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王玲
话说民国初年,有这么一个地皮无赖,名叫赖二。因家境殷实,惯下个游手好闲、好逸恶劳的德性,他吃喝嫖赌,坑蒙拐骗,见空就钻,见利忘义。而他们家的亲戚中也出了不少垃圾人物,尤其他的一个远方表哥那更是坏事做绝,欺凌百姓,以强凌弱,当地人说起他就谈虎色变,恨不能把它撕成碎片。这个表哥也因此缺了大德,娶了八房妻妾无一子嗣。
赖二是他们家这代的单传,所以赖大老爷把他惯的无所事事,捧在手心怕碎了,放在嘴里怕化了,惯的不成人样。要星星从不敢给月亮,这一家人更是个个嚣张跋扈,没个好人。
这年夏天赖二他叔不知道何时多了几个日本朋友,那家伙别的本事没有,遛须拍马却确实有一套,那点头哈腰的劲气,看见日本人比他亲爹妈都亲,活活一个死汉奸。赖二家仰仗他叔和日本人的关系,更是横行霸道,当地老百姓没少受他们家欺辱了,动不动叫人交租,轻的没收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逼着你只能在这兵慌马乱的社会讨饭背井离乡,这还是轻的,重的去了一顿毒打,霸占别人老婆给他们家做下人,有点姿色的姑娘一被看上就抢回家做了小老婆,害的百姓家破人亡,哭声震天,真是危害乡里,恶贯满盈啊。
赖二从小就在簸箕镇长大,从未出过远门,这一年他叔搬进了凤阳城,又赶上刚讨了个九姨太,说起这九姨太还真有点来头,说是没落的一个什么格格,还是皇亲国戚了,只要当时家庭变故论落到了风尘,被赖二他叔逛窑子撞见了,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赎出来的,只见这妇人,那长的真是柳叶弯眉杏花眼,樱桃小口一点点红,水蛇腰灵胧臀,三寸金莲爱死个人,还唱的一口好京腔,又会说来又会道,这下可成了他叔心尖尖上的宝贝儿疙瘩了,说是要明媒正娶,因此请来了好多当地有名望的权贵和亲戚朋友们热闹一番。
赖二随父亲也去庆贺了,带着家丁和礼金随从们赶着马车上了路,一路上把赖二乐的合不拢个嘴,因为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家乡去城里,别提那个高兴劲儿了,左望望是右看看那叫一个兴奋。刚进了城他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把他看的是直瞪眼,眼珠子都快直了,叫卖声,小曲声,汽笛声,实在是热闹非凡。赖二像个傻子一样直钩钩看的傻了眼,不肯离去,这时不经意已来到了他叔家赖府,只见门上张灯结彩,宾朋满坐,赖府简直太大了,把门的就有三重防线,第一个大门里,是下人们居住的地方,和亲朋好友们放马车的地方,这第二道门一过就是正堂了,白玉雕成的石柱,高大的匾直挂正堂,上面写着"厚德载物”。真是让人看了恶心,汉奸还想厚德了,一群披着人皮的大青狼。第三道门就是妻妾住的场所,个个擦油抹粉,打扮的跟妖精没啥区分,到了拜堂的时候,九姨太打扮的那真是出了水的芙蓉,把个赖二看的直流鼻血,软的差点躺倒,一屁股跌地上看的说啥也不起了,拜完堂大家都去吃酒席了,新娘也送回了洞房,赖二他叔因为高兴多贪了几杯醉的不醒人事,懵头就睡,这下赖二却生了歹意,偷悄悄跑到了九姨太房里,强行霸占了九姨太,一遛烟跑到了客房睡下了。黑灯瞎火的九姨太以为是赖老爷,却不知正是赖二,第二天赖老爷来到了九姨太房中,正打算亲热,被九姨太喝住了,说昨晚折腾的差点要了命,今儿又来。这一说可把赖老爷气了个半死,差点死过去,心想不知道那个王八让自己带了绿帽子,吃了个哑巴亏,越想越气,谁知道咽不下这口气,一命呜呼了。这赖二沾了便宜还得了家产,风光的那叫个没闹。
俗话说好景不长,还真是这个理儿,凤阳城来了八路军,赶走了日本人,专打流氓土豪,赖二正赶了个正着,财产全部交了公,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被解散了,逃的逃跑的跑,没了人影,只因赖二他叔不学好平时欺辱乡邻,早已成了相亲们心里的眼中丁,肉中刺,个个咬牙切齿恨的牙根痒痒,这下好,赖二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恨恨让乡亲们出了口恶气,可怜赖二从小没受过苦,细皮嫩肉的,叫乡民们打的鬼哭狼嚎,就在哪天一命归在了凤阳城的西城门墙角。再也没醒来,这就是赖二的下场,没想到进了城丧了一条小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