗铁爪钩和绳索目的,是想独自背着曲珍从后山逃走。为慎重起见,他决定躲在山腰大树观察两天,摸清土匪游动哨兵规律再采取行动,以免救不出曲珍还搭上自己性命。
自去年春,刀疤脸想盗回宝贝酒壶被发现后,黄大郎确实在后山增加了游动哨。一年多过去(上次刀疤脸来救曲珍,卓玛除告诉曲珍外,确实没对任何人提起),黄大郎见后山风平浪静,再没发生过意外,雪顿节后,便只留一名游动哨兵,警戒并不复杂的后山。
担任接应的巴登和钦嘎热,也用树枝伪装后趴在林中一动不动。离开雕楼大院时,旺堆一再叮嘱巴登,此次营救曲珍,一切行动定要听押运队长指挥。旺堆还说,仅凭王剑客这份侠义英雄气,无论营救成功与否,他都是我旺堆家的大恩人。果然,自从雕楼大院出发后,巴登就象卫兵一样忠实执行刀疤脸命令,身上再也见不到丁点掌柜影子。
通过一整天仔细观察,刀疤剑庆幸自己终于摸清土匪岗哨游动时间和规律。天黑后,刀疤脸暗自决定明天黎明前行动,提前救出曲珍。作出决定后,刀疤脸用鸟叫声向巴登和钦嘎热发出了信号。信号刚发出,双头大蝙蝠呼地一声,又从刀疤脸头上掠过。慌忙搜寻一番夜空,刀疤脸不免心头一紧......

虽是仲秋时节,但高原之夜仍有些寒冷。伪装隐藏大树上的刀疤脸虽作了充分准备,但依然冻得直打哆嗦。好在刀疤脸怀中皮囊有酒,当他再次掏出皮囊大口喝下酒后,不禁低声自语道:“待会儿我上去后,老子为救出曲珍,看来只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了。说完,刀疤脸悄悄取下身上伪装网,然后将薄棉衣和皮囊绑在树杆上。瞧准山上哨兵游动到别处时,他唰地抛出铁爪钩将大石槽勾住 。蹭蹭蹭几下,右腿挂着左轮手枪,左腿插着短刀的刀疤脸,很快就蹿上老鹰岩后山。
躲藏厨房边的刀疤脸,听着背枪哨兵慢慢走近的脚步声,猛然心间升起嗜血兴奋感。他好久没杀人了,为成功救出曲珍,他第一步必须除掉土匪哨兵。待哨兵刚回身又朝前走动时,手握短刀的刀疤脸从后闪电般蹿上 ,一个快速锁喉动作后,他一刀朝哨兵心窝捅去。转眼间,哨兵身子一软就瘫倒在地咽了气。刀疤脸迅速取下哨兵身上快枪,随即将枪藏到没上锁的厨房门后,然后抓起匪尸就朝山下扔去。
由于曾两次上过老鹰岩后山,刀疤脸早已熟知黄大郎房间位置。他从腿上拔出手枪快速朝黄大郎房间奔去。当刀疤脸推不开黄大郎房门时,他顿时傻了眼。他不知他第一次上山后,黄大郎叫手下加固了房门,而且木门上还蒙上一层铁皮。如果他此刻强行闯入,不仅救不了曲珍,有着长短枪的黄大郎,可能还会要了他小命。想到此,急出汗的刀疤脸,竟望着房门无可奈何咬牙甩了甩头。
黎明即将到来。若不在半小时内救出曲珍,曙色升起后,他就只得无功而返。
具有急智的刀疤脸,毕竟是当过盗马贼的草原剑客。他立马快速返回厨房,然后将厨房瓢盆故意弄出响动声。刀疤脸认为,作为厨妇的女人们 ,住处一定离厨房不远。听到响动声后,她们定会来厨房看看,是否有山猫或山鼠偷吃牛羊肉。
机智的刀疤脸想法完全正确。听到厨房响动声后,本该快起床升火煮食的卓玛匆忙穿好藏袍,快速朝厨房走来。刚进厨房,刀疤脸猛地从门后闪出,将卓玛嘴捂住说:“厨房女人,我俩又见面了。”
卓玛睁着大眼惊恐看着刀疤脸,嘴里发出呜呜声,不断朝刀疤脸点头。刀疤脸眼珠一转,忙放下紧捂卓玛嘴的左手,用枪指着卓玛额头说: “我俩已是第三次见面了,我知你是被抢来做饭的女人,所以,我不会杀你。但,你必须告诉我实情,若不说真话,你就会象哨兵一样,被我扔下山喂狼。”
卓玛:“好汉,你又是为救曲珍而来吧?”
