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 头
文/樂安（上海）
来北京探亲有段日子，不觉年关临近，该上理发店剃剃头了。小区附近街道，那些门前竖着旋转灯柱、门内装璜考究的美发大店不敢问津，只能前往酒仙桥小胡同内的私人剃头匠处解决。
从上海过来之前，我头发是焗过油的，可仅个把月光景，头上白发便已是雪覆西山了。本想挑选价位低点的焗油膏，其实这种私人小店，只有一个价，根本就没得选择。半小时下来，从镜子里端详了一下自己，一头花白的发絲已变得乌黑，人又显得年轻了不少，至少可以糊弄那些与我擦肩而过不熟悉我的人。
接下来洗头修面。剃头师傅拿来条滚烫的毛中敷在我沟壑纵横的脸上，这条毛巾真不知有多少同胞享用过，我也只能承其余泽。几分钟后，肥皂沬塗上面孔，师傅用一把明晃晃的剃刀在脸上刮将起来。
我闭目平躺在沙发椅上，听刮刀吱吱吱地一路走过。惬意享受这愉悦的时光。不一会，美妙的乐章戛然而止，这飘飘欲仙的感觉没多长时间就结束了，着实让我有些遗憾。大凡快乐总是短暂的，就像人们常说的: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此刻师傅问我是否需要提供掏耳服务？我犹豫了，想起有人说过掏耳致聋的事故，若非娴熟高手，不可轻率托付，于是只好作罢。
结帐付费:理发25元，焗油40元，较上海多收15元。不过话说回来，春节到了，加价亦在情理之中，就让店主挣几个钱吧，也算拉动一下内需。庚子在即，但愿出点小钱，保个平安。
（2020.01.12记于北平客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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