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河南.商丘
小城的吆喝声(散文)
张 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城商贩的吆喝声越来越响亮了，那声音何以突然变大真的让人费解……终于有一天，我发现原来他们不再人工叫卖，竟然“鸟枪换炮”了，统统在小三轮车前头按上了电喇叭，而且全部都是提前制作好的录音。这样，他们的声音是大多了，但他们让小城的噪声也加大多了一一
“油花卷、咸花卷、巧克力花卷、杂面油窝窝、杂面窝窝头。”
“称鸡蛋哩！”
“破电视机、破洗衣机、破手机、破油烟机、破电脑、破空调！”真够烦人的，咱换成个“旧”字中不，咱别一破到底好吗？
“买汤圆，赵记汤圆。”这声音扯着喉咙，几乎嚎破嗓子，一点韵味都没有。
按说，小贩们的吆喝声代表一个城市的特色，也应该是一道特殊的风景线。尤其是初到一个佰生地方，听听小贩的吆喝声也不失是一种诗意与享受。但你若是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小贩那一成不变的干瘪声音，叫你简直是腻歪透了，恶心极了。特别是在夏天午休时，你刚想迷瞪一会儿，可那些小贩们没有任何顾及的叫卖声，简直同驴的嚎叫没啥区别，让你头皮发麻一一
“收破烂啦，卖破烂啦，收购书纸报纸！”
“炝刀磨剪子哩！”
“丸子，嗯……”
特别要说一下这个卖丸子的小贩，他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人送外号丸子嗯。倒是他叫卖声很特别，也很柔和，又平稳耐听，真的不让人烦。而且他人也老实厚道，还真有不少人买他的丸子，我就买过多次，他的丸子有多种馅，萝卜、藕、绿豆、杂面、花生又焦又酥，香香可口。
有一次，我买过他的丸子，顺便问他:“老兄，你这个丸子嗯可真特别呵，咱能不能只叫丸子，不叫嗯呢？”
他望着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不瞒老弟说，还真不止一个人这么建议过我，我也试过录音，可是，不叫那个嗯，我就喊不出口了，嘿嘿！”他笑了，似乎有些歉意。
我赶紧对他说:“没事的哥，你习惯了，就这么叫吧，这也是你的特色呀！你的声音也不难听，而且丸子好吃，人也老实厚道！”
……
“谁要板鸭啊！”又一个叫卖的小贩过来了，这声音简直就是直着喉咙嚎出来的，沙哑，焦躁，尖利，让你听得烦心、恶心、闹心！这个卖板鸭的老女人，她每天两次到我家胡同叫卖，从不间断，不过，她每次都是把她的三轮停在我家前院的后窗户下，从不换个地方。有一次，我家前院的邻居大哥实在是被她叫得受不了啦，就从前院跑了过来:
“你说说看，你还有几只板鸭没卖完？”大哥问她。
“还有六只小的。”她说
“总共多少钱？”
“七十八元。”
“我都买了，给你一百元！”大哥说
“谢谢你，真痛快！”那老女人高兴极了，赶紧把桶里的板鸭都拿出来，包装好递给大哥，她还真以为人家爱吃她的板鸭呢。
邻居大哥给了她一百元钱，瞪着眼睛对她说:“大街上有正宗南京板鸭，我们要吃都是去那儿买，你的板鸭又干又柴不是一般难吃，可你天天在我窗户下叫卖！我在医院几乎夜夜值夜班，白天想睡会儿，让你嚎得睡不成，这一百元是买路钱，你从此后就不准在这儿叫卖，你以后再卖板鸭，先提高你的质量，到街上租间小门面卖去！再到这儿嚎叫，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从那以后，那卖鸭的老女人再没来过，据说她卖的板鸭都是来自养鸭场的残次鸭，而且加工技术又很差，她的板鸭很少有人买，慢慢的就自动不干了。
小贩叫卖声既然是免不了的，但环保局应该出面管一下这种噪音污染，让他们把电喇叭的录音制作质量好一些，让他们家会普通话的孩子录音，出来叫卖时，声音放柔和一些，音量稍低一些行不行呢。
作者简介
张峰，男，六零后人，祖籍河南省虞城县，中共党员，扛过枪，经过商，干过行政，办过厂。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济南军区《前卫报》，《商丘日报》，《京九晚报》，《京九文学》，《大河网》，《楚风》，《木兰文学》等报刊丶网络平台发表小说，散文一百二十余篇。2008年在陕西旅游出版社出版小说散文集《清凉的将军河》。系商丘市作家协会会员，常务理事，虞城县作家协会副主席，《木兰文学》网络平台副主编，现供职于虞城县委组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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