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与酒 时下里,喝个小酒已成为男人们打发闲日子的主要生活方式。工作对象的特殊,工作环境的局限,人们或多或少有些木然了。没有了累的感觉,没有了琐事烦心。三五成群的挤在不大的休息室,有能喝的,有不能喝的,还有平日里滴酒不沾的。这都不重要,关键点是如何打发寂寞乃至无聊。看似无序而实际上有区分的落座后,瞬间就会经营出很有人间烟火味的生活氛围。因为可去的地方有限,很难想象累了困了的男人们坐在不大的空间里,相互对视,没有了共同交流的话题,没有了谈资,大老爷们本身又不喜欢八卦,此种场面是何等尴尬和沉闷啊!
我也喜欢喝几杯,每每总是控制着来一两口。虽然没有尽兴,心里的馋念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偶尔还会出现“自动上料”的现象,既让在坐的人心生怯意,又让东家内心一惊,操心下一瓶的来路。
年岁大了,爱喝酒的习惯依然没有改变,只是浅尝辄止罢了。或坐在日影西斜的暮色里,独自小酌,脑回纹里落下一段直白的文字;或聚在深巷小厨粗糙油腻的木桌子前,与三两个人边喝边谈。不乏段子,明明是吃红萝卜丝喝苞谷稀饭的人,常常会操着县太爷管辖范围内的心。声音时大时小,偶尔还会争论起来。但这都没有什么。正因为是知己,才能够坐在一起,才会在“高谈阔论“后举杯畅饮。声音大小不会伤害到谁,饮酒光有姿势的装模作样,往往会招来谴责或讥讽。正如校场里的石头,有力气你就拾,没有力气你就别出手。没有人逼你啊。
我更喜欢一个人两个小菜的独酌。一杯下肚后,恬静的周末生活不是被墨染了,就是在信笺上信马由缰。过些时日再看,语句不连贯,意思不完整。而今,全社会都已经成了文化人,我会惊讶,有必要油腻下去吗。但歪歪扭扭的字里行间会有淡淡的酒香。
喝酒的好坏争论旷日持久,我只知道有酒的岁月就会有苍桑。什么时间开始喝酒的已经记不起来了,这都无关紧要。工作以后酒量大胆量正却是不争的事实。仅有的几次醉也是在可控范围内。因为时刻时时刻刻牢记着"酒可以上头,气绝对不能入胸”。
三十多年了,置身于喧嚣之外,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着。潜心于书香里,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但也不会后悔不已。回想起来,还是幸福满满。
五月浅夏,光银落香。疫情警报还没有解除。居家隔离和封闭式工作已呈常态。错过了和风细雨鲜花遍地的一季,“算黄算割”的鸣叫声和成熟的麦香,或许就是巨大的补偿。劳累之余,酌一杯小酒,让思飘逸;写几行内心的小诗,婉约这个火热的日子;开一扇心窗,拾起岁月里每一片温馨装祯双眸,我们的人生四季同样绚丽和婉转。
人生已进入退潮期,正如花的四季,每一季都有她的瑰丽。每一个朝暮,也都有她的恋歌。浅睡,缷却了执勤的疲惫。酌一杯小酒,在芬芳醇香和头辣辣的温度里化解落寞和孤寂。岁月之所以苍桑,全在于眼与心的距离,在于日子的宽度和认知的厚度。人生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睁眼看见的都是别人的不足,闭目常常想到的是自已的优秀。
酒杯虽小,乾坤乃大。干好养家糊口的事,不要使生活找不着北,要知道老先人发明的是指南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