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梁世珍，图/网络

在厨房里备饭，每当目光触及到那半包豆角，一小捆葱的时候，心里就有一阵隐隐的痛。

那是前天从老家回来时母亲给装的。今年遭了洪水，父亲辛辛苦苦开发的菜地全被冲走了。母亲人缘好，邻里时不时地接济一点菜蔬，一把葱，一捧豆角，一个瓜。我们要返回的时候，母亲和往常一样，早早就起床了，熬了鸡蛋粥，蒸了花卷，又开始给各家准备带走的物品，她把家里最新鲜最好吃的东西分了份、装了包。我起床的时候母亲正在剥葱，肯定是邻里送的，肯定又要给我们带走。我心里是拒绝的，家里就剩这么一点调味的东西，况且我们去集市上买又花不了几个钱。于是我跟母亲说：“别剥了，剥了我也不带。”母亲坚定地抛过一句：“我让带就得带！”这是她一贯的风格，我们每次的拒绝在她老人家面前都是那么软弱无力，送我们出门的时候母亲左看看，右瞧瞧，生怕落了什么，她终于发现墙角还有半袋豆角婶子送的豆角，就毫不犹豫地提起来颤颤巍巍地跟在我们后面――那一刻，我真的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