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 乡 的 炊 烟
陈湘斐
阳春三月如期而至，城市和乡村别有一番景象，在改变了很多原始生活的情景里，季节与气候，也随着岁月有所改变。
刚回农村不久的我，在这春风化雨的季节里，倍感几分微凉。每当傍晚时分，那老树昏鸦，小桥流水在小雨清沥，清寒扑面的画面中，更使我感悟人世薄凉，一抹浮云远山涂抹，一际溪流，仍在村落围绕，不由想起曾经久远的村庄。
在那生活艰苦的岁月，我很难忘记村落里一缕缕炊烟慢慢升起的情景，立时心底顿觉生暖，在一抹微隐的残阳下看倦鸟归巢，山上的老牛、屋后的鸡群，池塘的水鸭都急着赶回温暖的圈舍，忙碌一天的人们也被缕缕的炊烟催促着，陆续地回到自家的小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观是一幅生活中最美的素描。农村里每家每户生活习惯都差不多。可在那一穷二白的年代，我的村庄最美之处，就是晨风里炊烟袅袅，在同一时间，同一方向，升腾在蓝天白云间，舞动一道最美的风景。
七十年代的乡村，村落房屋稀少，都是青砖墙木架结构的小屋，没有高楼大厦。那时，每当傍晚时分，我牵着耕牛在屋后山边，站在枫木树下，披着残阳的余晖，望着宁静的村庄发呆，村落里那灰白色的炊烟，在晚霞的映衬下，一缕缕从木屋里飘出，升腾在青瓦上。呼唤着劳累一天的人们回家歇息，那些在村里嘻闹的玩伴，总是要看到自家的屋顶升起了炊烟才会回家。
农村人 家的生活好坏都隐藏在炊烟中，勤劳的人家，那炊烟就像缕缕的祥云，轻盈飞舞，如行云流水，在房屋上空轻松快乐地飘荡。懒惰的人家，那炊烟如乌云翻滚，使整个村子乌烟障气。
生活的细节决定家庭贫富，人勤，柴禾也干燥，就像在灶膛里柴火，火旺烟也轻盈。人懒，柴禾雨湿雨淋，总是等米下锅才去弄柴，做饭时，饭不熟被烟沤饱了，半个天空被他家的烟熏得黑沉沉的，鸟儿也不会在他家垒巢，蝴蝶也绕飞而过，所谓富人勤中乐，穷人身无物。
岁月在炊烟里熏陶， 我的成长与成熟在炊烟伴着静思与沉默间，更加深刻地懂得人生。我十三岁离开乡村，进入了社会的熔炉，把自己巳炼化成一身铮铮铁骨，在饱经风霜雨雪中一转眼四十五年了，如今带着满额的皱纹和沧桑回到生我养我的村庄。眼下农村都是楼房，再也见不到炊烟，而我依然忘不了在炊烟里生活和成长的时光，那些画面总如电影般在脑海里上映。
故乡的炊烟是一幅藏画，那画轴横在心海里，总被记忆的风抖开，抹不去岁月的痕迹，涂点着人生的色彩……
2020.3.1湖南新宁
作者简介：
陈湘斐，湖南省新宁县人，汉族，曾用名陈巍巍，笔名寒露，天生偏爱文学，作品散见《历史网》、《世界作家园林》，《环球文萃》等文学刊物，获全国《现代好诗词》2018——2019跨年评选大赛三等奖，荣登2019年中华文化形象大使、文化使者、文化学者之榜，《文学与艺术》签约作家，获2019年全国首届“木兰杯”诗词大赛最美诗人奖，作品入选《2018年诗歌年鉴》，《中华当代诗典》，撰写文作百万余字，励志好学，把青春的热血挥洒在文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