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秘：秦可卿死后，尤氏是犯旧疾不能理事，是真的胃疼还是另有隐情？

作者:  牟洪营 <山东>

    在《红楼梦》作品中，对尤氏的胃疼并没有提过第二次。但不提并不表示没有。像贾母曾说王夫人“生得多病多痛的”，作品中也没有写过王夫人生病。难道是贾母在撒谎？那可是跟邢夫人单独说话，没必要来假的吧？

   同样，不提尤氏的胃病也不能表示尤氏的确有此旧疾。我们需要从其他方面来分析。

   一般而言，过于伤心会导致身体不适。不过按照文学作品里的描写，伤心哭泣，会导致头疼；气急攻心，会导致心口疼。和胃疼似乎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反倒是生气，常常会“气得胃疼”。而从中医的角度来说，生气也会导致“肝胃不和”。

   尤氏犯胃病，按照文学作品的惯例，应该是由于生气，而不是伤心。你非要说曹雪芹别出心裁、不按规矩出牌，我也没办法反驳。但是这样一来，范围更大，更加无从捉摸了。好吧，我们只好按照“是生气，不是伤心”的思路往下推理，得出一个可能而非必然的结论。学术研究讲究“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的推理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

在秦氏死后，尤氏不是伤心，而是生气，为什么？废话，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我们都知道这个原因，不过只怼这七个字，还是太简单了。

   在此之前，不管是凤姐问疾，还是璜大奶奶问罪，或者贾珍尤氏谈话，都可以看出尤氏对秦氏的关爱，简单超出了一般的婆媳感情，倒更像是对自己的女儿。这些侧面反映了秦氏与尤氏的为人，一个可爱，一个慈爱。但是，到秦氏死讯传出，画风忽然大变，尤氏气得起不了床。这个巨大的转变，是怎么发生的？显然，尤氏是刚刚知道贾珍与秦氏的不伦之恋。她的生气，不仅是气，还有震惊。又惊又气，才导致胃病发作——也不一定真的胃疼了，可能就是一个借口，不愿出面替秦氏操办丧事。

    换言之，贾珍与秦氏隐秘的曝光于尤氏，就是最近的事情。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最初的焦大醉骂，“爬灰的爬灰”，肯定是指这件事。焦大的消息来源，肯定不会是贾珍或者秦氏告诉他的。应该是他自己知道的。贾珍与秦氏私会，根据“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来看，地点就在天香楼。天香楼是一个比较偏僻开阔的地方，贾敬生日在这里看戏，贾敬死后的守丧期间贾珍父子在这里聚赌。贾珍与秦氏在此私会，很可能被酗酒无业的焦大撞到过。并不需要“捉奸在床”，只要看到两人潜行，来到这偏僻之地，就不难猜测会发生什么事了。

焦大当众醉骂，贾蓉与凤姐都装没听到。装没听到，正说明听到了。也许心里有数，也许不知道——从当天打牌欢宴的和睦气氛来看，事先应该并不知道。虽然事先不知道，听到“爬灰”的大喊，心里总要犯点嘀咕。回去一打听，太阳底下能有什么秘密？很快就知道了。

   焦大醉骂，是冬天，春节前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直到中秋节，秦氏陪贾母过节，回来几天就生病了。睿智的贾母，与王熙凤关系亲密，应该也知道了这件事。这样的事不能公开，但贾母的态度不可能一如既往“重孙媳辈中第一个得意的人”。

   以秦氏的聪慧与心虚，当然能感觉到贾母的态度变化，也不会不知道这变化背后的原因。所以回家思虑数日，“到了二十后”病倒。而这个过程中，尤氏完全是局外人。私情的曝光，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而身为宁国府女主人的尤氏，却是最后知道消息的人。尤氏在宁国府的地位，尤氏的个人能力与才干，由此可见一斑。后来贾琏偷娶尤二姐，“尤氏却知此事不妥，因而极力劝止。无奈贾珍主意已定，素日又是顺从惯了的”，无法阻止；而到凤姐大闹宁国府的时候，贾珍是“忙命备马，躲往别处去了”，同谋贾蓉，与当初极力反对无效的尤氏，却不得不承受王熙凤的怒气。

   在宁国府这个“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的污秽所在，尤氏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恶行。但她不能独善其身，更不能阻止丑恶，终于招来了污辱。而凤姐的“大闹宁国府”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奏。八十回之后，她会遭受更大的污辱。这一切，从她的“犯了胃疼旧疾”，就已经开始注定了。

作者简介：牟洪营，性别：男，民族：汉，1967年9月9日出生。笔名毋治.晓睦.不挡，微信名叫: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现住山东省德州市德城区，系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2002年3月12日荣获《德州日报》编辑和记者，2012年9月6日荣获《领导科学报》记者，2013年4月19日荣获《齐鲁晚报》记者。自1999报刊开始发表新闻、散文、诗歌等作品1000多篇作品，2005年在《现代交通报》上“我与交通同行征文”之中荣获优秀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