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黎正光  , 当过兵上过大学，曾任《四川工人日报》文学编辑、四川青年诗人协会副会长、中国《汉语文学》网站总编辑等职。为写作体验，他曾自费徒步考察长江之源、通天河无人区，《人民日报》还误发过他遗作。创作生涯中，他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人民日报》《诗歌报》《萌芽》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过近八百首（章）诗歌作品，曾数次获国内外各类诗歌奖。出版有诗集《生命交响诗》《雪情》《血羽之翔》《时间之血》和八十万字长篇小说《仓颉密码》，被誉为中国仓颉写作第一人。他的藏地长篇小说《牧狼人》(上下部)已正式出版。他创作有影视作品《仓颉密码》《疯狂的芭蕾》《牧狼人》等，并多次参与影视剧和纪录片策划与撰稿。现为北京某影业公司文学总监，美国国际文化科学院院士，中国自由撰稿人。

《牧狼人》连载（五十四）

   作者｜黎正光（中国）

盯着再次一步步逼近狼群，扎西举起叉枪，朝走在最前的大狼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大狼顿时栽倒在地。其余大狼骚乱退后一段距离后，就再也不愿离去。由于多疑，高大壮硕的乌岗狼王挺立狼队前，再次观察这个给它制造过无数险情的家伙。

确定洞口家伙没什么新招数，乌岗狼王一声令下，群狼突然朝扎西发动最大规模进攻。热血燃烧的扎西一声大吼，挥着叉枪冲入狼群又一阵狂打猛扫。黑獒也紧随主人扑进狼群一通疯狂撕咬。很快，有七八头大狼就哀嚎倒地。还有些狼在混战中相互啃咬遭到误伤。人狼大战正酣时，咚的一声 ，突然从山上飞落下一块大石砸在狼王身边，被惊吓狼群又慌忙朝后退去 。

原来，扎西冲入狼群大吼声被山上丹增听见。丹增知道山下扎西遭遇了狼群。无法下山施救的丹增只好推下大石，以泄对狼群的切齿之恨。就在狼群退后懵逼时，浑身是血的扎西，跑回洞口抓起打狗棍又朝狼群冲去 。神经高度紧张的扎西，潜意识中以为狼皮又会燃烧，举着棍上烧焦狼皮一阵着魔般狂舞。被吓懵的群狼误以为同伴的皮又会燃起大火，再次随狼王退去。望着溃败狼群，扎西挥着流血双臂一阵狂笑：“哈哈哈，狼崽子们，你们有种就别跑啊！”

十多分钟过去，既没看到狼皮燃烧，又没听见枪声更没看到有人撵来 ，乌岗狼王终于回过了神。于是，心有不甘的狼王又率狼群反扑回来。如果说，刚才扎西还在嘲笑逃蹿狼群，那么此刻面对再次返回的狼群，扎西沾满狼血而又酸痛双臂，只得无可奈何垂落下来。

面对步步逼近的庞大狼群，嘴衔藏刀的扎西掏出短枪，为镇住狼群，有些无计可施的扎西，突然用左手将藏刀往空中一抛，随即一声大叫：“狼崽子们，我扎西同你们拼了！”枪声响起，子弹打在藏刀飞溅出耀眼火星。

就在扎西又将冲入狼群时，骤然间奇迹出现：火星刚一熄灭，从魔鬼寨上空悄然飞来一朵红色火焰，在离扎西头顶几丈高上方盘旋。乌岗狼王以为又是眼前家伙使出的新花招，盯了飘动火焰片刻，怕火的狼王急忙又率狼群后撤。谁知，那朵红色火焰却紧追狼群不放。狼群哀嚎声中，万分惊诧的扎西终于看清，原这飘动火焰是三尾红狐发出的。那飞翔的长长红色三尾，真像夜空飘动的火焰。

洞内即刻响起枣红马嘶鸣。倾刻间，只见枣红马奔出洞口，迎着东方初露曙色，随空中燃烧火焰朝狼群撵去......

