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手
文/九毛（广东肇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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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忽大忽小，忽东忽西，飘然不定。
离雨季还很远。河流却隐约地听到了上游奔流而来的水声。
1
雨停了。
站在土墙边，感觉天色还早，雾气袅袅，竹林幽静。
三月的雨，是一双灵巧的手，点绿了空灵的世界。
寂静的内心，早被鸟鸣声收走。
2
老树下，一块没有雨棚遮住的断残红墙，苔痕斑驳。
那位没戴口罩的老妇人，躬身向着湿漉漉的泥土，念念有词。
老人说，新种的花生被没有冬眠的蚁群盯上了，淋上蚁药，讨点收成。
她粗糙的手，像一缕阳光，让一片废墟在春天里发芽。
3
我的脚步很重。
老人来去的脚步却很轻，就像一滴雨水掉进奔涌的贺江一样，没有一丝响声。
一生与土地为伴的人，执着或许就是收成。
4
枯死多时的老树，一截树枝就是一个没有情节的片段。
老墙上的绿苔，分明不是人为的春色。
我想象不出，若是一枚钉子打入墙体之内，这个春天是否会哭泣？
老人的手，又能否使得老树回春？
5
渐晚的天色开始失语。
脚下的蝴蝶无力地翩翩起舞，沿着春天的手形堕入湿润的林荫里。
我关闭了来自内心的不安，肃立凝视。
想起母亲。多想此时年迈的她，再次用年轻时灵巧的双手描绘一幅属于我，也属于她的图画。
景色，最好永远都是早春的。
2020.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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