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猫来记(散文)
文/高令亚
家里来了一只黑色的猫,准确的说是院里来了一只猫。这只猫,我们只知道它晚上住在西边邻家的前面空屋里,那家主人长期不在家,所以,这只猫白天出门去寻吃的,自然就潜入到我家院子里。
多少年来,我们俩口子从来没有养过猫,这全随了女主人的意。爱人觉得猫总是不干净,整天的喵儿喵儿的烦人,所以,家里就没有养猫。养猫有好处,即使不逮老鼠,也能震住老鼠。还好,学校的住屋里鼠不多,不以为患。这样,有猫没猫没有什么两样。
邻家的那只猫很可怜,经常在我家院子外哀鸣,大概很饿。它又不敢进我家院里,仿佛知道我们不待见它。有时它会趁我们午睡,溜进院里找吃的,却脚步轻慢,唯恐闹出响动来,惊醒了我们。
时间一长,妻就可怜起这只猫来。为了让猫有吃的,又不进院里,她在院外桂花树旁小菜地跟前放了两个空碗,一碗放水,一碗放上吃的,每次我们饭后都不例外。这只猫倒也智巧,饿了渴了就来,吃饱了喝得了就走,晚上回家睡大觉,对我们倒没有什么干扰。我对这只猫很少注意它关心它。
农村有句俗话,猫来穷,狗来富。不管怎么着,其真伪谁也不想辩白。来了就来了,就等于多个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气的是,校园里一只狗也每天来我们这里寻吃的,没有办法,猫要养,狗要喂,渐渐的,那只瘦骨伶仃的狗竟胖了起来,吃过了就在树底下睡觉,悠闲自得的很。
还是来说那只猫吧。不是我家的猫,我们也不知道它叫啥名,毛色全黑,眼睛挺亮,像瓷球一样圆,尾巴健壮,胡须白色的,根根直着,衬着黑色皮毛。今年春来,这只猫胆子好像大了起来,常常我们在院里时,它也悠悠的进来漫步。偶尔妻子呵叱它,它略一缩身,却并没有逃离的意思。妻也就忙家务,不再过问它。
人常讲,养只小猫小狗,它也会对人亲近。小时候家在农村时,家家有猫有狗,猫捉老鼠狗看门,它们是庄稼人亲密的伙伴,就像养着自己的孩子。那时家庭条件不好,孩子又多,缺衣少食的,但没有听说过哪家饿死猫拘的,家里只要有一口吃的,总少不了它们,即使吃残剩的东西。
我开始注意起这只猫,是有一次我去卫生间时,它竟跟在我脚后。我因生病,腿脚不灵便,步履缓慢。这只猫不畏我,还盘绕在我眼前。我忽然对它感到亲切起来。
眼前的这只猫还很年轻,它在我面前躺着撒起娇来,左右翻滚了两下,然后站起来拍拍灰尘,竟慵懒的舒了一个没有声音的呵欠。小猫的尾巴很有力,我看到它向上直竖起来尾巴,不停的抖动着,向我做游戏,那样子想引逗我发笑。估计它看出我的忧郁和严肃来,所以如此,但它没有能让我笑,却让我记住了这一幕。
春天来了,天气晴暖,人喜欢出门走走,晒晒春阳,享享春光,动物亦如此。孩子外公在院里坐着晒阳时,这只小猫也懒懒的睡在院里。它斜侧着身子,用最舒坦的姿势躺着,眼眯缝着,脚不雅的斜拖着,没有了公子或淑女的雅范。
这只猫还是那样,白天在我家,晚上回去睡觉。现在,一到吃饭的时间,我也想到了猫,询问妻子有没有给它弄吃的。这只猫,只要我们开饭,它准时在院里喵儿喵儿叫。猫鼻子真灵,我们要吃上鱼和泥鳅时,它就很期待,很幸福。妻子说:猫嘴真刁,有了泥鳅汤泡饭,它连肉汤闻都不闻。
实践出真知,妻子是有真情实感才说出的。
这两天下大雨,我没有出门,就没有看见猫。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我躺在床上问妻子,小猫去哪儿了。“它不好好的吗,外面有雨棚,它就躺在下面,舒服的很。”妻边做家务边说。
我知道我是瞎操心了,喂猫从来就是她在张罗着,有她这么慈善心肠,肯定饿不着它的。
猫有矫健的身手,我家院门若关着,它从院墙上下自如。有一天,我竟然看到它伏在前屋的屋脊上,瞪眼向前,估计待了近半小时,我还拍下了这威武的一幕。
院里放个旧塑料盆,里面有水,猫渴了就伏下身子滋滋饮水,妻说,这是她专为猫准备的。
时间久了,猫成了我们的朋友,我们也不再嫌弃它,渐渐的和它有了感情。

作者简介:高令亚,笔名天都峰,安徽定远人。中学高级教师,定远作家协会会员。《楚天风华》微刊主编。平时爱好写作,数篇诗赋发表于《齐鲁文学》《安徽诗歌》《滁州日报》《新滁周报》等媒体。作品收入于《山东诗刊》《中国风》《暮雪诗刊》《中华诗赋》等纸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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