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释迦牟尼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
正值蔷薇开的时节,院墙上爬满了粉色的艳丽,从墙角开始,一直蔓延至屋顶,远远望去,一派盎然的景象,温馨而又甜蜜。
昨夜下了场雨,今早起来,推开窗户的刹那,清香扑面而来,突然想起南朝柳恽的那首《咏蔷薇》“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顿时欣喜不已。你看,蔷薇花没有微风吹拂,也无须摇动枝条,就会有清香扑鼻,花瓣飘落的瞬间,落英缤纷,美景让人心醉。

蔷薇花经过了雨水的滋润,朵朵闪烁着晶莹。水珠由花尖滴至花谷,绿叶上裹着淡淡的相思,花影婆娑,透着浪漫的气息。
看到蔷薇花,我便会想起六年前。那年,我生病住进鼓楼医院,医院的院墙边爬满了蔷薇花,从上到下垂挂着,随性自然。一束束的花蕊,一朵朵的娇容,伴随着我一天天康复、一天天灿烂。日复一日,这一墙的蔷薇花不仅使医院充满了活力,增添了色彩,更使许多像我一样的人,充满了希望。
每当傍晚时分,我们携手漫步在医院的广场上,看着蔷薇的身影,嗅着散发出的芬芳,我在想:时光能否打住,不要前行,也不要倒退。花瓣在呢喃,忧虑的心也随之舒展……来世一趟,能亲眼见一朝这人间的美,亲身感受一下相爱的人彼此的温暖,真好!

六年过去了,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想起医院的那瀑布般倾泻的蔷薇,总会找个借口去看一看,今年由于疫情的缘由,我还没去看过,不知道今年的那墙风景是否被修剪,不知道我最喜欢的那缕长发,是否还跟当年的一样,飘飘洒洒?
其实,花朵抢眼也好,小草静默也罢,这些都不重要。时光流逝,生命的价值不在于长久,而在于是否有意义,这才是我们最值得期待的。

三年前搬家,有了一个小院子,我便买了四株蔷薇,约30公分高,依着铁栅栏种下。刚开始的两年,蔷薇没有结苞,也没开花,还有两棵居然死了。我有点纳闷,是因为我对它的爱阻碍了它成活呢?还是对它的呵护不够而导致它不想开花呢?亦或是我买到了野蔷薇不易开花?后转念一想,再等等吧,它刚落户我家,兴许有个适应的过程。
就这样,我开始不再过多地关注院墙边的蔷薇了,任其自由发展。

一年过去了,蔷薇长得有70公分高了,第二年,它高出了铁栅栏,探出了脑袋,只是仍没有开花,今年是第三年,蔷薇爬上了依墙而生的树……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了几个花骨朵,硬生生的呈现在我的眼帘,我兴奋地叫起来:“快来看呀,蔷薇开花了”。
这时,脑海里浮现出林清玄写百合花的文字:“我要开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有美丽的花;我要开花,是为了完成作为一株花的庄严使命;我要开花,是由于自己喜欢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不管有没有人来欣赏,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都要开花!”
是啊,我的蔷薇,你也要开花,你用自己的方式舒展开美丽,雅淡馥香,嫣柔光泽,怎不让我心生清喜?我静静地立在花前,看着青条翠蔓蒙络摇缀,看着风枝袅袅花帘参差,那轻漪一样的感觉在心头荡漾,是心念玲珑,是相思无邪,是恋花成痴……

“托质依高架,攒花对小堂。晚开春去后,独秀院中央。”想那白居易,当户种蔷薇,怕也是想用一帘花瀑来遮蔽世间的喧闹,寄托自己的一往情深吧,他心里一定是怀了美好的期待,将散不去的香,诉不尽的情,化作了一句轻吟:少府无妻春寂寞,花开将尔当夫人。这也算是他的自我聊慰。
蔷薇,你是受了谁的邀请,年年岁岁依约前来?有谁年年守候着它的馨香?有谁读懂了它的花事?还有谁执念着它的柔软?春风传花信,花开不知年,无论季节怎样更替,如若花开心间,定是最美的绽放、最美的流年。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半亩花田,种着满园春色,期待与美好相见。日子虽粗糙,却是温暖,生活虽简单,却是幸福。不言不语,刹那永恒。
蔷薇花开了,开在了我的庭院,时光晴好,岁月安然,我们终不曾辜负,不曾辜负这生命深处的芬芳。

作者简介:杨静波,笔名洋漾。江苏南京人,中华文艺学会高级会员,中华声动诵读协会成员,江苏省朗诵协会会员,南京市作家协会会员,南京诗词学会副秘书长,金陵好时光朗诵艺术团团长。
多篇作品被名家朗诵,部分作品被诵读平台做成素材,还有一些作品在纸质刊物上发表。
2016年成功举办“洋漾诗歌作品朗诵会”,
2018年荣获中国散文网大赛金奖,
2019年出版诗集《流淌着的生命》,
2020年获南京“优秀抗疫诗人”荣誉证书,“阅美新诗篇”现代诗歌大赛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