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东坡的介绍〗
法国《世界报》在评价苏东坡时是这样说的:居庙堂之高,心忧黎民,勤于政务;处江湖之远,尽职尽责,为善一方。
《世界报》把苏东坡置于人类思想发展史的大背景之下加以审视。它认为,中国的北宋时期正值佛教式微、孔孟学说重新抬头,这有些像欧洲的文艺复兴。
而生活在这个时期的苏东坡,则力图将佛家的出世、道家的养生和儒家的入世调和起来,从释道儒三者的会通合流中寻求精神自由,诗文书画仅仅是他表达自己的一种方式。

苏东坡收到弟弟苏辙邀他同归颍昌的书信,信中苏辙告诉苏东坡:“桑榆暮景,我们两兄弟相聚的时光有限,岂忍再长相别离?”
言语酸楚,感人肺腑。苏东坡对弟弟的深情厚意“不忍违之”,于是再次改变主意决定归居颍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苏东坡感到朝中风气丕变,于是与朋友程德孺、钱济明在金山相见,商量之后,“遂决议为毗陵之居”(宋·何蘧《春渚纪闻》)。

虽然非常渴望能与弟弟苏辙朝夕相处,尽享“同归林下,夜雨对床”(《书出局诗》)之乐,却又因时势所逼,不能达成愿望,心中的遗憾难以名说,只能感叹此乃天意,天命不可违!
除了避开政治纷争之外,当时苏东坡举家已在舟上度过多日,正值六月酷暑,急需一个安息之所,要早做决定。
而且苏东坡心知弟弟苏辙的经济情况也不如以前宽裕,不忍心再带着一大家人前去投靠他,增加他的负担,因此归老常州已成定案。

度岭以来,苏东坡受到沿途各州县官员的热情款待,老百姓们的反应尤为热烈,所到之处无不是人接人送,前呼后拥。
根据邵博《邵氏闻见后录》记载,六月中旬,当苏东坡所乘船只到达常州时,苏东坡头戴便帽,身披短袖坎肩,坐在船舱中,“夹运河岸,千万人随观之”--
运河两岸有成千上万的百姓追随前行,争睹这位当代伟人的风采。苏东坡对身边的朋友说:“莫看杀轼否?”

邵博在记述了这一动人场景之后,情不自禁地议论道:“其为人爱慕如此。”
苏东坡所说的“看杀”出自《世说新语·容止》第十四,说卫玢是有名的美男子,弱不胜衣。
他从豫章来到建康,大家久闻他的容止美名,想来一睹其风采的人围成一道道人墙。卫玠本来就体弱多病,不堪其劳,最后成病而死。

苏东坡之所以引用此典故,一方面是因为他当时已染暑热,身体不适,另一方面也有“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自谦之意。
更何况此时的苏东坡实在不愿意再引起朝廷的过分关注,民间百姓对他的热烈关注、关心在当前的政治环境中则未必是什么好事。
苏东坡当时已是年过六十的老翁,即使不是鸡皮鹤发,也自然不是和卫玠一样的“璧人”。

运河两岸千万人随观,为的是他绝世的文采风流,这自非卫玢的容止所能够比拟的。
徽宗建中靖国元年六月,当苏东坡终于决定归老常州时,他其实已身染重病。
自元符三年(1100)六月离开海南,从瘴疠之地内返,苏东坡途中已身染瘴毒;
加上这一年以来行走道途,生活不定,已过花甲之年的苏东坡,怎能抵受如此的折磨?

他早已精力衰颓。再加上多以舟楫为家,所行之处,河道熏污,秽气袭人,五六月间又正是暑夏之时,
江浙地区天气炎热、气候潮湿,白天骄阳似火,夜晚暑气蒸腾,郁闷湿热。
六月,六十六岁的苏轼终于病倒,他向朝廷“请老,以本官致仕”(苏辙《亡兄子瞻端明墓志铭》)。 (待续)

《自题金山画像》
苏东坡 [宋]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