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忆 打 麦 场
文/王安德

“打麦场”这个代名词,在很多年老人的心里,是永远抹不去的。
“打麦场”带给我的印象很短,但它让我想起来,心酸了一辈子。
如今的年青人,根本就不知什么叫“打麦场”,而打麦场又是干啥用的,他们一无所知,我从经带我城里长大的小女和孙女回乡下老家,我指着路傍为数不多绿油油的麦田,问“这是什么?“,她们哑口无声,我笑了笑“你们真的成了城里娃”。
其实,她们不认识小麦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农村人将地里多半栽上了果树、椒树、桃树,这几年,又变着花样种上了草莓、樱桃,一个村仅有几户种上了小麦,且属于块块田,有的村,根本找不到小麦的影子。
这几天我回卫东老家,从上了滩子塬,一直到我村,只找到一俩块麦田,我村十几年前,又将我印象中的“打麦场”划给了一家一户做了庄基地,造成了后辈的娃娃们也就没听说过“打麦场”的名子。

"打麦场"顾名思义,就是碾麦子的场地,无论是集体化时代,还是私有化时代,碾麦场是各村各户夏收季节不可缺少的地方。
集体化时候,我记得生产队里有三个"打麦场",都在村的南边,村民习惯称为"南场"。
麦子收进场以后,都堆放在场里,按照"程序"进行摊晒,翻场,碾打,收场,杨场,搭秸子。后来,队里有了脱离机,杨场机,便实现了半"机械化"。
"打麦场"的防火,防盗要求比较严,分别设有场长,安全员,专职电工。麦场的出入口,刷写有宣传标语口号"防火,防盗,人人有责","严禁带火入场",同时设有"红小兵"岗哨,专门对进入麦场的人进行安全检查,严防"坏人"的破坏活动,制订的各种制度,抄写在大红纸上,沾贴在墙上,树上或其它建筑物上,场边或田间地头,堆放沙土,水缸,放置水瓢,铁铣等工具,可谓戒备禁严。

爆晒麦杆(刚收的带穗)是打麦场的第一要务,从麦地里收获小麦后,用车辆拉回场里,当然也有肩扛背驮的,顺势倒在场间,社员用木杈、铁杈挑开,摊在场里,在烈日下爆晒,在大晒的过程中,场里的人可及时进行翻挑,主要是让每一根麦子都要享受阳光的洗礼。
几个小时后,一般在二点左右,摊在场间的麦子逐渐凉晒干干的,可适合碾打。
此时,最原始的办法就是套上队里的牲口,拉着碌碌,由人牵着,转着圈儿碾打,后来人们发明了电带碌碌碾打,省时、省力、省人,在碾打过程中,还要不时地翻一翻,确保碾打的干净,到后来,又有了拖拉机碾打,更加的省人、省力了。
碾打过后,就是起场,这是一场人民“战争”,需要的人很多,加之中午时份,又是暴雨入侵时节,队长就在村巷大喊“起场了”,队里的男女老少,立即拿着杈杈、带着草帽出动了,在场里迅速的将麦杆起走,留下麦拉,用刮板刮成堆堆。

在起场中,经常会听到“雨山盖帽了,大雨马上到了”,还有“东边的拐子爷来了,收快点”,这些都是咱农民的经验所在。
起场过后,就是杨场,杨场多在下午或黑夜进行,关健是看风向,具有经验的老农随意抓起一把麦粒,往空中一扔,便可知道几级风及风向。
杨场往往是几个人同时进行,有提着木铣杨麦子的,有拿着扫帚在扫壳壳的,一会功夫,干净的麦粒呈现出来,又经过凉晒、爆晒后,老农拿起几粒放在嘴中,用牙一咬,只听得“咯蹦”一声,便大喊“入仓了”。
当这边人忙的不可开较的时候,场的那边便是队里的年轻小伙在搭麦秸子。
我记得,队上那几年搭过园园的麦秸子,像现在的磨姑一样,还有长长的双秸子,就像铁路上的火车皮一样,“帅的”很。
麦秸子是留给生产队喂牲口用的。在场里停放的时间过长,冬日里,村里的娃娃在这里捉迷藏,又玩火,稍不注意,就发生了火灾。
打麦场的“工作”既脏又累,自天干上一天,晚上还得加班搞脱离,可以说,那些人,一进入三夏大忙季节,农民就没有休息的空,整天不是在地里割麦,就是拉麦、碾场、搭秸子,那里需要那里去。
打麦场的故事很多,说的都是咱普通老百姓的事,我的笔下并不能记载的过多,也不很祥细,但我的体会很深,让我们年轻的一辈人永这记住这过去的艰难的历史,记住乡愁,牢记习主席的话“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作者简介
王安德,男,1960年6月出生,大学文化,中共党员,陕西,韩城,卫东人,1980年参加公安工作,历任派出所副所长,所长,交警大队副大队长。
自由撰稿人,文学爱好者,现系韩城市作协会员。曾参与韩城市公安局史志编写工作。
几年来,先后编写《红色家庭》巜暴乱冶户川》巜白叶树梁》《201》巜过年了》等文稿,撰写的巜我的女儿是第一书记》荣获全省精准扶贫奖。有多篇文稿发表在都市头条,部分作品在陕西农村网和韩城作家,韩城文学,韩城文学园网站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