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槐花
文/李绪明(山东)

不见槐花已经很久了,那是故乡的味道。
刺槐最早从德国移植而来,后在北方繁衍生息。一般能长到四五米的样子,树身算不上挺拔也不十分笔直,因枝条长满尖刺而得名。老家院子门口的墙根底下,就曾经种过一棵,因为长期不见阳光,一直没有开花,好几年了都没有长大。
我所说的槐树,在老家公路两边的土坡上,顺着公路的方向一字排开,一直延伸到拐弯处看不到了为止。春天的时候,椭圆而稍显尖形的叶子,在汽车过后的尘雾中略隐略现。
即应来日去,九陌踏槐花。你是循着槐花的香气,一步步走来的。每年的四.五月间,在渐吹渐暖的春风里,槐花早已耐不住寂寞,先是白中带黄的花蕊,随后就渐次开放起来,一朵一朵地在风中摇曳,从老远处就能闻到醉人的芳香。

当你走近, 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一簇簇乳白色的槐花,蝶形花冠,重叠悬垂,花瓣在青枝绿叶间散落开来,皱缩卷曲,清香四溢。阳光所到之处,花影重重叠叠,一片一片地闪着白光,分外炫丽妖冶。微风过处,枝叶婆娑,高雅素洁,娇羞可人。魂消举子不回首,闲照槐花驿路中。
我之所以喜欢槐花,不只因为她洁白如玉.素雅香馨,而且还能平肝润肺.清热凉血,同时更是极好的食材。一串槐花长约15—30厘米,盛放期在10—15天左右。在那个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槐花无疑是春季粮荒的最好补给。

低处的槐花用手就可以采得到,长在高处的就不同了。我们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放学之后就聚在一起,有的光着脚丫爬到树上,有的在竹竿顶上绑一把镰刀。树上的尽力把够得着的扯下来,树下的则用竹竿去够树梢上的,稍不留神就会刺破手脚,常常要疼很长一段时间。这时旁边更小的孩子都纷纷跑过来,抢着捡拾地上散落的槐花,一把一把往嘴里填。清香可口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满足。
炊烟升起来,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我们这才收拾停当,用事先准备好的口袋装满槐花,一边说笑着向家里走去。晚风吹着我们的脸,空气中散发着迷人的清香。

槐花的吃法有多种,煎着吃,炸着吃,还可以炒鸡蛋,烙大饼。而母亲做的槐花大包,才是我最喜欢的美味。浸过的槐花滤过水分,揉进豆腐和猪油,偶尔放一点肥肉丁,木柴生火,大锅起蒸。急火开锅半小时,再闷五六分钟。掀开锅盖的那一刻,热气腾腾的香甜扑鼻而来,在院子里弥漫缭绕。趁热吃上两三个,难以言表的幸福在心里回旋,久久不去。
故乡的槐花快要开了吧。每年的这个时候,那些养蜂的迁徙者,就在离公路远一点的空地上搭起帐篷,蜜蜂在槐花间穿梭,忙碌着飞来飞去,不时传来一阵阵嗡嗡声。蜂农头上戴一顶布帽,脸上蒙一块纱布,小心翼翼地从蜂箱里采集花蜜。天蓝得不掺一丝杂质,几朵白云飘过来,水静静地流,风暖暖地吹。
时间慢慢流失,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年的懵懂少年,如今已经头发花白。生活从指缝间穿过,而故乡的槐花,而母亲的味道,却一直萦绕在脑际,盘旋升腾。
绽绿枝头涌碎玉
鸟鸣深树吐芳华
又是一年春好处
陌上归来忆槐花


作者简介:李绪明,济南人,60后。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章丘书法协会会员,清照艺术协会签约作家,凤凰诗社入驻诗人,中国现代新派诗歌济南站站长。喜欢文学,热爱诗歌。有作品散见于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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