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 子 熟 了
文/王安德
“五月末初,算黄算割叫个不停,天气炎热,麦浪滚滚,一派丰收景色。进入六月,又到了麦收的季节,我站在狮山脚下的北涧西村,望着麦田里变得发黄的麦穗,心情奔腾,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农对我说,不出几天,这几亩地的麦子就该收了”,我不解其意,忙问“还没进入六月哩”,他笑了笑,指着象山、指着狮山、对我说“这里是韩城温热带气候,湿度、溫度比其它地方高一些,所以,收麦季节一般比其它地方早十天左右”。
老农的话提醒了我,在韩城,有三个地方的小麦,比其它地方的小麦收获季节提前十天左右,它们分别是芝阳与吕庄相邻的吕庄坡顶,另一处是远在桑树坪镇的杨家岭村。
我的家在韩城的西塬上,虽然是干部家庭,但小时候的我,和其它伙伴一样,历经过种麦、收麦的艰辛。
在农业社,土地是集体化的时候,农民采用的是“队长嗓子一喊,出工,队长嗓子又一喊,回家吃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上工下工,一天挣上十分工,算一个劳动值,最多分二三毛钱。那个年代,队长就是村里的“皇帝”,没劳动力的人家就得去巴结人家,不然,口粮分不下来,全家老小没粮吃。
我们的家庭就是这样的,全家老小没一个像样的劳动力,仅凭“大户人家出生的千金小姐”一年最多挣二百多个工分,其它的由我们兄弟姐姐在学校放假期间或周未去队里劳动干活,挣点工分,补贴家里,但这远远不够,常常遭到不分口粮的困惑。
“不分口粮”遭受的罪,让我们的家人饿过肚子,看过人家翻起的白眼,好在有父亲的工资作底垫,才使我家的苦日子比别人家还好一点点,有的人有意见,挺羡慕的。
土地划归农户,实行包产到户以后,我家真的因为缺少劳动力而品了“苦”和“累.”,每辛夏收的季节,由于没有劳力抢收,使熟透的麦子因受大风大雨的影响,而“卧倒”在地里,麦粒发莓变质、减产,收割在地的麦子因无人拉运,无车运输而坏在地里,有时天气炎热,太阳高照,火辣辣的天,家里人借人家午休时用人家的架子车去拉麦,由于人手不够,装车技术又差,好不容易装满一车,但拉不出地头,车翻了,麦子翻在地上,家人又饥又渴,浑身疲乏没力,但是没法子,还得重新装车拉回家。
麦子上场以后,摊开凉晒在那儿,大热的天,还得翻弄三四遍,才能碾打。可怜咱家没有牲口,只得等人家碾打过后,再借人家的牲口去碾打。天气好一点,碾打迟一点无所为,但是遇到刮风下雨,那就惨了,麦子泡在雨水里,不出三天,就长出了麦芽。
真的实在可怜。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不怨天,不怨地,更不怨别人。
后人有句话“不知苦中苦,那有甜中甜”。
改革开放以后,农民的思想发生了大变化,推倒了过去传统的种地方法,逐渐让小麦、玉米、谷子等传统的农作物退入了历史舞台,让苹果、桃、花椒等走进了田间地头,农民也时尚地说“科学是第一生产力”。
如今,我回到家乡,很难闻到麦的花香,好久看不到那型如磨姑的麦秸子,享受不到玉米棒子给我带来的快乐,几十年了,再也没见过一片又一片一尺多长的谷穗子,我真的很怀念它们,我真的期盼着,有那么一天,它们又一次站在我的面前。
苹果树长大了,花椒树长高了,桃树换上了新品种,它们的成长,为村人带来很好的经济效益,手中有了钱,就想盖新房,这是韩城人的传统习惯,村上将过去的麦场,给一家一户划成了庄基地,一户又一户的新房挺立在那儿,欣慰地告诉人们"我们脱贫了,我们有钱了,农民翻身了"。
又是一年麦收季,我却在我的村里,找不到一块像样的麦田,我真的再次想戴着草帽,手持镰刀,去享受太阳下的收麦忙。
"算黄算割",习惯的叫着,但它却不知农村的产业结够发生了质的改变,我好久都听不到了,但是,当我站在狮山脚下麦田地畔上,望着那一块又一块将要成熟的小麦时,我会纳喊一声"何日,我又能体验到收获的艰辛"。
古人讲,民以食为天,"何时,我们再能体会到一粒粮食的珍贵"。真正体验一下,中国人真正把饭碗担在自已手里的感觉。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作者简介
王安德,男,1960年6月出生,大学文化,中共党员,陕西,韩城,卫东人,1980年参加公安工作,历任派出所副所长,所长,交警大队副大队长。
自由撰稿人,文学爱好者,现系韩城市作协会员。曾参与韩城市公安局史志编写工作。
几年来,先后编写《红色家庭》巜暴乱冶户川》巜白叶树梁》《201》巜过年了》等文稿,撰写的巜我的女儿是第一书记》荣获全省精准扶贫奖。有多篇文稿发表在都市头条,部分作品在陕西农村网和韩城作家,韩城文学,韩城文学园网站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