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情怀》/老吴
—序—
又是一个双休日,吃过早饭小孙子就缠着我说:姥爷您答应我的给我讲故事,您要兑现啊!我正在厨房归置家务听到孙子的话加快进度后胡乱的擦擦手低下头和孙子说:“好,姥爷说话算数我们爷俩这就去讲故事”
爷孙俩手拉手一起出门向水库大坝走去。
今天天气真好,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我深吸了一口气:爽!
爷俩径直走向龙山最高点——凉亭。
正直初夏时节万物已经复苏。满山翠绿,爷孙俩坐在亭台上阵阵清风吹来让我们爷俩心情格外爽快。坐定后孙子想听什么?我问。什么都成,孙子回答。好,今天姥爷就讲我的故事。行,您讲吧,孙子一双大眼睛眨眨后是那样的期盼!我说:“孙子,那好吧”。
一,神奇的山水朴实的乡亲
一九六九年的春天比哪年都来的早,四月一号党的九大召开了,迎接伟大的胜利的精神鼓舞着全国人民。我也和大家一样高兴。
四月七号是我终生难忘的一天记得那天早上我家门口来了一辆解放牌大卡车,随车来了街道办的人,还有一个人自称姓雷家里大人让我管他叫雷叔。车子周围一大群人敲锣打鼓的真热闹。我很好奇,妈妈这时告诉我们兄妹几个今天起我们要去农村插队落户了,去怀柔县。
我们几个不知所措,是高兴也很茫然,随便吧。大人永远是对的。
这时街坊邻居也纷纷赶来送行。我记得金大妈,刘大妈,马婶儿等等好多人。他们帮助我们拿这拿那的一顿饭功夫就搬完家了,妈妈抱着老妹,带着我们兄妹四个大姐因为上班没和我们一起插队落户也来为我们送行。
我一个孩子家那时才十六岁,没有忧愁只是好奇和新鲜感笼罩着我。大约有中午十点半左右有人说到怀柔啦,我忙向车外望去只见一条马路两边是平房和店铺。到怀柔县城了。我问带队的雷叔我们到了吗?他说没呢坐着吧。于是我们就继续坐下来,汽车继续往北走了一段。我突然看到山了,是真山,我嚷了起来,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山。雷叔说等会儿你就能看到更大的山啦。
于是汽车往山区开去了。我妈一直怀里抱着老妹没有话。
正午十分车子到了。只见汽车周围围满了人,大人孩子都有。他们有是迎接我们的也有看热闹的吧。
这时雷叔说这回到啦。这里叫宝山寺公社宝山寺村。
到啦,我们娘几个心总算平静下来了。雷叔是宝山寺公社派去接我们的人员叫雷慧信。后来我才知道。
面前真山真水真的农村农民环境和城里真是太不一样了。听天由命吧我这样想!
