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碑长青    22

          文/三木秉凤（周凤森）

                   三英戏水

                    （22）

        1960年，是我国遭受严重自然灾害的第二年，这一年各省普通农业欠收，人民群众的食物供应不足；这一年中苏交恶，苏联中止对我援助并决定全部撤走专家，并撕毁各项经济建设合同，这也导致我国经济雪上加霜！这一年虽然中苏关系破裂，但中国和苏联都积极支持越南民主共和国（北越）对越南共和国（南越）的进攻，支持北越统一越南全境。为了加强战备，人民解放军开始在广大农村与学校开展民兵训练。1960年夏天，解放军某部来到金乡一中对部分学生进行电话通迅民兵训练，王杰被任命为学校民兵班副班长。一天下午，部队组织电话兵沿护城河进行电线接通和收放训练，同时也是民兵小组之间进行的电线接通比赛。命令发出后，王杰扛起电线就向前奔跑，然后随时放线接线，前边一位同学在不断放线，王杰背着电线在后面跟着接线。一条线接好了，又一条线接好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接头时，王杰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越是关键时刻越是紧张，王杰手双手有些颤抖，二根线头怎么也捏不到一块。这时，王杰突然想起一个故事，这是在淮海战役的一次战斗中，一个电话兵英雄在指头受伤的情况下，用牙咬住电线接通电话的故事，因为舌头接触电线后因为受到电击，嘴脸麻木变形，王杰冷静下来，只见他右膝往地一跪，将二个线头并列后用牙关一咬，双手用力打个麻花迅速将两个线头拧在一起，最后电话线接通了，同学们欢呼雀跃，这一次王杰这一组又提前完成了全线接通任务！      

        不久，暑假到来了。1960年的夏天特别炎热，大地象炙烤一样，人们走在路上都感觉烫脚。盛夏时节，华堌村周围的田野里庄稼茂盛，但生产队的社员都是趁着早晚凉爽时间去地里除草施肥，进行各种劳动。王杰心想，幸亏老师布置的作业并不多，不几天就完成任务了。作业完成后，王杰总感觉还有几道数学题似乎把握不大，他放下笔，合起演草本，走到门外看了看天上的烈阳，自己闷在家中已经很多天了，这时的王杰突然感觉有些无聊，就对留守在家的爷爷王俊亭说：“爷爷，我有几道数学题没有把握，我想去城关医院找辛庆文请教一下，晚上顺便去看场电影。爷爷，吃饭就别等我了！”王杰听到爷爷答应后，就走出院子，来到大路上，立即感觉骄阳似火，王杰将衣服顶在头上，朝着城关方向走去。王杰与辛庆文是城关完小的同学，两人似乎志同道合，说话做事都非常投缘，而且辛庆文家教又很好，近朱者赤，这些对于王杰也产生了潜移默化的正面影响，王杰为遇见这样一位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同学而高兴。

        当王杰来到辛庆文家时，正巧辛庆文的邻居周维立也在，他们三人都是金乡一中的校友，王杰与周维立在学校时就认识，但不是很熟。真是三人一台戏，很快他们就聊得热火朝天了，外面天越来越热！他们一边擦着汗一边大说大笑，快到中午时分，屋子里已经象蒸笼一样。周维立擦着汗说：“庆文，你家里也太闷热了，不如咱们去城关南潭的树荫里玩吧，去那里还凉快些。”王杰一听就赞同地说：“那太好了，我都半年没去南潭玩了！”  辛庆文用白巾包些吃的，放在书包里，然后往水壶里注满了水递又给周维立。辛庆文对他俩说：“你们先走着，我锁上门，就去追你们。”

         三个人将衣服顶在头上遮挡着炎炎烈日，有说有笑地向南潭走去，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南潭北边的一棵大柳树下，树荫下恰好有几块乱石可当座位，他们就拂去尘土坐了下来。一阵清风俆来，周维立说：“嗯，好舒服啊！这里比庆文家可要凉快多了，咱们要是早些出来就好了。”这时，辛庆文指着前面的一片小树林对王杰说：“王杰，你看，前面那片小树林的东南角，就是当年蒋匪还乡团活埋八路军家属的地方，我爹说几十号人都被他们活埋了，其中还有一名妇女抱着半岁的小孩，真是瘆人”。王杰说：“这帮蒋匪真没有人性，多亏现在国家不打仗了，我们才能过上安定的日子。”周维立说：“我看南潭的水不算深，要不咱们下去洗个澡吧？”王杰说：“我不会游，就知道趴在水面上打几个扑通。”周维立说：“没事的王杰，你不用怕，辛庆文可是咱校的文体委员，文艺、体育啥都会，而且水性更好，你还担心什么呢！让他教教咱俩就行！”辛庆文一听就拍拍胸脯站了起来，一板一眼地说：“你俩听着，要学游泳，那我先讲讲水性。我们身体里大部分是水，所以水的比重和我们身体的比重差不多。但我们身体中有些地方是空虚的，所以人在水里不会沉底，那些淹死的人都是自己害怕造成的。很多刚学游泳的人，一到水里，见淹到脖子了就害怕，一害怕就挣扎呼喊，一喊肚子里的气就跑出来了，身体就会下沉，水没过头他也就淹死了。所以，学游泳要大胆些，你俩看着我！”