大惊的刀疤脸盯着卓玛问道:“你咋知我为救曲珍而来?”
卓玛:“你一年前不是来过吗。若我不把这消息告诉曲珍,估计她早就自杀了。”
刀疤脸:“我救曲珍之事,你还对别人讲过吗?”
“除了曲珍,我没对任何人讲过。因为,我知道敢来救曲珍姑娘的汉子,一定是好人。”
刀疤脸:“你回答我,今夜曲珍在大头领房里吗?”
卓玛:“好汉,自从曲珍被抢上山后,她每晚都被大头领强留在他房里睡觉。”
“那我如何才能进到大头领房里?”刀疤脸又急忙追问。
卓玛摇摇头:“进不去,大头领每天是天亮后一个时辰才起床。除非有意外事情发生,他才可能提前出来。”
刀疤脸想了想,异常坚决说:“你去敲门,对大头领说,剿匪大军来攻打老鹰岩了,二头领和三头领已下山阻击,他们要大头领快下山亲自指挥。我想,大头领听到这消息,定会起来。”
卓玛听完忙跪下说:“好汉,若这样去骗大头领,他肯定会出来,不过,我的命也就完了。你能否另想个好办法,我山下还有女儿和丈夫啊。 ”说完,卓玛就抹起泪来。
刀疤脸犹豫片刻,仍坚决说:“你是想让我把你扔下山喂狼,还是去敲大头领房门?我只给你几声羊叫时间,你必须作出选择,到时你别怪我王剑客手狠心毒!哼,世上就没你这么傻的女人,我只是去救曲珍,又不是杀黄大郎,他们有杀你必要吗?”
卓玛一听,疑惑问道:“好、好汉,你真不会杀黄大头领?”
刀疤脸见情况出现转机,忙扶起卓玛说:“好女人,我相信你这受害人 ,也不愿单纯善良的曲珍姑娘,长期受土匪折磨,对吧?”
含泪的卓玛忙点了点头:“嗯。”
“走吧,去敲开黄大头领房门,你就算救人一命,菩萨定会保佑你这好女人的。”说完,刀疤脸推着卓玛朝黄大郎房门走去。
嘭嘭嘭一阵拍门声,将黄大郎从梦中惊醒。被扰了好梦的黄大郎没好气问道:“是哪个龟儿子被鬼撞倒了,天还没亮就来敲老子房门?”
“是我大头领,我是卓玛,二头领和三头领下山去阻击来攻打老鹰岩官军了。他们让我来告诉您一声,让您快下山去亲自指挥战斗。”
黄大郎一听急了,慌张爬起站在床上问道:“啥,官军来攻打我老鹰岩?真有这事?”
卓玛:“是呀大头领,二头领和三头领已带领弟兄们抵抗去了。要不 ,你睡到天亮再起来也行。”
“情况这么紧急,我、我还睡个球啊!”说完,黄大郎点燃酥油灯, 忙穿起衣裤下床,回身抓起枕边左轮手枪就拉开房门。
门外的刀疤脸见房门打开,一个箭步蹿进屋,一拳朝黄大郎面门打去 ,随即,刀疤脸又飞起一脚踢飞黄大郎手中短枪。骤不及防的黄大郎快速朝后倒去,后脑勺碰到床角顿时冒出血来。
即刻,不肯就范的黄大郎就地一滚,企图去抓掉在地上短枪。刀疤脸扑上又两拳朝黄大郎头上砸去,黄大郎侧身一脚,朝刀疤脸下身踢来,刀疤脸闪让后顺势抓住黄大郎右脚一拧,痛得翻个滚的黄大郎一声大叫,然后倒在床边直喘粗气。
床上被惊呆的曲珍,见是剑客大哥出现,慌忙跳下床朝刀疤脸扑来。没想到,刚跳下床的曲珍就被跃起的黄大郎一把抱住。黄大郎立马从腰间抽出短剑横在曲珍颈上说:“王剑客,你若再逼老子,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门外的卓玛见此情景,吓得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面对瞬间出现的变化,心理素质极佳的刀疤脸,举枪对着黄大郎说:“ 我今天来这,并不想杀你,只是想赎走曲珍姑娘。若我想杀你,在你大头领倒地那一刻,我就可一枪结果你性命。”
嘴角流血的黄大郎有些难已相信:”王剑客,你真不是为杀我而来? “
刀疤脸:”黄大头领,你我都是为讨生活混江湖,何况,你我并无血海深仇,我为何要杀你?“
黄大郎点点头:”嗯,你说的对,确实你我二人并无血海深仇。“
刀疤脸:“既如此,请你把剑从曲珍颈上拿下。”
黄大郎:“我为何要拿下?你不是说,是来赎曲珍的吗?没见银子,我决不会拿下她颈上短剑,否则,我就上了你大当!”瞬间,黄大郎为自己拥有人质得意起来。
刀疤脸盯着黄大郎,慢慢用左手从怀中掏出银票,然后对门口卓玛说 :“快拿给你们大头领看看,这二千两银票是否真实。”随即,浑身颤抖的卓玛进屋接过银票,然后上前几步将银票递给了黄大郎。
黄大郎用眼扫过银票,对刀疤脸不满说:“咋的,你二千两银票就想赎走曲珍美女?”
