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孩提时代系列散文十一
收麦子
作者/翟战功 主播/郝玉华
又到一年杏儿黄,又是一年麦收忙。看到如今这机器轰鸣的收麦子景象,不由得回忆起了我们小时候收麦子的那情那景了。那时,农业生产也相对落后。只有双铧犁、播种机、脱粒机,,机械化水平根本就谈不上。没有化肥,也下不起化肥,就是农家粪,也严重不足。小麦浇不上水,仅仅只有靠天吃饭。还是那样的土地,还是那样的面积,麦子的长势可要比现在薄得多。自然,产量也要比现在少得多,一个生产队收三五万斤,也已经是不错的收成了。但是收麦从麦熟七成开始,到麦熟十二成结束,时间拉拉溜溜,也得一个多月,甚至四十多天。

因为收成薄,收麦时颗粒归仓就很重要了。割麦子时,我们虽然年龄小,也不甘闲着。到地里割麦子时,遇到了上坡路,大人在车辕中肩挎拉带拉着,我们在前面牵着拉车的老牛。遇到下坡路,大人在辕中撑着,我们在车子上坐着,则把老牛长长的拴在车耳上牵着。到了地里,我们把老牛用长绳拴在地头或地里的荒草坪上吃草。大人开始割麦,大人在前面割着,我们跟着大人,选择两把长一点、黄一点、湿一点的带穗麦秆,把麦穗整齐后,一上一下呈十字交叉,再把上面的一把麦秆绕下面的一把麦秆反转到两把穗间,然后折前分成两半夹住下面的一把麦秆拽展铺下在地上,就成了捆麦个的腰子。实质上,这样的腰子就相当于用来捆麦个的麦秆绳子。我们在前面下腰,把割倒的麦把放到腰上,大人在后面捆扎,减少了割倒的麦子拉不到场里容易被风吹散一地而糟蹋的困惑,也为装车时减少了许许多多不必要的麻烦。快到收工时,我们与大人一起,抱着麦个儿装车,当装到齐人高时,我们爬上车整个,大人在下面挑个,直到装满压上压杠,用绳勒死,我们才在大人的帮助下下车,然后由大人掌辕,我们牵着套在车前吃饱的老牛,慢慢悠悠地把一车麦拉回麦场。

到了麦场,我们把一车麦摊开擞散,让太阳晒着,全家再回家做饭吃。吃罢饭,大人上场翻晒,我们则下到拉过的麦地一耧挨着一耧捡拾落在地里的麦子。经过三翻三晒,场上的麦子也晒干了,我们也把地里捡拾的麦子背回散开在场上,老牛也歇过来了,大人才会在碌碡前套上老牛,左手拽着牛缰绳,左腋窝夹个粪笊篱,右手执鞭赶着牛吱吱扭扭的碾麦了,我们则会坐在拖在碌碡后的耱扇上,做一个活的压耱石。碾麦子时,我们从一头开始,一耱挨着一耱,前面碾着,后面翻着擞着,虽然被麦糠弥的给土人似的,但天性爱玩的我们也觉得是一种享受、一种快乐。麦子碾好之后,大人把麦粒从麦秸中擞干净后,把麦秸挑在一起搭积。我们干不了重活,只有用一个最小的木杈踩积扩积了,由低到高、由大到小、由圆到尖,把用作老牛过冬饲草的麦秸都搭上了麦积。然后在麦积顶尖压上防止刮风掀翻的石头、石板或耱扇,待麦子收完后,再在顶上和近地一圈抹上防止淋雨、过水变质的泥巴,再围上一圈防止猪拱、鸡刨的酸枣刺。

麦秸积搭好之后,我们才开始起场。大人在前面用四股杈擞拾麦秸,我们在后面光着脚丫用木铣和推板吃力的起堆,老人则跟在后面清扫。只有等大人趁风扬麦子的时候,才是我们的清闲时刻。麦子扬出之后,只要天气好,我们会用刮板把麦子再摊开在场上晾晒,晚上也不会收的。第二天日当正午,我们会用几条装麦子的麻袋和羊毛织的毛布袋展在场里的大柿树、核桃树,或大枣树下,跟前放上我们的麦假作业和用黄芩泡过、调了糖精的半桶或一盆凉开水看场。个把小时,用花刮板把炎炎烈日下的麦子细细致致、匀匀贴贴的搅个遍,抽空还得做一阵子假期作业。到下午三四点钟,粮食还发热时,我们把晒干的粮食起堆,大人把粮食呛干净,用簸箕、搓斗簸着搓着,我们张着麻袋、布袋,摇着装着。待大人将一袋一袋装好的粮食装上车,我们就会趴在平车的粮食袋上将粮食送到粮站。等到到信用社结算了钱,会缠上大人给买一根二分钱的冰棍,甜甜的、爽爽的、开开心心的吃一顿。这也许就是作为一个孩子的我们一个麦天最大的愿望和大人对孩子最奢侈的回报了。

那时的条件是辛苦了一点,但也练就了我们爱劳动、能受累、知艰苦、会节约、巧安排的特有本质和一颗红心。我想,如果现在的孩子都会像我们过去那样,也总不至于出现一些孩子不会劳动、不能吃苦、不懂感恩、不知尽孝的情况吧!必要的、必须的的劳动、吃苦、受累,对孩子的成长是一种陶冶、一种教育、一种磨练,还是应该有的,也是老人对孩子的一种深深的渴望!

作者简介:翟战功,山西运城人,一生酷爱写作,供职于平陆县交通运输局。多年来,在多家媒体上发表消息、通讯、诗歌、散文等文字千余件,撰写过多部电视专题片脚本,现为运城市作协会员,是台湾爱国媒体《台湾好报》、《两岸好报》聘请的大陆记者。

主播简介:郝玉华,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人,教师,播音爱好者,喜爱诵读,喜欢旅游。愿用温暖的声音和饱满的情感传播人世间的真善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