        说完，辛庆文先脱了衣服，跳入水中，然后在水中游了一圈，接着对他们说：“快跳下来，不要害怕，我刚才都说了，在水中身体只要不动，即使水浸过头也没事。开始学游泳时，先憋住一口大气，这样身子沉到水里后，一会就自己漂上来，这时我们两脚往下蹬，两只手再像鸭翅一样来回上下的摆动，等实在憋不住了，头就露出水面吐出一口气，然后快速吸入一口气再憋住，这样循环上几次，一会就熟练了。当游熟以后，想躺在水面上睡觉都不会下沉了，只用两手摆动水，用两脚蹬着水就行，躺够了，再翻过身来，用两手扒水，这样身体就在水面自由前进了。”听完辛庆文介绍后，王杰和周维立都跳入水中，按照庆文的指点，玩着玩着，两个人也都学会游泳了。

        辛庆文说：“你俩都是游泳新手，这些常识掌握后，我要锻炼锻炼你们憋长气。这样做，你俩都深深吸入一口长气，然后把头没入水中，我看谁憋气时间最长，谁就是冠军！我数一二三，然后你们正式开始！” 辛庆文喊着：“一二三，开始！”话音刚落，王杰与周维立几乎同时没入水中，几分钟后，周维立先憋不住了，一下露出头来喘着粗气，然后打着几个扑通直喊过瘾。而王杰却一动不动地沉在水中，又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周维立吓坏了：“庆文，都这么长时间了，王杰他不会淹死了吧？”两人又推了王杰一把，齐声喊着他的名字，王杰还是依然如故，静静地沉在水中！两人一时慌了神，正准备将王杰拖上岸来，这时只见王杰突然钻出水面，喘着粗气，然后大声说：“周维立，我赢定了！”

                 丰碑长青    23

        文/三木秉凤（周凤森）

                     南潭救女

                      （23）

        王杰突然露出水面，大喊着赢得了憋气比赛的胜利，周维立很不服气指着王杰说；“王杰，这次不算数！你竟敢装死来吓唬我们！今天和你没完！”未等王杰辩解，周维立便向辛庆文使了个眼色，两人诡异地相视一笑，然后迅速用手掌推起水柱同时射向王杰，王杰正大口喘着粗气，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水灌喷的满面生花，他无奈又重新扎入水中，不一会，王杰猛然钻出水面推起两股水柱对二人进行反击，三个人就这样伴随着喊叫声打起了水仗，犹如三龙戏水般，当他们正玩在兴头上时，突然远方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呼叫声：“快来人呀，救救俺娘！快来人呀，救救俺娘！俺娘掉进水里了！”  三人立即停止戏闹，闻声向南岸看去，只见坝上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大声哭喊着，潭里还有一个妇女扑腾扑腾地挣扎着，女人乱发随着水面起伏而漂动着，“快，我们快去救人！”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王杰第一个爬上潭来，沿潭边快速向南岸跑去，周维立紧随其后，两人来到南岸旁，尚未站稳，王杰就急匆匆地跳入水中，伸手去拽这位落水妇女，正在水中挣扎的妇女犹如见到救命稻草，她不停地向岸边伸手乱抓，当王杰伸过手来时，迅速被这位妇女死死抓住。周维立随后跑来也跳入水中，辛庆文则直接通过中央快速游了过来！王杰刚要用力拽着妇女上岸，不曾想南岸底下水深坡陡，王杰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身体顺着泥滩落入深水中。周维立见状一只手快速拉住王杰，另一只手抓住岸边的芦苇死死不放，这时辛庆文用最快速度已经游到妇女旁边，他从水底把妇女轻轻托起，落水的妇女露出头来，大口的喘着长气，吐着水，妇女见有人来救她，也就不再慌张了。辛庆文说：“大嫂，你别害怕，脸朝上，我托着你向岸边游！”大嫂听话地放松下来，也松开了王杰的手，王杰立即被周维立拉到岸上。待辛庆文将大嫂托到岸边后，三人一起将大嫂救上岸来，小女孩也跑过来，抱着妈妈泣不成声。历经危险的一幕，大嫂稳稳神后，又突然大哭起来，她一边哭着一边说：“唉呀，三个小兄弟，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呐！要不是你们仨兄弟赶来，我今天就没命了！这叫我怎么感谢你们呀！”王杰说：“大嫂，没事了，你也别哭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周维立疑惑不解地问：“大嫂，你是怎样掉到水里的？”妇女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泪说:“刚才我正在洗衣服，突然听见身后女儿喊我，我怕孩子掉水里，就站起来嘱咐她不要下岸来。我光顾着回头跟孩子说话了，转身时突然发现水中的衣服漂走了一件，我急忙下水去捞，结果脚底一滑就掉进深水中了！”辛庆文说：“大嫂，别洗衣服了，快领着孩子回家换换衣服吧！”  大嫂答应着，她将乱衣放在盆中，然后站起身来，指了指前方说：“小兄弟，俺就住在南边的小李庄，俺男人在矿上干活。走，恩人们到我家去坐坐吧！”  王杰说：“大嫂，俺们还有别的事，以后再去看你，方才小孩子也受了惊吓，您快带孩子回家吧！”  大嫂千恩万谢后，端着盆子领着小孩向小李庄走去。

