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海

    隐隐约约记得，三四岁刚学会自己端碗吃饭时，用的是小木碗儿，木碗儿最大的优点是打不烂，比“铁饭碗”还结实。缺点是碗皮儿太厚，嘴小噙不住，吃饭时老是顺着碗边流，不过不怕，母亲给我做的有“憨水盘儿”，专门应付小孩嘴漏饭的。    

    小木碗儿最怕干，一干就裂，我妈把小木碗儿洗净以后，随手就扔进水缸里泡上了，吃饭的时候再捞出来。有一次在大门外吃饭，小伙伴找我玩，碗没顾上送回家，吃晌午饭的时候才找回来。谁知道太阳底下晒了一上午，碗肚子就崩开了一道缝。赶紧扔在水缸里泡了一天，那道缝也没合严，父亲穿进细绳子，才又可以用了。    

    清清楚楚地记得六岁的时候，吃饭嫌小木碗儿不得劲儿还难看，让母亲换成了小瓦碗儿，结果第一次用，就把饭碗儿“砸”了！当一只手咧着小瓦碗儿，吃着饭在院子跑时，拌倒了，趴在了地上，小瓦碗儿碎了，烂碗齿儿，把左手拇指下，划了一个大口子，血流的好吓人，到今天还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疤！血的教训，不敢再闹着换碗儿了，只得又乖乖地端起了那个小木碗儿。    

    上小学后，饭量大了，就开始使用粗瓷大碗了。这碗上半部分或是黑色的，或是白色的，下半部分与碗底是土色的，这碗便宜实惠，但都不好看，记得在门外吃饭，端白碗的人说：“你快把你那黑碗扔了吧！吃红薯面条，碗里跟空的一样。”端黑碗的人说：“你快把你那白碗扔了吧！好不容易喝顿白面条，也不白了。”但是“碗好不如饭好”，管它好碗赖碗，碗里头的饭好，才是最重要的！  

    上高中，上大学，参加工作后，吃大伙用的还是“洋瓷碗”，结婚后开了小灶，用的都是细瓷碗。过去碗不好，饭也不好，但吃着有味儿；现在碗好了，饭也好了，但吃着就是没味儿。

（北京聚能偃师校区：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