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颖 和 破 茧
文/夏牧
读一则博文，说我国科学家正在集中攻关生命基因工程。这是一项事关人类生命起因和传承、发展和提高的高科技尖端项目，是有利于改良生命质量、减少人身疾患、再生人体器官、造福未来人类的一项有重大意义的生命科学。
在一个阅者众多的微信群，一片鹊起声中有人为此鸣鼓叫好，有人心急期待，同时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个遥远的遐想，很难成为益已之身的现实。于是褒奖者有之，言嗤者有之。但鼓噪一时，终归平静，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
由此想起鸡蛋的故事。有智语说，鸡蛋从外部磕碰最易破碎，而从内部挤出却非常之难。但从外部破出的是蛋清蛋黄，仅仅是人体所需的生物蛋白和胆固醇，是普普通通的果腹和营养食物。而从内部破壳，即所谓脱颖而出的是生命，是可再生为千千万万个鸡蛋的艰难历程。
鸡蛋从外磕破是食物，但从内部挤破是生命。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量质之变，又是一个多么经典的生命方程之发现。但于蛋来说，这个磕破也是漫长的等待，甚至可能是胎死腹中的一个遗憾。
科学的脱颖过程，是一个从起源到孕育再到生命成型，最终勇敢破壳而出的过程。每一项发明和创造，都首先源于人的思维突破，源于跳跃性的奇思妙想。而这种妙想，常常是荒诞的不可想象的，甚至是超乎人类正常想象力的。即如莱特兄弟从风筝在空中飞翔、雄鹰在蓝天翱游时，大脑洞开而忽发奇想，何不设计制造一个载人飞行器，带着畅想漫步长空一样，导致人类漫游天空成为无比神奇的现实。
莱特兄弟为此而兴奋，为此而冒险尝试。他们开始为这奇思妙想而吃惊，一个庞大的机器之身能上天、能飞翔吗？怎样才能上天、怎样才能使之飞翔？为此，他们想到了鸟的翅膀，首先让飞行器有一双可悬托气流的飞翼。然后又从蒸汽发动机想到给飞行器安装一个动力，使之有强劲的引擎旋转涡轮，进而带动这庞然大物升空并续航，同时又想到风筝牵引的绳，也应让飞行器有一可控的牵引装置等等。
沿着这个思路，他们设想了一年多，又反复设计了一年多，然后才让设计图从尺余高的纸堆上脱胎，又从无数次的制造器件中构成并拼装出模型，再进行一百多次的模拟试验，最终才让这笨重的但完全依靠自身动力而起飞的飞行器升空并飞行，实现了人类第一次凭借机械动力在蓝天飞翔的伟大理想。这个飞行器其后被命名为飞机，代号便是“飞行者一号”。飞行者一号上天飞行虽则十几分钟，但莱特兄弟前后却花费了四五年时间。可见一项科学发明，尤其是重大的科技突破，不是一蹴而就不是一帆风顺的，而是经过无数次设想和定位，无数次修改和完善，无数次失败和改进，才从图纸变成实物，走进视野走上台面。
一项划时代的新发明或新发现，没有无数次的从实践到失败，再从失败到改进的实践过程，断不会收获成功的喜悦。而对于生命基因这种无形的意念性研究，让其成为可控的微量子细胞，再作用于人类、造福人类，更是一种超然于特的绝世发现。这期间，所蕴然的无非是时间的无限运用和空间的超常定格，或欲经过漫长的反复过程。
想起破茧成蝶。过去邻家婶娘养过春蚕，我是好奇春蚕如何成茧的小少年。蚕从蚕籽到焐种成幼蚕，又从幼虫到成蚕再“上山”吐丝而自缚，前后历经两月有余。成蚕吐尽腹中之丝，便修练成完美的蚕茧。当蚕茧成型后，蚕娘便迅速摘下蚕茧送到乡里收茧处，再由收茧处送售城里剿丝厂进行水煮剥茧再抽丝，最终完成养蚕抽丝的全过程。
那时的我，不知道每到成茧时，为何邻家婶娘全家上阵摘茧后，再急匆匆地去乡里出售？婶娘笑笑说，若不及时采摘茧子出售给丝厂，日子一长，蚕蛹就破茧成蛾，废茧就不值钱了。于是少年之心，想到蛹虫破茧为蝶的好奇。
放假的夏日，闲来无事的我们，便专盯树上附着的野虫茧。日复一日，某一天还真看出那茧被破出初口，一两天后又慢慢扩大，而后爬出一个湿漉漉的小蛾子。待时风吹干那蛾的嫩翅后，忽见它突然振翅起飞了旋转了，这便是其后的一只美丽的花蝴蝶。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一个年轻的脑海从此铭记住“破茧成蝶”这个奇妙的成语，也领悟了由卵到蝶的一个漫长过程、一个新生命之诞的时艰不易。和破茧成蝶一样，人世间的许多发明创造，其研究和探索总是漫长，而期盼的心情更是觉得漫长。可一旦破茧便立马成蝶。这个过程说慢也慢说快也快。相信生命基因科学研究也不会出此规律。
事情就是这样，当某一发明和发现，尚在设想时尚在襁褓中尚在艰难攻关过程，往往不受世人待见，往往会被质疑淹没。但是，它们总是在风雨中蹒跚起步，总是在逆境中奋发前行，总是在烈火的焦灼中涅槃成凤。一项发明是这样，一个完美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夏牧简介：夏牧，江苏盐城人，教育工作者。17岁时所写人物通讯首登新华日报，善论文散文、诗歌小说。从文46年有近千余篇首作品发表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新华日报、扬子晚报、文学报、深圳特区报和新华月报、河南文学、湖北文学、双槐文学、散文百家、都市头条等百余家社科文学类杂志和平台，多篇作品获奖并荣登央视中国当代文学杰出文豪榜。
2019年11月9日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