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林 《 妈 》散文 写在《三八妇女节》前

妈老了,满头的白发越来越稀疏了,眼花了,耳背了,背也弯了。
2015年10月妈不小心摔了一跤大腿骨折,腿好后因为年纪大落下了腰疼的毛病,吃药、拔罐、针灸,能用的法子都用了,效果甚微,妈只能终日卧床。
如今,妈的吃喝拉撒全要人料理,日子久了,一辈子爱好的妈妈总觉得她成了我们的拖累,多少次跟我们说,这样还不如快快的走了,谁谁谁都是快快的走啦没受一点点罪,还总比一些例子。每当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劝妈妈不该这么想。
静夜难眠,辗转思忖。都说有妈才有家,一点都不假,二十几年前的一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年爸妈去外地给小妹看孩子,一天下午我走出小区忽然特别想妈妈,站在路边左右看看不知道该去哪里,诺大一个人如同迷路的孩子,心里空落落的不知所从,呆呆的站在那里真想大声的喊一声“妈”!
我们姐弟几个都有一个习惯,进门先大声喊妈,常常是爸开门,必定要问我妈呢?有时候妈出去转,抬腿就出去找妈,把妈找回来,这就算到家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小时候妈妈忙,长大后我们也是所谓的忙,好象都没有和父母促膝谈心的机会,现在陪在妈妈身边的时候,为了给妈妈解闷时常东拉西扯的拉一些话题,有一次我问妈你一个人怎么把我们拉扯大的。因为妈妈生我大姐那年爸爸上了大学,毕业分配到成都,在那工作了13年,每年只有一次探亲假,爷爷奶奶都去世的早,真的就是我妈一个人一手拉扯我们,还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每天晚上等我们都睡着了,才点灯熬油纺线织布,穿针引线缝衣纳鞋,把我们一个个收拾的周周整整干干净净。每天都熬至深夜。
妈妈沉默了一会,轻描淡写的说,有了老大就把娃锁在家里,后来就大的带小的,放在地头。妈妈说的简单,我知道她是不想过多回忆,我都不敢想象那包含了多少辛酸和艰难。
妈妈怀着大姐两三个月的时候,县里组织劳力修姚庄坡,每人每天担土都有定量,早上天不亮走5里多路到工地,累死累活干一天,加之还有剧烈的妊娠反应,实在干不动了就在角落缓一会,晚上再顶着月亮回到家,两条腿都是肿的。
六七十年代,都是生产队统一劳动,听妈说常常中午回来火捅开半天不旺,还没顾上吃饭下地的铃声又响了,就啃上块凉馍又去地里。
想到妈妈那些年为我们辛勤付出,看着妈妈如今受这份痛苦,我多少次的在心里发誓,妈妈不能走路,我们就是妈妈的腿,妈妈不能拿筷子吃饭,我们就是妈妈的手,我将把我所有的空闲用来陪伴和照顾妈妈。
在我这个年龄段,不少同学同事都没有了陪伴父母的机会了,每当我感到累的时候,我知道我心有所往,就有无穷的力量,就感到幸福满满,因为我每天能叫一声“妈”!
妈! 是不是我们都不长大,你们就不会老。

作者孙朝林:陕西省韩城市人,企业办公室退休职工,梅苑诗社会员,热爱文学,喜欢固体诗词创作,热爱生活,诗以咏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