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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继明老师长篇《马兰魂》连载之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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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兰魂 连载之四十
文/宁继明
班长老洪
领进一个年青的干部,
英俊的脸庞并不白净,
有点长久被紫外线照射的黑色,
一看就知道是埸区的老资格了。
班长指着他说:
“这是张技术员,大学生”。
又转头对我道:
“辽宁人,你们应算老乡吧”
我点了点头说:“宁继明”
并和他握了握手。
技术员从兜里
掏出三张通行证递给我们,
特别是叮嘱我:
“开车离井口尽量远点。
那东西怕震动和静电。
如果超越了会爆炸”
我慎重地点了点头。
通行证上规定了
我们活动的区域。
“走吧”他招呼着我们。
我开着装载机
跟在解放翻斗的后边。
六大队的战士齐刷刷地站着,
不知领导在讲着什么,
挥动着手势,
情绪激动。
一大堆筛好的河卵石,
被整理成规规矩矩的梯形,
这是便于精度的计算吧!
卸装载机和翻斗车
交错的运行着。

每卸一铲都腾起一股烟尘,
无风毒日。
我被不能散去的烟尘
笼罩着,
热汗津津。
军帽的四周被水浸透,
一层白色的盐露。
军上衣后背也是湿漉漉的。
败家的戈壁滩
释放着强烈的热量,
发动机散发着热量。
热,热,热的出奇,
一要把人捂熟,
晒成肉干似的。
真盼着有一块云彩罩着,
或一丝清风刮来。
可天却是瓦蓝瓦蓝的。
不远的工地上机声隆隆,
搅拌机的吊斗起起落落,
战士推着
载着水泥浆的三轮车飞跑着。
这是激发出的,
热火朝天你追我赶的工地。
战士的后背上个顶个的
都画着盐露的地图。
如果你问什么最美?
有人会说牡丹最美,
可浪漫的却是玫瑰,
不对应该是战士背上的盐露花,
空中璀璨的磨茹花,
才是最美的,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烟尘落入眼睑,
越揉越挣不开,
只能让别人翻开眼皮,
把脏东西拨出釆。
汗和灰尘和在一起,
在脸上描绘了一幅
维肖维妙的山水画。
谁的书法能写出,
那个画家能临摹。
可恶的太阳象钉在头顶一样,
发出亿万个钢针。
裸露的皮肤痛的不行,
衣服里面捂的汗流不止,
痒的不行。
石料己供应有余,
我便打马回营。
我向那两位建议
晚点出工晚点收工,
好躲过焦灼的太阳。
正确的东西,
总是会被人拥护的欢迎。
可叹那些总队的战士,
没有了这份待遇。
三班倒,
正中午也在忘我地干着,
活脱脱的拚命三郎呀。
搭在肩上的毛巾,
一拧哗哗淌水。
躲过正午的娇阳,
凉爽多了。
驾驶座的铁板不再烫手,
偶尔还有一点小风吹过,
心中满满的惬意!
带着夕阳的余辉,
一身的疲惫向回驰去。

车身上落下厚厚的一层粉尘,
本不愿再动了,
看到驾驶台上的座右铭:
爱护它吧
车是你的武器,
是你的眼睛。
我端了几盆水,
冲去车上的浮尘。
又仔细地擦了一遍。
我们三人在水箱里,
放了满满的三盆水,
在帐篷边洗头洗脸擦身子。
然后把水哗地倒向旁边。
他们两个也如法炮制。
刚要回去,
却发现有一种诡异似的,
外边所有的人都象雕塑一样,
停止了动作,
看着我们三人。
我转圈看了看自己,
什么都没有,
嘟囔了一句。
“活见鬼了”。
门帘推开,
走进一个大个的战士,
宽宽的脸膛,
宽大的手掌,
显示了一身的活力。
“谁是吉林的?”
声音浑厚,
有一种撞钟的味道。
我客气的答道:
“我是洮南的”,
指了指长海说:
“他是通榆的叫刘长海”。
大个子爽朗地道:
“我也是通榆的叫王志军”。
天南海北地唠着,
戈壁遇老乡,
心中亮堂堂。

谈兴正浓,
王志军却停下话头,
一本正经地说:
“老乡啊,
明天可别使劲霍霍水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怎么回事?”
连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
任何人不许浪费生活用水,
大家早晨中午洗完脸的水,
都留着晚上洗脚呢!
这水都是汽车运来的,
滴水贵如油啊!
如果汽车坏在半路上,
连里都有断水的危验。
有一次水车坏在半路,
水箱里做饭的水都没有了,
等了一天还没到。
连里还有点青白菜,
大家爵着白莱帮解饥解谒。
直到第二天太阳压山时
两辆水车才先后到达。
上边又派了一辆水车,
可是也坏在半路了。
这戈壁滩里没有水谁受得了,
气温变化也大,
早穿棉午穿纱,
半夜守着火盆吃西瓜。
中午似火烧晚上棉被包。
我为自己的无知和过错,
感到脸上烧烧的。
我也找到了,
钻机手们宁愿打干眼吃粉尘,
也不用水枪的另一个原因,
滴水贵如油。
他们在为国家节约呢!
我们的战士,
多好的战士啊!
我想起了老排长的那句话,
写写他们吧,
他们太苦太伟大了!


审 核 编 辑 制 作
渔 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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