昏睡的扎西从骷髅谷山洞醒来，已是第二天午时。在近三十小时酣睡里，扎西终又恢复了体力。黑獒见主人醒了，忙把一只肥野兔叼放在扎西身前。扎西笑了，用手抚摸两下黑獒大头，以示感谢后，便提着死野免走出洞口。

洞外除躺有近二十头大狼尸体，却不见枣红马影子。扎西即刻打了声唿哨，很快，谷外就传来马蹄声。扎西捡起破烂叉枪和卷刃藏刀，再次盯看爬满蚊蝇的众多狼尸叹道：“俄呀，我已没精力割你们耳朵，更无体力垒啥大坟了，就让你们这群狼崽子露尸骷髅谷吧。”说完，浑身血迹藏袍破烂的扎西，跃上马背朝梭磨河奔去。

跳进梭磨河洗净全身血迹后，扎西坐在杂树林边烧吃起野兔来。吃完野兔后，扎西突然想起危难时刻出现的三尾红狐，扎西抱着想见又怕见红狐的矛盾心情，还是忍不住四处搜寻一番。最后，什么也没发现又填饱肚子的扎西，便骑马朝天葬台奔去。

落日时分，快到天葬台的扎西，又看见空中高翔的雪鹰。非常崇拜神鹰的扎西，兴奋朝空中打了两声唿哨。或许是雪鹰听懂了欢乐唿哨声，倏地在空中几个翻滚俯冲后，扶摇直上的雪鹰又朝卡巴拉雪山飞去。见不到雪鹰踪影后，扎西在马上吹着欢快口哨，打马朝尼玛的小石屋跑去。

小石屋内，正炖雪鸡蘑菇汤的尼玛笑了：“俄呀，扎西鼻子真灵，我的雪鸡蘑菇汤没炖好，他就来咯。真是有口福的人。”刚说完，扎西埋头就钻了进来。

扎西刚一落坐，尼玛皱着眉头说：“扎西，你身上的狼血味咋比我雪鸡汤还浓，该不是又杀了不少大狼吧？”

扎西一惊，又不敢对狼王有感情的尼玛说谎，只好回道：“俄呀，真是啥事都躲不过尼玛大叔灵敏鼻子，确实，我昨夜干掉两头大狼。”

尼玛笑了：“呵呵，扎西呀，干掉两头大狼能有如此浓烈狼血味？你尼玛大叔虽无法了结你同大狼恩怨，但对真假之言还是能分辨出的。”

扎西不敢正面回答尼玛，只好说：“俄呀，尼玛大叔真是善解人意之人，能原谅扎西偶尔的善意谎言。您真是我们若拉草原最好的天葬师。” 扎西自从知道尼玛跟狼王有着非同寻常关系后，就再不敢在尼玛面前炫耀杀狼战绩。

尼玛给浑身有伤的扎西涂抹上药粉后，便指着炉上铜盆说：“扎西，你知道这两只雪鸡是谁送的吗？”

 “莫非，又是您老朋友乌岗狼王送的？”不笨的扎西，看出了尼玛喜悦神情，立即猜中尼玛要说的下文。

尼玛：“俄呀，你扎西真不愧是猎狼人，我还没出口你就明白是谁送的。唉，我看哪，人与猛兽只要能和谐相处。这草原就会变得安宁许多。 ”

扎西：“俄呀，你尼玛大叔真是菩萨心肠，这善念跟法轮寺大活佛讲的没啥区别嘛。”

尼玛笑了：“俄呀，我的话简单，哪有大活佛说的那样高深。”说完 ，尼玛就把炖的雪鸡蘑菇汤分成两份，然后把一份多的端给了扎西。喝了几口雪鸡汤，扎西突然问道：“尼玛大叔，您知道草原有三尾红狐吗？”

尼玛想了想，说：“听说过，也闻到过它特殊体味。但我眼不好，从没见过这神秘动物。扎西，难道你见过三尾红狐？”

扎西：“我见过。但总是想见又怕见到它。”

“为啥？”尼玛一怔。

 扎西：“不知咋的，我每次见到三尾红狐，总会发生意料不到的事。唉，我真想知道，这到底是祸还是福？”

尼玛笑了，叹道：“嗨，要弄清神奇的三尾红狐带给你的祸福，我看哪，只有佛主才能回答你喽。”随即，二人都愉快笑了。不久，狼吞虎咽的扎西，便将雪鸡蘑菇汤吃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上午，扎西告别尼玛后，就策马朝老鹰岩后山走去。