二,艰苦岁月意志磨练:
来接我们去住处的是一位中年妇女,一头齐耳短发显得既年轻又成熟跟我走吧,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我认识这位大妈的开始。我妈让我们几个叫她李婶,我们跟着李婶来到她家住下。李婶叫李桂芝,人爽快善良乐于助人。在李婶儿家住了半年多这半年里我体会到这里的人纯朴善良。记得我们曾一起使用一个灶台,每逢做饭时李婶都让我们先做饭她等我们做好后再做。家里缺点东西她就主动拿给我们用。在城里我们做饭用煤火,这里要用烧柴做饭。刚开始我妈和我还不会烧灶火,这时李婶儿就主动过来指点我们如何烧灶火遇到阴天下雨的灶火不好点了,有好几次我们弄的满屋子是烟,呛的人都睁不开眼睛。后来在李婶儿的耐心指点下我们家也会用灶火做饭烧水了。不久我们几个孩子也和李婶家的孩子慢慢的熟悉了并能玩到一起说到一起了李婶儿家的大女儿和我妹妹一边大,她们一起在一个学校一个班读书彼此之间就更加熟悉的分不开了。
宝山寺村三面环水一面靠山真是一方宝地。后来我听老农朱占全大爷讲了一次宝山寺的来历i还挺生动有趣的:话说,很久以前宝山寺村东边有一座小山叫孤山,山中有好多宝贝山脚下有一个不大的寺庙庙里的和尚守护着山里的宝贝,有个贪财的财主一心要占有这些宝贝他想方设法接近和尚和孤山。有一次他真的找到了进山的山门就进去了,他看到那么多宝贝于是就起了贪心想拿走很多宝贝他拿呀拿呀一直到他背不动了还要拿这时山门慢慢的关上了把贪心的财主关进山里了。宝山里的宝贝完好如初。以后这里的人就习惯的叫这个村为宝山寺了,当地百姓期待他们守着宝贝过上好日子宝山寺村就口口相传的保留下来了。我和妈妈整理好家事,就开始参加劳动了。那么多第一次,干什么都是第一次!拿锄头是第一次净把秧苗除掉把草留下,因为看着苗总比草小就留大的除小的了。是生产队里的乡亲手把手教我怎么分辨苗和草什么是稻苗什么是稻友草。这些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到今天我还记得我第一次下地干农活是折稻池(当地管整理稻田的叫法)队长姜大叔(言书)让我和一群妇女一起干活。我心里说真看不起我。可是一天下来我手上打了三个大泡!特疼!回家后睡觉都疼。真后悔不该来这里受罪,但是是国家安排的而且我们年轻学生那时都要插队落户去还有家里妹妹们还小在读书呢。想想我明天还要去,而且我必须要去!我要替妈妈为家分忧。
第二天我又去下地了。半个月过去了手磨出了老茧,腰也不疼了。干活也知道用巧劲了……我从心里高兴!
来到农村吃水是个大事!我们在城里用水有自来水拧开龙头水就来。这里要去水井打水用!
宝山寺的地下水位不深用扁担就能打水。第一次我和妹妹一起去打水不会用扁担打水一下就把水桶弄掉井里了,望着水井我们哥俩发愣不知所措!这时刘玉翔三叔(我们几个孩子随村里的孩子称呼大人的)也来打水他二话不说就帮我们把水桶捞起来用绳子系好递给我说看我要这样打水。边说边示范我就学着他的样子去做果然好多了于是我把水桶提上来又再次放下去摆动水桶这回水真的打上来了。没几天我也会打水了,心里真高兴。是这里的乡亲教我如何生活。如何做农活儿的。还有一次是往地里挑粪我和大家一样肩上挑起一副担子可是走起路来总是走不好老磕脚后跟,还是刘大叔告诉我你来时挑担子又走不好别着急,你用双手把住扁担钩它就不晃了果然按刘大叔说的去做就好多了。就这样我逐渐的学会了挑东西。谢谢您们好心的宝山父老乡亲!
还记得七几年时每年春天到来大多数人家都断粮只好相互关照帮助还有大队规定每人每天分配七两原粮就是没有加工好的粮食来解决温饱。说实在的真不够吃的于是大家都纷纷去找野菜秋叶来掺和着吃。我们几个孩子那时正在长身体自然就都能吃!
也就自然每到春天不够吃的了那时候最着急的是我妈了她一边找生产队申请要补助粮一方面学着大家去找野菜来充饥,记得一次我下地回来饿急了没等家人一起吃饭就自己拿起碗去锅里乘饭自己吃饱了,后来妈妈干完活回来锅里的饭让我们几个孩子给分完了。妈妈看看我们说吃吧,我吃完了。当时我们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知道了那是妈妈在让我们吃饱自己没有吃呀。世界上母爱是最伟大的爱!还有村里的好心大妈大婶遇到谁家有事也都伸出援手来帮助。记得一次家里真的断顿了这时邻居姜海莲大婶儿知道了立刻回家给我们拿来了两升玉米面帮助我们度过了难关。
在五年的农业劳动中这样的事太多了,妈妈为我们几个孩子操碎了心。妈妈我们永远爱您!同时我们一家人也真心感谢宝山纯朴的乡亲们是你们把我从一个五谷不分的学生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农民!是你们在我家有困难时帮助了我们。
你们的名字我不能一一记得了但是你们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姜大叔把他家儿子的扁担送给我说拿着吧好好干你没问题!这句话我记一辈子。这是姜大叔给我的肩上担的责任!我在今后人生的道路上会记住您的话的勇于担当精神不能丢!