        三个人又坐在南岸树下聊了起来，辛庆文说：“王杰，刚才我看你救人时心太急了！当发现有人落水了，我们救人时切记不能从溺水者正面救，要是被对方死死抓住，你不但救不了人，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命也搭上。救人要从背后去救，先托起落水者脖子，让脸露出水面，等对方吸气了，也就不慌张了。然后，再告诉对方手脚不要乱动，吸口大气憋住，这样水就会将人浮了起来，我们从底下很轻松地就能托着身体向前游！”王杰认真地听着，然后说：“谢谢庆文，我今天向你学了游泳和救人的法子，以后我还要好好练习游泳，争取像你这样熟练。”周维立说：“庆文，你的游泳谁教的？”辛庆文说：“从小也没人教过我，自己就是在这南潭里，玩着玩着就学会了，现在游入深水里都不怕了。”

         三人正在南潭玩着，不知不觉已见西阳落山。周维立站起来，看了看天上彩霞，对二人说：“我前几天路过城关电影院，听说正在上演董存瑞，要不今晚咱仨去电影院看董存瑞炸碉堡。” 王杰立即应和说：“那太好了，我也打算今晚去看场电影，早上出门时，我就告诉爷爷，说我不回家吃晚饭了。”辛庆文说：“不知什么原因，我也喜欢看英雄战斗片，董存瑞炸碉堡，我已经看过好几遍了，可还想再看一遍。” 王杰说：“董存瑞手托炸药炸掉敌人的桥头碉堡，他是个不怕死的真英雄，还有刘胡兰、黄继光等，为什么这些英雄就是不怕死呢？”辛庆文肯定地说：“这还用问，老师说，英雄们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吧，他们受党的教育，对党和人民充满了无限的爱，对敌人充满着刻骨仇恨！但我认为作为军人就应冲锋陷阵，打仗那能怕死呢！”王杰赞同地对辛庆文说：“是！革命军人就需要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对党忠诚，对人民厚爱，心中有了党和人民，这样他们才能临危不惧，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了。”周维立说：“今天，咱仨人再仔仔细细看上一遍，然后好好讨论讨论董存瑞为什么能当英雄！英雄们为什么都不怕死！”三人一边说着，一边迎着夕阳晚霞向县城走去。

        暮色降临，夜风习习，娇小玲珑的金乡县城就这样没入夕阳余辉之中。天渐渐黑了下来，三人在街上胡乱地吃些东西然后来到电影院。金乡电影院位于城西门旁的菜市场里，说是电影院，其实没有礼堂，电影就在露天里放影，只见前方两块高高木柱上横挂着一块白色布屏，当他们走入时，已经坐了半院子的人，三人走到中间找了一条没人的长凳子坐下，王杰站着向四周张望了一会，然后坐在了两人中间。

       这时，辛庆文看见左侧一个十五六岁的女生径直向这里走来，他感觉这个女生似乎有些面熟，只见这个女生扎着两只羊角辫，圆圆的脸蛋，眼中似乎带点怨气，这个女生走到王杰身后，用力拍了拍王杰的肩膀，然后扭头向外走去。王杰回头一看，神色慌张地对二人说：“庆文，维立，你们先给我占着坐位，我出去说个事，一会就回来！” 王杰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随着那个女生一前一后向外面走去。辛庆文看着两人的背影，对周维立说：“维立，刚才我就看着这个女生面熟，现在想起来了，她是十三级三班的，跟王校田是同村，周末放学时，我还看到她和王校田经常一起回家。有一次，我跟张秋云到她班里找人时还见过她。”周维立说：“庆文，我看这女生长的还可以，王杰平时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还真有眼光！庆文，我看两人这么热乎，这个女生准是王杰的女朋友。”  辛庆文说：“嗯，你猜的对！我听王校田私下里说过，好像他俩有那会事。”  周维立作个鬼脸，然后对辛庆文说：“庆文，你和王杰都有女朋友了，我看见张秋云也天天黏糊着你。唉！就我一人至今还是光杆司令哩。”周维立说着，又站起来回头看看，而王杰和那个女生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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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简介:

汤守玉，网名冰清玉洁，湖南衡阳人。作协会员，各种文学样式皆涉足，作品散见各类纸刊和网刊。现为《三木秉凤文化传媒十一刊》平台主编，微旬刊《大文坊》签约作家。

文化是民族的灵魂！传承优秀文化是民族的责任和使命。以三木秉凤（周凤森）先生为首的三木秉凤文化传媒创建以来，为弘扬中国民族文化，致力于以文化荟萃智者，广交贤人，为实现世界文化大同而努力奋斗。赢得了民众的赞同。2020年，为了发展壮大三木秉凤文化传媒，期待各界朋友的加盟与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