原来，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扎西，非常想把一夜杀死近二十头大狼消息，告诉结拜兄弟王剑客，也好在剑客兄弟面前显摆显摆，一吐他压在心中的郁闷之情。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刀疤脸在他面前炫耀一夜杀死十头大狼时，作为猎狼人的扎西，总是感到羞愧和遗憾。

扎西之所以选择去老鹰岩后山寻刀疤脸，是因他俩分手前夜，刀疤脸曾提过想在那架条隐秘绳道，以便更好救出曲珍。暂不想回县城去找结拜兄弟的他，抱着试试心态，就偷偷来到老鹰岩后山林中。

牵马行走的扎西，不久就听到前面密林传来啃嚼骨头的咔嘣声。扎西忙将马拴住，再把烂叉枪靠在树杆，然后掏出短枪悄悄朝前摸去。很快，扎西就发现乌岗狼王同另两头大狼，在林中埋头啃着从匪巢厨房扔下的骨头。怒火猛然蹿起的扎西，哪还容狼王在此欢快享受美食，举枪就朝狼王打去。

听见枪声回头见是老对手出现，乌岗狼王倏地一闪就朝林外蹿去。由于短枪射程有限，连开两枪的扎西仍没击中狂逃狼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扎西回身解开马缰跃上马背，率黑獒直朝狼王逃蹿方向撵去。 

曾无限狂傲的乌岗狼王，这一次撞见扎西，仿佛碰到索命魔鬼般恐惧。两天前同扎西的搏命之战，在狼王看来，此人不仅亡命疯狂，而且还有神异的三尾红狐相助。自狼群逃散后，那朵红色火焰好似一直在它眼前晃动。狼王也是狼。它怕猎狼人又放出红色火焰朝它烧来。想到此，狼王为缩小目标脱身，指使另两头大狼去诱骗扎西上当，自己却独自朝迷宫般的玛尼石城蹿去。

猎狼人扎西哪会轻易再上当。无论另两头大狼怎样在扎西前方奔蹿， 扎西锁定的目标只是狼王！不久，狂奔的枣红马就离狼王越来越近。由于没了射程较远叉枪，扎西只好用短枪射击。啪啪几枪后，打不着狼王的扎西更加恼怒，便从腰上抽出卷刃藏刀，右手拿枪左手举刀仍紧追狼王不放 。

玛尼石城只有转神山圣湖日子里，才有人去那送些刻有经文的玛尼石，以示对佛主的敬仰之情。平时在没人时，寂静的玛尼石城常成为狼群汇聚地。由于狼王熟悉有着不少巷道的石城，所以狼王首选的逃亡地便是玛尼石城。在狼王看来，只要进了石城，甩掉这索命家伙就不难了。

当疯狂逃蹿的狼王钻进玛尼城，猎狼人果然犯了难。扎西曾助旺堆夺银时来过石城，也在石城中同土匪们枪战过，正因如此，他才没忘枣红奔跑时，要在不到两米宽的石城巷道调头有多困难。冲进石城不久，枣红马速度果然锐减。见不着狼王踪影，扎西急忙喝令黑獒同他分道搜寻，以便撵出狼王他好击毙。

不久，缓过劲的狼王在偌大石城中，开始同追撵它的扎西捉迷藏般兜起圈子。东躲西藏的狼王有时故意在巷道尽头一闪而过，有时又从扎西马后冒出。面对速度惊人的狼王，扎西子弹不是打在地上就是打在石墙。当扎西最后一颗子弹击碎一块度母石像时，吓的扎西下马磕头赔罪后，就将空枪塞进怀中。听见枪声又无法同主人汇合的黑獒，有时急得在巷道胡乱狂叫。

狼王发现扎西没了子弹，胆子又开始大起来。为戏弄报复扎西，狼王倏地跃上石墙顶，然后在纵横的石墙间得意纵跳，气得扎西吼叫着挥刀狂撵。有时，狡猾的狼王见扎西快撵上时，立马又蹦跳到旁边墙上，当扎西骑马好不容易转圈撵来时，它又跳到扎西马后嚎叫几声。扎西几次回身想掷藏刀杀狼王，可又寻不着狼王影子。快被气疯的扎西只好打出唿哨，唤回黑獒来收拾这胆敢戏耍他的狼王！

