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乐：《梁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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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陈月兰，女，微信名：佳月，江苏省连云港市赣榆区人，幼儿教师，爱好写作，赣榆作家协会会员，连云港散文协会会员，《印象赣榆》之《赣榆乡土文学》专栏作者，散文在《连云港日报》《赣榆日报》发表，目前主要在新浪博客写连载小说。
消失的虹
文：陈月兰
第十一章
你所用心的，往往是伤你最深的！
——写在前面的话
1978年2月28日·有生以来，我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着开学，这一天总算盼来了，我太高兴，因为我和她又能朝夕相处了。可是，我兴奋得过了头，竟然惹她伤心落泪，弄得大家一天都不开心。
1978年3月3日·我不知道我哪里冒犯了她，她竟那样对待我，我太伤心了，太伤心了。她的言行举动让我想到我是个不健康的人，连她都要躲着我了，这让我很不自信。冷静下来，我扪心自问：我究竟是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连我自己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碧月啊，她永远都不会想到，她带给我多少自信也带给我多少自卑。换句话说，我有多少自信就有多少自卑。现在想起来，其实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有点一厢情愿，但碧月以她的特有的方式引诱了我，怂恿了我，只是一抹不在乎的笑容，就能让我忘记生病带来的挫折。我真是忘乎所以了。
1978年3月4日·天哪，我怎么这样没出息，怎么还这样在乎她？她那样翻脸不认人，我必须忘了她，再也不要理她。
1978年4月30日·日记，我的好朋友，我将近两个月没和你交谈了，这两个月中我是怎么度过的？一言难尽。因为我和她之间出现了这么一大片空白，所以，我不知记日记还有多大意义。我们虽然还坐在一起，离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对方的呼吸，但是，我却觉得我们离得很远很远，远到视而不见。我想，世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你面对一个很熟悉的但却无话可说的人。我真的不明白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甚至反目成仇了，就在今天晚上，放了晚学后，她竟将借我的那套《红楼梦》砸到我的脸上，好像恨我入骨，我挨了这一下重击，心中反倒生出些许快意，难道她还在乎我吗？我不动声色，揉着被书砸痛的面颊，怀着一种说不清是悲还是喜的心情离开了教室。啊，女孩子永远是莫名其妙的，她的一切举动都教人猜不透。
1978年5月30日·又一个月过去了，这个月中我和她相安无事，仍然留下一大片空白，但今天晚上却出奇了，我无法断定她是不是向我缴械了。晚自习前，我习惯地站在教室窗外，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竟在这时把那道该死的界线擦了，我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何苦呢？出尔反尔，以此表示与我和解吗？不，我不答应，我要看看她的诚意有多少，所以，回到教室，我又把界线重新画上。
我不会轻易原谅她的，让她好好去反省一下自己吧！
1978年6月4日·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不再是同桌，又成了陌路一般，互不相识了。每天早上和中午，我偶尔抬头看一眼从教室门外进来的她，都注意到她的表情很忧郁、很不快乐。而我，表面上嘻嘻哈哈，可内心无时不在烦恼着，不管和谁在一起疯玩，我的心里都是孤独的、寂寞的，感觉很无聊，但我决不向她伸手求和！她……唉，不想多说了。
1978年7月23日·今天是我十七岁生日，爸爸妈妈太在乎我的成长了，每年都给我过生日，让我吃长寿面、穿新衣服，将我打扮得漂漂亮亮，今年也不例外。我穿上新衣服对镜自照，发现我又长高了不少，不过变得更瘦了，像筷子一样，光吃饭不上膘。妈妈说我这是贪长，等长足了，就发胖了。我的精神也不大好，眼中很忧郁，难道是因为她而变成这副摸样？想起一句话：春心莫与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1978年12月31日·昨夜，我又梦见她了，在梦里，我和她是没有任何隔阂的，我们又融为一体，飘飘欲仙。她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对我柔情似水，让我如醉如痴。醒来时，天还没亮，我睁开双眼看向窗外，窗外暗沉沉的，刮着大风，我再也睡不着了，碾转反侧，不能成眠。对她，我居然还不死心，真恨自己没出息。
1979年7月23日·十八岁生日到了，家人仍很重视，大概他们还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吧？我从小不好养，体弱多病，据说跟我的生日有关，俗话说，初一、十五、二十三，为人不占那三天。而我却偏偏占了其中一天，真不吉利！妈妈说，我的命如果不硬，就会被这个日子克死，我才不相信呢！因为现在我长大了，身体很好。又吃长寿面，穿新衣，和父母兄长在一起庆贺这个好日子，等到这一天，真不容易！
