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由学海无涯(不言)先生推荐
【学海无涯(不言)先生引言】习惯了夜半三更时醒来,欣赏自己感兴趣的文章佳作。
透过寂静的黑夜,我常常在无垠的世界里思索人生,感悟生活。成年人的现实生活里没有“容易”二字。哪一个人不都是在无奈又无助的波涛海浪里挣扎和搏击啊!
“母爱是伟大的,伟大的母亲的乳汁是神奇的。年轻的母亲,你的怀抱是孩子最安全,最坚实,最温暖的避风港。”
“孩子尚有母亲的怀抱可以依靠。然而,我的母亲离开我好多年了,如果母亲还在,我该有多么幸福啊!我也曾经是母亲最宠爱的娇娃啊!看着那个年轻母亲怀里的孩子,我的眼睛湿润了…”
读到上面的字语時,我的心象针扎一般,泪水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由于手机内存低,虽然说几经更换,还是满足不了这颗随着岁月的增长,而不断壮大膨胀的心。昨天下午,清理“部分朋友及多余的累赘文图”时,侥幸未有把这根“柱”子撩倒。
好文章,文字朴素,语言生动,内容真实,思想内涵丰富。
生活中有热度,工作时有强度,文笔里有力度,情感上有温度的作者。
2020.03.14凌晨草

【纪实小说】伤痛(中篇)
文/史新柱(河南洛阳)
中国华南,广州,国际上知名的大都市。有人财大气粗,富可敌国,有人食不果腹,饥寒交迫。有人豪车别墅,花天酒地,有人夜宿涵洞天桥,跪地乞讨。贫富的差距之大,在中国的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这些经济发达地区尤为明显。
减少巨大的贫富差距,为普通的劳苦大众和最底层的弱势群体,谋取更多的福利和幸福,一直是中国共产党人孜孜以求,坚持不懈的奋斗目标!
我的人生,其实就是一种追逐梦想的过程。
施工电梯租赁公司,每天所做的工作,非拆即装,非装即拆。闲时就上工地打黄油做保养。每天奔波于广州几个区的楼盘施工现场,少有闲暇时候。
四个角加强型的钢铸的螺栓螺母,死死地紧固着一米五高的施工电梯标准节,随着楼层的伸高不断增加它的高度,三十米,五十米,八十米,一百米。笔直的,钢铁浇铸的标准节就像巨大的感叹号拷问着深邃悠远的蓝天。标准节两边,齿条和齿轮紧密咬合的两个电梯轿厢你上他下,你追我赶,繁忙的运载着各种建筑材料。天下,似乎永远有盖不尽高楼,似乎永远有买不起房的底层贫民。
工友戏称我们拆装施工电梯的工作,油污满身,涉高历险,一天一百元,吃饭没准点。那天去一个楼盘工地保养电梯,主体即将竣工,拔地而起的大楼四十层高。这个工地有我们五台施工梯。
我和老乡彭学伟每人一边上了电梯的轿厢厢顶,每人一桶黄油放在厢顶电机上面的护板上,按手动控制器,将电梯升到了百余米高最顶端。我们各自爬上不到三十公分宽,不足一米长的电机护板上,两只脚夹住黄油桶,不戴手套的两只手抓起两把黄油往标准节上涂抹。隔一段距离停一下,涂抹好黄油再下放电梯。
俯视脚下,是如蚁的车流人群,嘈杂喧嚣的人籁市声,仰望头顶,但见蓝天无垠,白云悠然。人在百米的高度,脱离坚实的大地,竟然有种恍若隔世,超越凡尘的飘渺感觉。小心啊,咫尺之外绝对是涉足的禁地,倘若失足,将是体无完尸,千古遗恨!我们谨小慎微,万分小心,不敢有丝毫的麻痹大意!
面包车驶入工友们住宿的大院时候,已是万家灯火的黄昏。数天前横放在大院门内,翻新刷漆后,对接好的两段九米长的标准节挺碍眼的,有工友提议用吊车吊到一边。’’好吧,完事后吃饭。‘’小个子的姬姓工友边说边走向了吊车。
我走向那两段上下安放的九米长的标准节。吊车的小钩放在所吊物件的外面了,当我伸手去抓钢丝绳的时候,吊车上的姬少波,也许是操作失误,也许是夜色暗淡视线不清,只听吊车一声轰鸣,吊车的小钩猛然起钩,哗啦啦,标准节外侧底部的吊车小钩,一下子拉翻了两节十八米的标准节。我闷哼一声,倒着翻了一个跟头,身躯蜷缩的像一把弯弓,双手抱住了左脚,大汗淋漓,不住的呻吟起来。意外的祸事,防不胜防,猝然临之。
几个工友应声围拢而来,几个人伸手就要扶我。‘’别动别动,让我缓口气!‘’我说。
整个左脚火烧一样的燥热,不是很痛却是难以把持的难受。眼泪汗水瞬间淌满了的脸庞,满身遍布尘土和油污的衣服,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显而易见,那时候我的形象,是不能被我的任何至亲看到的!她们如果见到我那个样子,肯定会伤心的……
工友帮我脱下鞋子,就是左脚的大拇指有少许的鲜血。我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我被扶上了面包车,去了联和新村的社区医院。
医生看了x光机的透视影片,给出诊断结论;左脚大拇指和二拇指粉碎性骨折,三拇指断裂性骨折。决定固定石膏,保守治疗。
我们凌晨两点才回到仓库,工友彭学伟一口气把我背到了宿舍。
那个老乡好多年不见了,我一直记着他对我的好呢。
一夜无眠,一夜难眠。疼痛钻进了骨髓,撕扯着疼,拉拽着疼,扭曲着疼,说不出的难受,道不尽的煎熬。怪谁呢?怨来怨去,都怨我自己,都怪我啊!怪我不小心。难奈的疼痛,给我带来了难以忍受的重负,疼痛令我焦虑,使我悲观甚至绝望。六月初,家里就要进入收麦子的季节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敢给妻子打电话,怕她为我担心,怕她知道了我的伤情夜不能寐。
‘’你这人太实诚,做事不惜力,凡是往前冲,工资不多挣。就你实在,傻冒一个!‘’妻子对我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每天在宿舍和医院之间往返,每天都要扎针输液体。一天在医院输液大厅输液,想上卫生间,我一手高举输液瓶,左腿屈膝,右脚往卫生间蹦跳着走。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一种屈辱和无能的悲哀,像洪水猛兽一样涌上了心头。
从卫生间回到座位上,见到邻座一位年轻的母亲,她怀里一个未足周岁的男婴,头上扎着输液针头,嗷嗷哭叫不止,那母亲拍打哄劝,连哼带唱,也止不住孩子揪心的哭喊。年轻的母亲一手撩开衣襟,大大方方的将她那温暖的,母爱的乳头塞进了幼儿的嘴里!她那怀抱里的幼儿哭声渐弱,时候不大,竟然睡着了。母爱是伟大的,伟大的母亲的乳汁是神奇的。年轻的母亲,你的怀抱是孩子最安全,最坚实,最温暖的避风港。
孩子尚有母亲的怀抱可以依靠。然而,我的母亲离开我好多年了,如果母亲还在,我该有多么幸福啊!我也曾经是母亲最宠爱的娇娃啊!看着那个年轻母亲怀里的孩子,我的眼睛湿润了。
我左脚不大不小的伤情,持续保守治疗了十八天,结果很不理想,大拇指前端已经发黑,彻底坏死了…………
…………
中篇完
2020年3月10号20电落笔无山东淄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