终于找到主人的黑獒，在扎西手势下，猛地跃上码尼石墙。很快，石墙上就展开獒狼追逐大战。为助黑獒咬住狼王，扎西从马背跃上石墙，挥舞藏刀想劫杀这头给带来巨大灾难的家伙。没想到，壮硕狼王在墙上跳跃得如此敏捷，相比下，体格高大扎西显得笨拙而迟缓。几十个回合后， 凶猛黑獒已两次掉下石墙又艰难蹿了上来。累得直喘几次想甩飞刀又怕伤着黑獒的扎西，在连续几次快速跨墙纵跳时，一不小心掉下石墙摔了个手脚朝天。玩够的狼王见溜之大吉时机已到，纵跳下石墙就朝山上蹿去。

听见黑獒拼命狂叫，从地上狼狈爬起的扎西，又翻爬上玛尼石墙。扎西刚站起，就发现朝山上逃走的狼王。气急的扎西纵身跃上马背，然后猛叩马蹬又朝狼王撵去。黑獒见此，也跳下石墙朝枣红马追来。

刚撵过小山坡，扎西发现狼王已朝更高石山逃去。一心想干掉狼王的扎西哪肯罢休，打马又朝更高石山追击。蓦地，从卡巴拉雪山飞来的雪鹰 ，久久盘旋石山上空，仿佛来观赏精彩的人狼之战。随着海拔增高，山势越来越徒峭险峻。口吐白沫的枣红马，已累得驮着主人缓慢行走。关键时刻扎西只好下马，挥着藏刀踉踉跄跄朝狼王撵去。

狼王沿一条野山羊踩出的隐约小道，喘着粗气朝山顶逃去。被逼走投无路的狼王，也想置对手于死地，但它用的险恶招数，却是扎西难已想到的。就这样，亡命的狼王已将扎西，诱上一条通往云端的不归路。

刚转过一个小弯，开始贴着石壁前行的扎西，猛然听到头顶传来一种奇怪叫声。扎西循声望去，万万令他想不到的是，他见三尾红狐站立着冲他直叫。当定了定神的扎西再睁开眼，刚出现的三尾红狐已无踪影。此时，见扎西停下的狼王，回头又朝扎西挑衅嚎了两声。顾不上寻找红狐的扎西，举着藏刀又朝不远的狼王追去。

爬上狭窄斜坡后，乌岗狼王终于将扎西诱骗至悬崖顶。看了看深不可测山谷，长长舒口气的狼王，趁扎西刚要爬上崖顶，一个短距离冲刺猛地跃起，企图从扎西头顶跃过然后顺来路逃走。狼王断定，在它闪电般飞跃速度下，这大块头家伙在如此狭窄山道是无法快速转身的。若想急着转身追它，这握着破藏刀家伙定会掉下悬崖摔死！

狼王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就在狼王飞跃至扎西头顶时，急得乱了方寸的扎西跳起用藏刀直朝狼王肚子捅去。由于扎西起跳不稳，凌空身子倾斜时藏刀并未刺中狼王。不想放过狼王的扎西，情急下在空中下意识绅出左臂，用手抓住狼王后腿。狼王用力挣扎时，致使扎西身体落点发生变化。就这样，扎西喊叫声震响山谷后，同狼王一道朝山下摔去。黑獒见主人在空中喊叫，也慌忙跃起随扎西跳下山谷......

昨晚，在教堂被丹珠和桑尼追问何时营救曲珍时，被问得心烦的刀疤脸只好说：“唉，二位妹妹，你们看，我和扎西大哥不是一直在想法吗。这不仅只关乎救曲珍的事，还有麻风医院的事，弄得我和扎西这一年来，真是头都大了啊。”见刀疤脸有些不高兴，闷闷不乐的丹珠和桑尼，借口要去探望教友阿佳央宗，就离开了教堂。

心情不爽的刀疤脸见丹珠二人离去，就独自去了醉一春酒馆。自从跟罗金刚相识交好以来，刀疤脸就再没同玉香有过肉体接触。在漫长冬季时，玉香曾几次要他去她那过夜，刀疤脸均以各种理由婉拒了玉香。尽管如此，玉香仍非常理解血性汉子刀疤脸，她在尊重刀疤脸选择时从没怨恨过他。同玉香在酒馆喝了一个多时辰酒后，倍感无趣的刀疤脸走回小院，就倒床蒙头呼呼大睡......

