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届酸菜粉群有奖征文选登
爱犬多多 久久的念情
作者/李文黎
很多年以前,我在回单位的路上,捡了一只流浪狗。
很小的一只狗,饿得瘦骨如柴,饿得奄奄一息。
泛滥在血液里的同情和爱怜,使我决定救助这个小东西。
好在单位的楼顶很是宽大,并且也正空闲着几间房。
我将小狗带到楼顶,第一件事儿,便是弄一些好吃的食物,让它先吃一个饱。第二件事,带它洗了个澡。第三件事,给它取了一个名儿:多多――一个在凛冽的寒风中被冻得哆哆嗦嗦的家伙。
还别说,吃饱喝足,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的多多,其实也没有刚见到时那么猥琐。一身黄白相间的绒毛,凸显其可爱。
从此,多多与我相依。
办公楼是七层楼房,顶楼算是第八层吧。楼顶有一个电梯的机器房,还有一个巨大的储水池。储水池的下面有一个空旷的空间,一个小洞孔与外界相连。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便驻住进了一窝蜜蜂。
闲得无聊的多多便每天与蜂为伴。有时张耳睁目,有时又慈眉善眼,手舞足蹈,自顾自地与小蜜蜂玩个没停。有时候玩得过分,惹恼了蜜蜂,便在多多的头上狠狠地蛰上一下,便痛得它满楼顶地乱跑,汪汪汪地叫个不停,脸上还满是委屈的神情。
多多与我的相处,从刚开始的求温饱慢慢演化成了依恋。每天早晨,我去食堂带给它两个肉包子和一小碗稀饭。多多规规矩矩地吃完,然后摇头摆尾的在我脚边嘻戏一会,依依不舍地送我走出楼顶的大门。
楼顶的门,我时常开着的,虽然门槛不高,但多多从来都不出门口儿一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上班的背影离开楼梯。每当听到我下班的脚步声响起,多多便欢天喜地地跑到门槛儿边,摇动着它那毛茸茸的尾巴,在我小腿上蹭来蹭去,聊表离开几个小时的思念之情。
然而,突然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看到多多躺在地上双眼流泪,佝偻着娇小的身躯痛苦异常。我吓坏了,抱着多多寻找兽医治疗。但,不管我怎样的努力,也未能留住多多幼小的生命。
悲伤之情,久久萦绕在心里,挥之不去。
埋葬多多那天,忧郁悲伤的我,手书一纸祭文,焚烧于多多坟头。
文曰:
辛卯二月初十,余之爱犬多多,因病殁于其所。是时,余日夜静候,诚心以祷告。然,其病已入膏肓,且来势汹汹,虽仙者也不能救治也。逾三日,幽幽一魂,归于黄泉。余大恸。遂设猪大腿骨一根,时鲜糕点若干,祭之,以慰其短亡之魂灵。
呜呼,多多!汝之来世兮,既匆且短;与汝相见兮,也属天缘。想当初见汝之时,何其邋遢。身长不及六寸,体重不过千克。蓬头垢面兮,堪称丧家之犬,颤抖抖立于寒风之中;神怯面惧兮,也属无藤之瓜,萎靡靡蜷于凄雨之下。其形也,其神也,实可堪怜。
余念汝之饥,热食以济之;余急汝之寒,温热以暖之。于是乎,余与汝朝夕相处,情感弥深。汝虽口不能人言,然能通人语;汝虽脑不及人灵,然能达人情。动则雀跃,腿前裤后嬉戏;静则坐卧,瞻前盼后等待。朝送余出门,相惜之情可表;晚迎余归屋,欣喜之状难述。呜呼,今汝去矣,朝谁来送,晚谁来迎耳?
余与汝会于去岁,庚寅初冬,掐指算来,四月有余。虽无地久天长之缘,也有朝夕相处之情。本指望汝能伴我左右,久久长长。无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飞来之病,夺汝性命。呜呼,痛哉!呜呼,惜哉!
自汝去后,每有思念,且入梦中。今作悼文,以慰汝天国之魂。呜呼,言有穷而情不可尽。哀哉,尙飨!
如今,多年过去了,每当翻看空间,看到多多的照片,依然有深深的怀念萦绕在心头。
人与动物的情谊,简简单单,纯纯净净。没有一丝一毫的尔虞我诈,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益牵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