转眼到了腊月农闲了那时农闲时大家都要去打柴。我家也不例外。记得我背起梯架的第一天走路歪歪扭扭的走不好。我身边的李久厚大叔看到后告诉我,不怕的,你要长住腰脚步要放穩不能着急,他用手一指说不比他们。他们都是生在农村长在这里的从小就接触这些。听了这话我心里暖暖的。好大叔我会努力去学着做的。我也行!
于是我和大人们一起起早贪黑去山上大柴,饿了吃一口冻干粮,渴了喝口白河水,记得一次打柴路上我踩上了荆条岔子疼的我满头是汗但我坚持背着柴火到家。回家后脱下鞋子时鞋里被鲜血染红了。我妈看到这些第一次哭了,当着我面落泪了。我心里好难受。可我心里想我能为家烧柴出把力了,我家烧柴不用着急了。我感到高兴心里美美的!
美从何来,从我一天一个样,一年学了多少农活会了多少农家事来!
打柴我们一起去过宝山寺最高的山妈妈洞,石片沟,杏子熟了我们一起去西山摘杏。那时因为国际形式国家提出,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公社根据上级的要求村里青年都参加民兵并发给大家每人一支步枪
我也当上了基干民兵,公社发我一支762步枪我高兴极啦。睡觉都摸着它。打靶我五发子弹都中靶了。
艰苦的岁月纯朴的宝山人我永远不会忘记。
当我镑地时于子祥大爷手把手教我怎么干又快又好。当我割麦子时慈永善大叔教我怎么用镰刀割麦……。我有学不完的农活我也有用不完的力气。
来宝山寺的第二年我当了记工员,每当晚上收工后我端坐在生产队会计室认真的给大家记工分大家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谁能想这就是曾经的毛头小子呢。七二年我做为北部山区唯一的知青代表参加县里组织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演讲走遍了西北两条沟沙峪,辛营,黄坎黄花城。用我的经历讲给那里的年轻人听。
七三年我又来参加县里组织的演讲团我因为做了点应该做的事情党和乡亲们给了我应有的回报,我一定要加倍干好我的事。
三,苦日子磨练意志:
提起在农村干活真是辛苦!那时每天早上东方天刚泛白就要下地干活一早上活给记二分。上午八点钟回来吃早饭后就又去干活了一直到中午队长说收了吧!大家才能下工回家。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腿疼的也没有大家干的好。学,我下定决心要学会干农活。别人中间休息我就继续练习如何平整稻地,如何认识稻子和稻友。如何镑地不伤苗,……。我暗暗下决心我不能落后。就这样在农村的这几年里我基本上农活都干过。手头也利索多了。
我还参加了修路的工作干活时别人有说有笑我只是埋头苦干从不说这说那。
四,曙光:
七四年九月我参加了工作成为了一名商业职工,入职后我埋头苦干用行动取得了大家的认可八六年我参加全县业务比赛副食综合售货第一名。年底我当选为城关供销社副主任后一直在领导岗位默默作着贡献。我主抓的工作没有落后过。这些成绩和我在宝山寺插队落户时的历练是分不开的。可以说没有插队落户的磨练就没有我在工作岗位上的积极进取努力奋斗完成各项工作。
姥爷您的脚还疼吗?您还想去宝山寺吗?您真棒。孙子听入了神,不时的打断我问这问那。好孙子你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后好好做人。姥爷看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