在漫长的暑假生活里，只有生日这一天我才想笑笑，出去走走。今天，来到柳河桥上，手扶栏杆，低头注视桥下流水发了好一阵呆，我在幻想有什么奇迹出现，想她若能悄悄来到我身边，我就能看见她倒映在水中的影子，那样，她即使不主动找我说话，我也会为她的到来而欢欣鼓舞的，我会主动把我的手伸给她，牵着她在河边的青草滩上狂奔一气，假如我们双双掉进河里，或跌倒在青草滩上，我们就能自然而然地和解了，那样，我也会原谅她的。可是，她在哪里呢？怎么一次也遇不到她呢？可见人的缘分尽了，也就无法相遇，虽然再开学还能碰见她，可那不是过去的她了，碰见了又待如何？我为自己这种放不开的心态而羞耻，一边恼她一边想她，什么时候能忘了她呢？
1979年7月24日·为了把她的影子从我的脑海里赶走，我决定安下心来好好看几本书。今天，我翻阅爷爷的藏书《唐诗》、《宋词》、《元曲》，看得入了迷，竟然没再多想她的问题，我和那些诗词歌赋交上了朋友，心儿也与它们贴近了。哦，古诗词多么美好，多么令人心动，它好比一位温婉柔和、清丽可人的大家闺秀，对我露出阳光般的微笑，让我感到午后的闲适舒畅，明月下的无限柔情，点点思绪心头涌动，如轻风吹拂，似微波荡漾。
1979年7月25日·雨丝轻浮脸颊的时刻，我坐于窗前，陶醉于古诗词的感人佳句，我的心和那些寓意深刻的优美词句再次贴近，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多么充实快乐的一天。窗外下着淅沥小雨，吹来阵阵凉爽的风儿，我心已不再像这雨天阴郁，只感舒适——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多么豪迈的赞叹，我欣赏，我相信“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虽感伤，但豪情万丈。我不忧伤，我感动“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坦然、豪迈，我知道有相识就有别离，正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多么浪漫的爱情境界，我向往。“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爱恋至此有何遗憾！我认为，唯此才能体现爱情的纯洁无暇、朴实无华。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是黛玉在咏叹，忘不了与宝玉花下共步的缠绵，充满了伤感、无奈；“秋雨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风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有凄凄惨惨戚戚的哀伤，但令人陶醉。
“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竟未已。”写尽正直的无奈。“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壮士永久的期待。“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路漫漫兮其修道远，吾将上下而求索。”、“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忧国忧民，令人钦佩，产生强烈共鸣。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凄美、苍凉，仿佛一幅历史悠久的水墨画，令人感同身受。
……
阅读古诗词，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享受，多么希望每一天都是一首诗，每一天都是一首词，每一天都是一幅画。诗到情处情更浓，词达意时意更迫，画到美境心里爽……雨雪风霜，点点滴滴在心头；寒来暑往，心情共赏。诗词，有你，我快乐！
1979年7月26日·“行以行及千古真正之风流，为所欲为乃人间大气之文章。”每次读这两句话，心中顿感灵气十足，仿佛七窍之心顿开；细细品味这两句话，那股凌云正气之文采似乎充斥体内，特想一吐为快。
我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我崇尚自由自在、我行我素的做人风格，但现实生活却处处制约了我，我的行为受着种种外界因素的约束，使得我不能随心所欲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我的思维也受着禁锢一般，失去许多想象的空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觉得我的想象力在不断减少，写出的东西皆是干巴巴的流水账，最缺少的是文采，我不知我为什么不能提起笔来文思泉涌，为什么不能做到妙笔生花，把我内心想说的话表达出来，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一步天高地厚，是我心胸不够宽广，还是我为人天生就小鸡肚肠？我那么计较，耿耿于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一个人做人的大气都没有，还能写出什么大气之文章？现在看来那些称得上风流才子的古今英才，是我这样的庸常之辈望尘莫及的，我只有承认自己是一个俗人，俗不可耐，甘拜下风。
1979年7月30日·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阅读古诗词，摘录古诗词中的优美词句，让自己沉浸在古人的思想境界里，仿佛穿越时间隧道，回到几百几千年前，生活在那些豪情万丈的诗人中间，真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哩！掩卷沉思，重新回到现实中来，恍如隔世，简直有点不知身之所在、今夕何夕了。
试问我忘了她吗？天哪，我不敢说违心话，只好承认我没忘。她在我心中已根深蒂固，成为我痛苦的根源、烦恼的因素，我纵然逃到天边也逃不出这感情的深渊，永远摆脱不掉她的纠缠。
