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中捉鳖
作者王安德
龙门黄河岸边,有一个小村庄,村里有一个嗐態娃,人称"格拧子",说的是啥意思,这是当地人的土话,好像是"捣蛋"鬼的意思。
那一年,已很久远了,"格拧子"只有十七岁,在村里嗐的出了名,谁说他几句,或走路瞅他一眼,这熊娃就双眼一瞪,握紧双拳就想打人。
村人见惹不起这態娃,就采取"走路躲着他,说话避过他",就这样,有些村人还时不时遭到他的打骂。
村人敢怒不敢言。只有遭秧受害,忍着。
八三年那年,全国开展严打,公安将其列入"黑"名单,但几次抓捕行动都捕了个空,"格拧子"跑了,至于跑那儿去了,干部说不清,村人说不知道,公安着便衣进村秘密走访,有人说"我刚才还碰见了喔熊娃"。
看来,"格拧子"就躲藏在村里,要想抓住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守"。
"守",怎么去守,去那儿守,这是个难点。
正值三夏季节,农民都在忙的收夏种秋,那还有心思管这闲事。
不过,细心的公安干警获得情报,称"今晚,格柠子将来麦场碾麦",这真是个极好的时机。
为了熟悉和掌握麦场的地形,俩名公安身着便装,以公社干部检查三夏工作的名誉,对麦场的地形进行了详细的勘查。
麦场位于这个小村的村西一个废弃的污水壕里,东西俩头可以随意出入,南北两岸均是二丈多高的土崖,只要"格柠子"出场,他将插翅难逃。
一张大网悄悄地撒了出去,眼下之下,就是等"鱼"儿上钩。
夏天的夜,既闷又热,麦场里,辛苦的农民正在忙着翻场,起场,碾打,脱离,扬场,场面既热闹又壮关。
麦场四周,几个"无事"可做的小伙,走过来,又走过去,瞪大的眼晴紧盯着西北角那块麦场。
晚十时左右,一个头戴草帽,手提一把木杈的年轻娃出现在麦场的出边出入口。
他显的有些慌乱,眼晴时不时东瞅瞅,西瞧瞧,就是不敢走进麦场,就在守候民警准备动手时,一个意外出现了。
只见村治保主任从傍边匆匆走过,当他快接近"格柠子"那瞬那间,"格柠子"扔下木杈,一溜烟跑得无踪无影。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这態娃挖出",追捕民警暗暗下定决心,又在采取新的抓捕方案。
三夏大忙时节,农村人称"龙口夺食",粮食是人们生存的基础,辛辛苦苦从犁,磨,耙,种,收,一步一个脚印,每步都有付出,在这"龙口夺食"的关健时节,谁也不会轻易放弃一年的收获。
"格柠子"藏在何处?他多次在村里出现,抓捕中又多次脱逃,说明这个態货胆大心细有计划有准备,带着这些问题,公安民警决定来个深入虎穴,进行敲山震虎。
中午,正是午休时节,几位民警在村干部的带领下,直接向"格柠子"家走去。
"碰,碰",村支部一阵阵敲门声过后,里边传来一个婆娘的声音"大热天的,人家正在午休,谁在敲门","他婶,我是村长,派出所来人了",村人实话实说,看她有什么反应,此时,大门外的几处断墙,豁口已有人在守护着。
院门打开,"格柠子"时家,这那像个家,破破烂烂的院子,乱七八槽地堆放着农机用俱及杂物,唯有的两间北房看似简单,屋里除去睡觉的一间小屋外,剩下的十几平米的空间堆放了几个囡麦的水缸和木条条编制的麦囡,
"他婶,格柠子这几天回来没?"村长直接了当地问,"不瞒他大伯,这个死娃娃,那还有这个家,上次跑了以后,再没回来过",看来,这是在哄人。
"格柠子"小的时候,一次意外事故,失去了父亲,母亲将他拉扯成人,但他不学好,跟着村里几个混混,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成了村里的"溜光锤",家不像个家,二十好几的小伙,连个媳妇都没人给提亲。
你说,作母亲的伤心不伤心。
几个人在这间小屋里转了几圈,未发现可疑之物,他们又走进院落,详细地搜索了一遍又一遍,啥也没发现。
民警有些急了,又一次走进屋里,他重新环视一周,一个囡粮的水缸让人看着很不顺眼,民警问"大婶,这缸里放的什么?""那还用说,装的是刚收的麦子",嘿,嘿,又哄人哩,麦子还堆在麦场里没来得及碾打,那儿来的麦粒。
民警走上前去,正准备揭去水缸上的盖子,"格柠子"妈急了,忙用双手压住"我说公安,这有啥看的,"她的举动更加让人怀疑。
那位公安二话没说,揭去水缸上的盖子,暴露在他眼前的是一位大活人。
他不是别人,他就是"格柠子",那位公安不是别人,就是为大家讲述"瓮中捉鳖"故事的我。

作者简介
王安德,男,1960年6月出生,大学文化,中共党员,陕西,韩城,卫东人,1980年参加公安工作,历任派出所副所长,所长,交警大队副大队长。
自由撰稿人,文学爱好者,现系韩城市作协会员。曾参与韩城市公安局史志编写工作。
几年来,先后编写《红色家庭》巜暴乱冶户川》巜白叶树梁》《201》巜过年了》等文稿,撰写的巜我的女儿是第一书记》荣获全省精准扶贫奖。有多篇文稿发表在都市头条,部分作品在陕西农村网和韩城作家,韩城文学,韩城文学园网站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