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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继明老师长篇连载《马兰魂》之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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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兰魂 连载之三十十九
文/宁继明
天气热的不行,
人就象在蒸茏里一样,
汗水顺着脸庞,
顺着脊梁滴落。
天公不做美,
外面没有一丝的风。
我独自到外面戈壁滩去
溜达一下,
心想也许能好一下。
突发奇想,
脱掉黄胶鞋,
赤脚站在鹅卵石上,
看看能不能受得了。
双脚刚一触地,
象无数根钢针扎着一样
两脚乱蹦。
急忙穿鞋,
即使这样两脚己经红了,
急忙向帐篷走去。
地上泥泞,
刘长海向地上泼了两盆水。
地面上的热度降下来点。
可是好景不长,
没过多长时间,
地上的水蒸发干净了,
一切恢复到当初。
这热的极至,
使人心烦意乱。
使劲喝水以图降温,
水有些苦咸,
越喝越渴,
肚子涨涨的好不难受。
真象温水煮青蛙,
谁难受谁知道。
老洪用块纸壳,
呼达呼达地扇着,
其实这也没用,
扇出的风也都是热风。
我们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班长老洪忽地坐了起来,
扔掉纸壳说:“走兜风去”。
班长在前我俩紧跟在后。
“班长,咱们上那去呀”?
我怕班长再上我们昨天
去过的地方。
“去北山二营”。

洪班长的车技没得说,
又稳又快。
远处的山云缠雾绕,
被风吹动的云,
来来去去地在峰峦里涌动。
山上岩石裸露,
红色花岗岩质地坚硬。
据说岩石壁上,
有一处
可象毛主席的半身像了,
那宽阔的额头,
智慧的眼睛。
大家都在说:
毛主席在看着我们呢。
毛主席去世后,
岩石坍塌了。
大家把这山叫做伟人山。
风从小窗外吹进,
凉爽的真想高歌一曲。
两旁的景物在飞速掠过。
车停在二营六连的工地上。
山洞口有两个持枪战士在站岗,
我们被隔在外边。

天无绝人路,
从山洞里走出几个干部,
头戴安全帽,
从我们身边走过。鹜然,
我认出在前面走的是
在十九连时我的排长扬焱华。
我激动地向他跑去,
连续地喊着排长排长。
他咤异地看着我问道:
“宁继明,你从那来。”
“我们在辛格尔配属技术总队
六大队。
现在没事想进去看看”。
排长想了想,
叫过一个战士说:
“领他们进去转转,
注意安全”
又问道:”还写文章吗?”
我点了点头。
“这些战士才是最可爱的人,
写写他们吧,
去吧回来到营部”。
我答应一声,
便跟着那个战士
向洞里边走去。
洞内嘈杂的声音震耳欲 聋。
几台风钻机
在战士的手中吼叫着,
那被风钻搅动的石粉,
使洞里的空气呛人上不来气。
风钻手的头灯发出昏黄的光点,
在洞内发电灯光的映衬下,
表示了它的存在。
战士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
洞里阴冷潮湿,
冻的我们直打哆嗦。

我站在风钻手旁,
看着他的操作,
几十斤的钻机在手上抖动着,
整个人的全身也跟着在抖动,
据说有的人时间一长,
小便尿到裤子里。
双手得挚着钻机,
钻头上冒着粉尘。
向四外漫散一片烟尘,
人被拢罩中间,
看不到人,
只是听着轰隆隆的钻机声。
头灯是一个淡黄的光点。
一分钟十分钟整整一个班次,
风钻手得消耗多大的体力呀!
我真担心他能不能虚脱晕倒!
走出去洞外阳光明媚。
再看那空旷寂寞的戈壁滩
也有了春色!
营部里,
排长给我们倒了杯水。
“宁继明怎么样?
我记得当初你在水泥厂
还闹情绪呢”
我羞涩地一笑。
知道吗,
他们这些风钻机手,
几年后,
患矽肺病的多,
肺堵塞喘不上气,
干不了活,
严重的还得补氧。
一天下来,
一个连的人都认不得。
有多少人
患了腰腿疼的风湿病。
如果用水钻能避免这种情况,
但进度慢好出哑炮。
靴子里也老被水泡着,
为了抢进度,
风钻手们宁愿患矽肺病,
也要打干眼,
这就是我们的战士呀!
我仿佛看到他们拘搂着腰,
走在田间的小路上,
为生活的艰辛而奔波。
我看到排长眼里的雾气。

为了打破这尴尬,
我说:
“排长你啥时调到这里了”,
“没有,我还在司令部里呢,
是付参谋长,
下来蹲点的。”
我们走了,
带着对那些战友
敬仰崇敬的心情走了!
暗暗祈祷 着。
给我们的战友一个好的身体,
一个完整家庭。
那些掩埋臭弹豆蔻年华的女兵,
当你们回首往事的时候,
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
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可以自豪地说,
我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了
人类的壮丽事业。
团长徐纯银,
也都是从北山的二营
走出来的。
晚饭后,
我到老乡何福的帐篷里去
(复员后评十级军残,
病逝一女儿)。
他是机械营开搅拌机的,
因弹没下井,
也是闲着待命。
我觉得他的床特别低,
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
床竞然在地下挖的坑里,
帐篷里比我们那里凉爽。
我夸他脑袋好使,
他晃着脑袋说我是谁!
没功夫和他闲谈,
马上回去照葫芦画瓢。

我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地高兴,
跟他俩学了一遍,
说干就干,
找了两把铁锹挖了起来。
一会的功夫
把我们的床也放到了坑里。
暑气奈我何!


审 核 编 辑 制 作
渔 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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