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夜

               文/李红

     腊月的夜很长很长，长的把春天的傍晚拉了进去，把夏天的清晨揽入怀中，秋的清爽也掺和在腊月的夜里回荡。天空很清澈，只是气温低了很多。腊月的夜在乡村很明显，宁静漫长，假如没有月色没有风吹过，村里的树木、房子、生灵都是睡着了的。夜是漆黑漆黑的，偶尔酒后一个人回家，恍惚中记不清路边、胡同口、甚至大门口的石头，是什么样子,假如心里还有烦心的事，酒后的恍惚会更加严重，把熟悉的大路边的小树，小路旁的石头，当成鬼怪，绕一晚上也绕不到自家的门口。天亮了，酒醒了，后遗症落下，夜间再也不敢出门了，酒也戒了。而月光落在乡村间的小路上，分外明亮，“床头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景。

       村庄好像是仙境，如有声狗叫，气氛越加浓烈。村里的厕所多数在卧室外的天井里，夜起出来踩着霜花月色，感觉不出寒冷，甚至不着急回屋，环视一下自己的院子，推推东西屋的房门是否关好，有无老鼠，有无花猫光临。腊月的夜在乡村是欢快的！而，城里就不同了。腊月的夜不管多长，色彩是变幻的，光亮是永恒的。完全不用担心迷路。路灯永远敞亮。即便是路灯下的影子，也是清晰的，藏不下一点污垢。

        腊月的夜在城里是清洁透明的！而，腊月的雾天、雨天、雪天有时候如同夜间，甚至在某个时段不及夜间。那天回家拿东西，是腊月的雨天，天一色的灰黑，接孩子的路段恰好是我们必经之路，短短2000米左右的路，车堵大约25分钟。步行都无法行走，突然间发现几个穿绿色防雨服的交警，穿梭于车缝间。冒雨疾步躲闪往前，不到2分钟的时间，车可以缓慢前行了。绿色在灰黑色的天色中是那么的耀眼光亮，是前行的正确指挥和希望，有了他们就有了畅通，有了他们腊月的夜变得美丽柔和。腊月的夜在困境面前会及时出现引路人！

        腊月的夜在那天白日蹿到了乡村，正午厚厚乌云覆盖阴天的屋里漆黑。他的脸色和腊月的夜色一样漆黑，甚至更黑些，手是粗糙的，指甲里有污垢很清晰，背也驼了。支书领着志愿者见到他时，他正在灶火旮旯里烧火做饭，不知道他多久没有笑了，我们甚至怀疑他忘记笑容是什么，见到我们努力的微笑了一下，我们就把他的坚强记在脑海。他是独居老人，还是失独老人。腊月里志愿者们一行去看望了他，给他带去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过年的食物，想让知道腊月里的光亮，过年了，有许多人惦记着他，还表示一定会定期去探望他，力所能及的帮助他。

       志愿者们没有在意他有没有听清楚，所说的话所嘱咐的注意事项，有没有看清楚自己是男和女，下次再来是否还认识，是否接受其他的帮扶内容，志愿者们都会如期而至，让腊月的夜里有灯亮，让腊月里灿烂阳光留在他身边。腊月的夜在困境老人身边，永远出现灿烂的阳光照耀！在腊月的夜里标榜自己是一丝光亮，回来的路上很欣慰。走着走着心情豁然开朗，天空中云彩正在散开，太阳照在我们的身上，仿佛腊月的夜开始变短，春的节日更近了。腊月，是生命的时段里，感觉最短的一个月，腊八、小年，甚至元旦都在这个月里，着急地催促它，快一点离去。甚至多数时候腊月的夜，到来时，来不及看透彻它，或欣赏或品味，或厌恶或应对，春天的夜已悄然而至。春天的夜慢慢变短，短得人们开始睡不够，太阳光照的时间每天在增加。那些草啊花啊，按耐不住了，阳台的吊兰已经迫不及待的把它的子女变得成熟，完全可以直接栽倒其他盆里成活。

        腊月的夜几乎没有交接仪式，急匆匆的把春的傍晚、夏的清晨还回来。人们每天醒来，眼睛里看到的是透亮。腊月的夜也是冬天的末，春天的头。无论是喜欢还是厌恶，都得经历它的磨练。无论是谁都逃不开它的眷顾或惩罚。理性地、安稳的度过它的时段，不远处是满眼的绿色，满眼的花海！李红，写于2020年1月29日。

本期责任编辑    北极星    诗茵若雨

作者简介:李红，从事养老院服务行业20年，护理技师，喜欢文字，喜欢用心笔书写多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