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植树节到来之际,本平台特别献给网友一篇来自商洛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郝忠锋老师的作品《 我崇拜一棵树 》,以此来表达人与自然和谐共处,感恩生命,敬畏大自然的神奇,敬畏生命,保护我们赖依生存的自然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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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郝忠锋
这是一棵药籽树。一种在商州农村随处可见,极其普遍,极其平常的油类植物,它结的籽粒可榨油食之。是那困难年月山里人主要的食用油来源之一。

它让我感到神奇,令我望而生畏的是,生长在一个寸草不生青石嶙峋的小石坡上,周围没有土壤,它就在那鉄铸一样的山石上扎根生长。稀稀疏疏的枝杈恣意地伸展着,形不成高大伟岸的姿态却展示了固执顽强的生命。树干和树枝呈现出生铁般的色泽,粗砺而坚硬,使人自然感到高寒和缺水对生命的独特锻炼;它巍巍然撑立在那石坡上,给人以生命的强大感召,成为如此壮观的一方独立的风景。
令人惊奇的是,生长树的那座小石坡下,因表兄开凿了一条通向公路的便道,于是那无数树根有胳膊粗的,有镢把粗的,硬是不畏山石的挤压艰难而坚强地延伸,延伸——将那石头撑得都裂开了缝儿,大有让那石块垮塌搬家之势。朋友惊呼:“我有生以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壮观的石生树!”石生树,即石头上生长起来的树。

我不由自主地站在那里,仰视着这棵不同寻常的树。

小时候,随娘到舅家,还爬上树枝杈和表兄捉迷藏。那时没有认真想过这棵树在如此恶劣艰苦的环境下还能够生长,且结出果实贡献给人们,只是觉得好玩,静静地趴在树枝上通过枝叶的缝隙窥视表兄他们在房前屋后找我。秋天,舅舅从那树上夹下一串串墨绿色的药籽,摊在芦席上用竹棍轻轻地敲打,待脱落晒干,便拿到集上换回一瓶药籽油,每次只烧那么一点点炒辣子。
我面对这棵树抑制不住猜测和想象:风从遥远的山坡把一粒粒药籽随意抛撒到这里,他有幸萌发了,便成长出一些幼苗,随之而来的持续干旱把其它的幼苗全毁了,只有这一棵奇迹般地保存了生命。它知道,非分的妄想只能毁灭自己,找准自己的位置顺势生长,才是生命的根本。它便无奈地年复一年地经受着持久的干旱和更为严酷的寒冷,更为痛苦的是没有供它生长的土壤,他的根系无法通过土壤吸收营养和水分,但他还是坚强地寻找,寻找可以扎根的缝隙。它想:无情的干旱和寒冷绝不宽容我活下来,何况又是在这先天性营养不良的的石坡上。于是生和死在他脑海里搏斗,他还是选择了生存,在恶劣环境下生存!既然命运之神把我安排在这里,我就要坚强地活下去。它也曾挽留过晶莹的露珠,露珠只轻轻吻了它一下就再也寻觅不着。脚下那铁铸般的石坡贫瘠得难以供应它起码的养料……
我依然沉浸在想象的情感空间:长到如此茂密的树木,经历了多少次风雪的虐杀;冻死过多少回又复苏过来;经历过多少次雷劈电轰,被劈断了枝干而又重新抽出新芽,即使阳光猛烈地燃烧,即使暴雨抽出凶狠的鞭子,它也始终没有呻吟和诉说。它就这样经受过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残酷的迫害,但没有被摧毁,一回又一回起死回生,这是一种顽强,一种侥幸还是神灵保佑?

我的家乡山坡上随处可见大小不等的翠柏、青松、橡树、柿树等等,然而这棵生长在石坡上的药籽树,为了生存付出难以想象的艰苦卓绝的努力是很少见的。同是一棵树,生活道路和命运相差竟这么大!但这棵树它没有抱怨命运,没有畏怯生存环境的恶劣和与之俱来的种种危险,更没有和同类攀比,没有嫉妒,更没有因同类的健康成长而鸡肠小肚。而是凝聚全部身心与艰苦生存环境抗争,以超乎想象的韧性和毅力生长,发展,壮大,终于从命运给予它的几乎是九十九条死亡之路上成就了一片绿荫,将那微小的果实贡献给人类。

一种热热的液体,模糊了我的双眼。与这棵树相比,我是何等的渺小,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忍受的些许风雨之灾真是微不足道!我默默地伫立,向那棵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崇拜这棵树!
作者简介:

郝忠锋,陕西商州人,大学本科学历,副高级研究馆员,作家,编剧,社会文化活动家。长期从事群众文化管理和文学,戏剧,曲艺创作。任商州区文化馆馆长16年。中国戏剧家,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商洛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省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陕西省作家、戏剧家、民间文艺家、群众文化协会会员,商洛市写作学会副会长,曲艺家协会副主席,商州作协副主席,文学期刊《丹水》副主编。出版《回乡散记》《商州民间歌谣》《郝忠锋小戏曲艺集》《紫荆花儿开》《探索的脚印》五部专著。荣获'中宣部等中,省奖励三十多项(次)。创编六幕商洛花鼓戏《紫荆树下》,参加第十一届中国艺术节展演,荣获陕西省第八届艺术节政府文华优秀剧目奖,编剧,导演,演员等多项单项奖。现任商洛山花梦圆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商洛山花艺术团董事长兼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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