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提时代系列散文九
斗活蛇
作者/翟战功 主播/蝴蝶兰
我的家乡在农村,祖祖辈辈靠住在土窑院,世世代代以种地为生。因为生态环境好,生物链也好,又与土地打交道,尽管很害怕蛇,但蛇并不因为我们害怕而不见、而少见,见蛇捉蛇、玩蛇斗蛇、杀蛇打蛇,也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发生的现象。
收麦子装车时,突然从放在麦地上的麦掐下看到一条蛇而把我们吓得魂飞胆丧。在院里吃饭时,突然从崖(方言读lai)边上掉下来一条蛇搭在脖子上,足让人毛骨悚然。睡觉时,突然有一条蛇爬进家门,钻进家里的老鼠洞中,我们一夜都不敢合眼。走路时,突然有一条蛇横穿马路,也让人住步不前。拾柴时,突然草丛中钻出一条蛇来,也会让我们躲得远远。所以,我在小时候一个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前,看到过长有红滚豆般大小犄角的黄蛇。也在小溪里的芦苇丛中,看到过七寸。在山里的大树上,看到过平行弯曲的飞蛇。也在草丛中看到过竖起半尺高爬行如飞的土布袋,在沟底水边的石头上看到过一圈白一圈黑相间的五环蛇。也在柴草丛中看见过三米左右的乌梢蛇。
蛇属于爬行动物,根本没有足。可传说中说,人遇到了蛇不好。尤其遇到了肚皮朝上的蛇,使让人们数它的足,它也在数人的头发。彼此谁数清了,对方都会死去的。所以看到了蛇,我们的头发根部都会感到一种搁炸搁炸的不舒服,由不得一会用手一拨拉。人常说“娘舅表叔,师傅驾头”舅舅是一个厉害的人。人们常说,竹竿是蛇的舅舅,所以蛇特别害怕竹竿。人们既是再害怕蛇,都会用一根竹竿把它挑起送到远远的地方,说来也怪,无论大蛇还是小蛇,只要用竹竿挑起它时,它都会乖乖就范。有时我们把蛇打死,截成三段送到三处永远不可能回到一起的地方,有时会把它彻彻底底打得粉身碎骨,也有胆大的把大蛇剥了皮煮煮吃掉。
捉蛇,也是一门技巧活儿。蛇头朝里尾巴在外钻在洞中时,不能用钳子夹着尾巴硬拽,那样很难把蛇拽出洞的,只有松一下,拽一下,松、拽、松、拽,反复进行,才能很容易把蛇拽出洞的。在平地上看到蛇时,先用一根木棍的一端按住头部防止咬人,再用一根木棍抵住身部防止缠人肢体。大一点的蛇用编织袋套住蛇头让它往袋子里面钻,再把袋口用绳子扎紧。小一点的蛇,用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死死捏住蛇腮,手不停的耍着,拒绝蛇身缠绕手腕,再把蛇装进袋子里扎口。这样,会很安全把蛇捉住的,也不容易造成蛇咬人或缠人的事故。
杀蛇,除了知道蛇的致命点外,还要心狠手辣。想吃蛇肉时,把蛇剁掉头部,把蛇皮从剁开的地方与肉撕开,硬生生从上部把皮呈圆桶状撕拽到尾部,再抛开肚清理内脏及杂物,剁成段加工。不吃蛇肉时,或用结实的细绳死死扎紧蛇的脖子,然后把它挂起来,让它气绝身亡;或在地上挖个能塞进蛇头三四寸的土坑,把蛇头塞进去用土埋实砸磁,然后看着蛇坑外的身体像甩鞭子一样在地表上叭叭作响,自残身亡;或在蛇嘴里塞进老人旱烟袋锅里挖出的烟屎,也就是现在说的烟油、尼古丁吧,然后看着再大的蛇,都会颤卟簌簌地被毒死。
打蛇,除了眼明手快之外,就是下手要狠。多数人可能都见过蛇,可是听到过蛇叫的人估计就没有。我家老院后面有个上场的石头坡,在我小的时候,有次上场路过石头坡,一条草绿色的长蛇从我面前出出溜溜就要横过。说时迟,那时快,我双手举起一块石头就向长蛇砸去。由于蛇身下也是石头,一下就把蛇砸得拦腰连着一层皮折了回来,也许是蛇忍受不住这拦腰砸断的巨大痛苦,它发出了大大一声马儿嘶鸣般的哀嚎,这是我听到的唯一一次蛇叫。我的村北北头沟和潭峪的壮沟之间夹了一块地叫北咀,只有东边有不到一丈宽凹下去丈余的土楞与垣面连着。有一次我们几个小朋友在北咀拾柴割草,正拾着,一条三米多长,比大人胳膊般粗细的黑乌梢蛇受到惊动钻了出来,沿着北咀北坡雨水冲的壕沟向下窜去,大蛇飞过,两边的柴草像刮风一样晃来晃去,小一点的石头子也飞溅的多高,突然之间没了大蛇的动情。我们细细观察,原来大蛇盘踞到一根被雨水冲出多年与蛇粗细相当的酸枣根上。由于居高临下,我们几个捡起石块向蛇击去。不甘我们的击打,长蛇继续下窜,没想到快到壮沟底时,下面是一条两丈多深的沟中沟陡崖(方言读lai),只听“拍”的一声重响,长蛇被重重摔了下去。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一摔摔懵了,也许大蛇觉得平安无事了,当我们从北头沟下去从下游的陡沟迂回到北咀北面的壮沟时,大蛇还一动不动的躺在沟底。我们中有一个胆大的伙伴,用拾柴的苦镰从大蛇的嘴里开始,踩着头部,踩着割着,割着走着,一直把大蛇从头至尾分成了血淋淋的两半。他用镰刀钩着蛇的另一半拉着,把一截扔在下游的陡沟,把一截扔在了北咀南面的北头沟。
我们小时候虽然胆小,但是对于斗活蛇也确实够凶狠残忍的,现在想想也有点后怕。觉得蛇瘆人吗?确实瘆人。觉得蛇害怕吗?有点害怕。但是,你不收拾它,它不但有时会吃了你家的小鸡或鸡蛋,有时还会伤及或惊吓到你家的小孩。所以,遇到了蛇,我们都会硬着发麻的头皮,把蛇挑走或打死,总觉得为人除了一害,心才会慢慢安下来。
作者简介:翟战功,山西运城人,一生酷爱写作,供职于平陆县交通运输局。多年来,在多家媒体上发表消息、通讯、诗歌、散文等文字千余件,撰写过多部电视专题片脚本,现为运城市作协会员,是台湾爱国媒体《台湾好报》、《两岸好报》聘请的大陆记者。
主播简介:蝴蝶兰,实名马景艳。中学高级英语教师,三晋名师。性格开朗,热爱生活。业余时间喜欢陶醉文字,酷爱诵读。现任人民朗诵点评老师;卓然联盟朗诵协会副秘书长;联盟盐湖朗诵协会副团长。希望在声音的世界里遇见更好的自己,用真情传播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