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湾是一个小村子,距离沙滩镇不远,这里只有十来户人家。
西河湾有一对母女叫秀秀和甜甜,秀秀的男人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回来,而她的宝贝女儿甜甜正在上学。
平时,秀秀也就料理料理家里,在地里除除草,给家里的猪弄些青草之类什么的,日子也过得平平常常。在女儿上小学时,她一个人每年还饲养一头猪,等到快年尾的时候,就在家门口卖给收猪的人,要么,托村里田大伯赶到集市上卖掉,这时候,秀秀就只是跟着,看着田大伯和人袖子互相笼着,不知在怎么说价。有时说得挺快,有时,能够看得出来田大伯脸色不好。反正,自己照管猪是没有什么说的,可这要卖掉它,似乎这从来不是自己要做的。那猪被用一根绳子牢牢地拴着左后腿,另一端被秀秀握着。看着田大伯领来了买主,这人前前后后转着看了一遍,这才留意到是秀秀是卖家。而且,秀秀一脸矜持清秀的模样,更让人心动了几分。于是,只听见对方朝田大伯说了句“既是这样,那就在你说的数上抹下半个数,怎么样?”
田大伯过来低声与秀秀交代了一番,秀秀只能听从他的,她随即点了点头。
“哦(那)还说啥呢,就这么办了,啊?”
“再多少添一两个数,给个茶叶钱。”
“行行行,点钱!”
刚才那人嘴里一边说着一边盯着秀秀的目光才转回来从里面的衣兜里掏出来一沓钱来,右手在嘴唇上抹了一下唾沫就一二三的竖着。数到八的时候,又从身上的另一个口袋里拿出来一些散钱,取了两张后连同刚刚点的就递给了田大伯:“八百六,点好。”田大伯接过钱后直接给了秀秀,让秀秀数一下。秀秀将牵猪的绳子递给田大伯,认真的清点起来,就是所说的,于是又朝田大伯点了点头。田大伯便对秀秀说:那我就将猪让人家牵走了。”
秀秀就是秀秀,还是点点头。于是,那人便将牵猪绳接过去缓缓地将猪拉走了。这时,秀秀便将其中的十元钱给给田大伯,田大伯执意推辞,但在这种场合,自己虽说不要,但一怕周围人看见了免不了说闲话,二来,他知道这时甜甜她妈的心意,即便现在不收,回去秀秀也会回到家还要给他另外买包茶叶,这是人家的心意,于是也就接了过来。
回到家,秀秀看了看表,孩子放学还有一个钟头,她便将猪食槽里面的猪食用个废旧碗舀出来倒了。猪临走了,也要让它吃饱,这能够多卖一点钱,也能够不亏这种畜生。前年,秀秀是将自己养肥了的一头猪跟散步一样签到了那辆收购生猪的大卡车上,就在她给关上车门的一刹那,她竟然发现那头猪流下了眼泪,秀秀本来就是个眼窝子浅的人,看到这情景连忙转过身背过人走开。再说今天刚刚卖了猪,似乎家里少了个人一样,自己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她将剩下的钱放好后,洗了洗手,这就忙着准备做饭去了。
秀秀的女儿甜甜上初一,每天还回家吃饭。在上小学的时候,秀秀就觉得女儿学习并不好,有时不是让老师叫,就是让老师罚站。当然,这一切,秀秀也知道的。她知道,老师这样做是为孩子负责,她不想像农村有些人,用俗话讲,粘的很,粘的跟搅团一样。所以,虽说孩子脑袋瓜不怎么好使,她还是有机会能帮助的地方就给甜甜讲讲,自己实在没法子的那就央求对门上初三的田虎家的闺女,人家上高中,学习没说的,经常奖状拿回家。
时辰不是很大,甜甜回来了,一进门就喊:“我们学校要校服钱,八十五。”呵呵,似乎今天就给孩子备好的一样,咋这巧的。秀秀心里想着,但没说出来,她回了女儿:“好,妈等你吃了饭给你。”
西河湾三面环山,这里的人主要还是以庄稼为生,个别户要么上山上挖些药材,卖些山味山果,多数就是饲养家畜家禽。秀秀的男人眼光新,觉得一辈子这么下去,也就窝囊一辈子。在结婚后有了甜甜半年,他横下心出去打工了,所以,相对于这个小村子来说,秀秀家里日子还算红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