刀疤脸:“黄大头领,这二千两银子不少了,具我所知,赎巴登大少爷时,旺堆也只花了一千两银子嘛。”
黄大郎:“王剑客不知,那是他们使了诈,本来说好交换巴登是四千两银子的。至今,老子都后悔上了旺堆大当。”
刀疤脸眼珠一转,换个思路说:“黄大头领,我只是春风茶庄马帮押运队长,掌柜给多少银子我无权决定,你若不想要这银票也行,今天, 我无论如何也得带走曲珍!”
黄大郎挥挥手中银票,说:“旺堆拿的银子太少,你凭啥要带走我的曲珍?”
见曲珍用哀求眼光看着自己,刀疤脸咬牙回道:“凭啥?凭老子给旺堆土司立的军令状!今天若带不走曲珍,我就死在老鹰岩。不过,你黄大郎头领却要比我王剑客先行一步。”说完,刀疤脸抬起短枪又对准黄大郎脑袋。
黄大郎见发怒的王剑客用枪对着自己,立刻紧张起来。他清楚,只要王剑客一扣扳机,他就会立马去阎王爷那报道。狡猾的黄大郎随即放下曲珍颈上短剑,拱手对刀疤脸说:“我相信你王剑客是信守承诺的江湖好汉,我让你带走曲珍,你不会把我咋样,对吧?”
刀疤脸见怕死的黄大郎软下来,忙将对着他脑袋的枪口朝下,说: “我说过,我到此只为赎曲珍而来,决不想要你小命。”
黄大郎点点头:“嗯,你王剑客果然是我敬佩的好汉。”趁黄大郎再次盯看银票时,刀疤脸一把拉过曲珍,又抬枪对黄大郎说:“大头领,我还得委屈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就自由了。”
“咋、 咋样委屈我?”失去人质的黄大郎十分后怕问道。
刀疤脸:“为防止你乱吼乱叫,我得将你手脚绑上,然后再把你嘴堵住,半个时辰后,这厨房女人再替你将手脚绳索解开便是。”
手中既没枪又无曲珍作挡箭牌的黄大郎,只好点头说:“好,只要你不伤害我,我黄大郎就依你说的办。”
“转过身去!”刀疤脸低声命令黄大郎。
无奈的黄大郎极不情愿慢慢转过身。此时,只见刀疤脸猛地蹿上,一脚朝黄大郎腿弯踢去。黄大郎“哎哟”一声后,立刻双膝着地跪在床边。 刀疤脸马上从怀中掏出绳索,将黄大郎手脚紧紧捆在一起。随后,刀疤脸又从床上抓过一条枕巾,塞在黄大郎嘴里。
倾刻间,想杀黄大郎念头蹿上刀疤脸心头,但他一看到身边又惊又怕的卓玛,他不愿失信对卓玛的承诺,很快使他打消此刻灭了黄大郎念头。 出门前,刀疤脸用枪管敲着黄大郎头说:“你别怪这厨房里的藏族女人, 是我用枪逼她哄你开门的。”黄大郎听后,不断点头呜呜应承着。刀疤脸见一切做完,忙吹灭酥油灯又拉上房门。出门后,他让卓玛去厨房再待半个时辰,然后才能出来给大头领松绑。见卓玛进厨房后,刀疤脸拉着曲珍匆匆来到水槽边。
曲珍探头望着深不见底山谷,吓得忙倒退几步说:“剑、剑客大哥, 我不敢从这下去。”
刀疤脸:“曲珍别怕,让我背着你下去,你闭上眼抱着我脖子就行。 ”说完,刀疤脸从身上掏出早准备好的布带,他让曲珍趴到自己背上后, 立即三下五除二将曲珍紧绑在自己背上。随后,走到水槽边的刀疤脸朝山谷学了几声鸟叫,然后抓着铁爪钩绳朝山下荡去。
此时,双头紫色大蝙蝠疾飞着,再次掠过刀疤脸头顶......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