清晨，略带寒意的凉风吹醒躺在谷底的扎西。满脸血迹的扎西睁开眼看看四周，黑獒仍忠实护卫在他身旁。离扎西不远有滩血迹，扎西见黑獒身上又有新伤，回忆起昨天情景，扎西很快明白那血迹或许是狼王留下的。于是，缓过劲的扎西想挣扎坐起。

“哎哟。”一阵钻心刺痛从双腿传来。根本无法坐起的扎西明白，他不听使唤的双腿已被摔折。满含泪水的扎西看见不远处藏刀，扎西示意后，黑獒立马将刀衔在主人面前。随后，扎西咬牙用藏刀撑地，慢慢挪到大石旁，将头靠在石上，然后又摸摸摔折几根肋骨的腰。巨烈疼痛使扎西的脸已扭曲变形。稍后，有些绝望的扎西望着天空，泪水潸然而下......

一个多时辰后，从昏睡中再次醒来的扎西，见黑獒从远处跑来，没想到，跑拢的黑獒将一只抽搐的大山鼠放在扎西身边。扎西明白，这是黑獒给他找寻的食物。扎西若笑一下，泪水再次无声流下。突然，久盯黑獒的扎西一声大叫：“俄呀，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说完，扎西立即取下颈上十字架，然后套在黑獒脖子上，随即，扎西又用藏刀割下一块凝血藏袍让黑獒衔上。检查后，扎西指着谷外拍着黑獒头说：“快去，给我叫剑客兄弟，快去叫我的剑客兄弟哪......”。已明白主人之意的黑獒，倏地就朝山谷外奔去。

黑獒撞开小院大门时，午时早过。看见十字架和凝血藏袍，大惊的刀疤脸立马预感扎西兄出大事了。反应机敏的刀疤脸明白，黑獒如此到来就是扎西的求救！事不迟疑，刀疤脸立马狂奔到春风茶庄，向巴登说完他分析，巴登听后二话不说，立马叫上钦嘎热、小秋哥和吴三娃，然后刀疤脸五人背着快枪，随黑獒打马朝玛尼石城方向奔去。

不到两个时辰，刀疤脸五人就在山谷找到扎西。好一阵后，昏迷扎西终于被抱着他的刀疤脸唤醒。见着扎西受伤惨样，巴登跪下说：“师父，我巴登对不住您哪，让您伤成这般模样。”说完，巴登就呜呜抹起泪来。

刀疤脸顿时火了，冲巴登说：“你哭球啥，你师父危在旦夕，现救人要紧！”很快，扎西对刀疤脸简述了自己伤情。刀疤脸听完凝眉沉思时，巴登又蹲在扎西身边说：“师父，来，我背你回去。”刀疤脸一把拉过巴登，说：“你没听见吗，扎西两腿重伤，肋骨还不知折了几根，若趴在人背上背回去，反会加重伤情。”

“哪咋救我师父呀？”巴登含泪朝刀疤脸低声问道。

刀疤脸顾不上搭理巴登，扫视几人后果断对巴登说：“去，把我和你的马牵来并排站在一块，然后把我们几杆长枪，绑在两匹马的鞍上，我们再在枪上铺上衣服和藏袍，这样做成临时移动担架，让扎西躺在上面，才能将伤势严重的他运回县城。”话音刚落，小秋哥忙将两匹马牵来。随即，在几人七手八脚努力下，很快绑好马背上的移动担架。

当吴三娃在前面控制住马后，刀疤脸几人细心努力，终于把沉重扎西举抬到马背担架上。尔后，钦嘎热和小秋哥分别又托住扎西两条受伤大长腿。刀疤脸见扎西点头后，才命令吴三娃牵马慢慢朝山谷外走去......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