1979年7月31日·我竟想用我青涩的笔为我们之间留下点什么，不必是精彩纷呈，只求朴实无华，终是没有做到，也许是内心深处留下的隐痛和恨不想再去碰触它，即使这样，依然未能忘却于心。曾经的相识相知，而今的形同陌路，只剩下无言的结局，究竟是怎么了……
1979年8月15日·丢开书本，我又开始想她了，在这个漫长的假期里，她在做什么呢？和我一样吗？也在读些好书吗？也在苦苦思念吗？也许是中了古诗词的毒太深，我竟冲动地想为她写上一首诗，然后再寄给她看，可一想到她对我的伤害，我的内心就冷了下来，一派愤然，感到索然无味、了无意趣、心灰意冷、万般无奈，正如台湾女作家琼瑶所言：忆了千千万，恨了千千万；毕竟忆时多，恨时无奈何。
看到这里，长天分明感觉到长虹的思绪十分纷乱，他虽然读了不少书，企图从沉重的思绪感情中解脱出来，但他的内心很不平静，似乎潜伏着一股汹涌澎湃的暗流，随时都能将他的感情防线冲垮，可以想象到那个让他心心念念、难以释怀的女孩不论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会忘乎所以，张手欢迎的。他所谓的恨就是爱，当他的爱有了回音时，他是不会无动于衷的，只会反应更强烈。
长天想至此，忍不住又往下看——
（未完待续）
消失的虹
文：陈月兰
第十二章
你不在，你无处不在。当温柔的夜色将我掩埋，你又一次在我的梦里徘徊；当夜色凉如水，当万籁俱寂，我却在梦里把你追随。我无力掩饰瞬间的慌张，害怕你从我的梦里消失。
——写在前面的话
1980年7月23日·亲爱的日记，好朋友，莫怪我把你冷落，因为学习太紧张了，我的冤家对头也在下功夫，我怎敢放松？很不幸，文革后第一届初三竟让我们赶上了，一个又一个补充课本发下来，总觉时间不够用的，人家从初一学外语，我们却必须从初三开始学，边学习边补习，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过了中考，可以喘口气了。
今天，家人为我过十九岁生日，我还是吃寿面穿新衣，洋洋自得。一年又一年，安然无恙，一定和家人对我的保佑有关，我由衷地感谢生我养我的父母，感谢哥哥们对我的爱护，我的六哥长天对我最好，他比我年长两岁，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大专，我真为他高兴。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都工作了，由临时工转成正式工，在外地上班。我不能指望招工，唯有上学一条出路。
中考感觉不错，果然就不错。昨天晚上，我跑去看分了，我想可以上重点，没问题。从我认识她以来，她的成绩多数居我之上，到这次决定性的考试，我竟居她之上了。也许是与她失去心灵上的联系，我竟高出她一分。自打分生以来，没再想过要屈居她的名次之下，这也许是天意，照顾她那么多，终于也真实地看待了自己一次。但能一同上学也好，总还给人留个念想吧？同时也可以继续进行较量。村里参加中考的学生只有我俩的分数够上重点高中，不知她有没有看分，知不知道她已过关了。我在看过分的刹那间真有点忘乎所以了，冲动地想去看看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但马上就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我怎么能忘了两年多来内心的疼痛呢？
1980年7月24日·今天下午，阳光很好，走在沟边，突然看见她了，陌生人一般。但擦肩而过时，虽然互不相看，却有一种会心的亲切感和安全感。我猜想，她一定看过分了，分数使我们感到欣慰和荣耀，形同一路人。啊，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因见了她而兴奋了一晚上，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直到现在还相信我们之间有一种默契，只要我们再次相遇，这份默契就会重新燃起，就算不是爱情，也不再熟悉，但我坚信我们是有默契的，无论她究竟爱不爱我，这份像是前世注定的相知，说什么都不会改变。
老天爷啊，请你告诉我，她也这么想吗？
1980年8月26日·很珍惜人与人之间那种难得的默契、可贵的真诚、交流的舒适、彼此欣赏、彼此敬重、彼此牵挂，曾经我们相互鼓励、相互支持、相互给予对方的温暖，人生的每一天都是鲜活的，因为遇上你，便有了快乐和幸福，有了希望和目标，有了兴趣和追求。然而，美好的时刻总不待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日出日暮，花开花谢。
人生若是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我始终搜索不到真正的答案，参不透其中的缘由，也许，这个谜底只有你能解开。
1980年8月29日·这一个多月，我蛰居家中，神色恍惚，一边读着手中的小说一边幻想着与她之间的恩恩怨怨，做着无数个关于她的梦，有好几次梦见我们结为夫妻，生活在一起了，醒来却感觉不到一丝温馨，反而倍感惆怅。我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总是这样胡思乱想，却没有勇气去找她谈谈，唉！
今天升学通知书发下来了，我没有太多的惊喜，因为早在意料之中，赶紧准备一下去报道吧。入夜，我又有点儿兴奋，于是，不但去了柳河桥上发了一会呆，而且又到大沟边走了一遭，刚回到坝端的大柳树下就撞上了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有些不真实，却又是那样记忆深深……返回家中，已是深夜，我依然有种做梦的感觉。试问，我就这么轻易原谅她了么？不，我决不原谅她对我的变故！
1980年8月30日·今天是到学校报到的日子，我做了我该做的一切，问心无愧，心安理得。
第一次踏进她的家门，却以那样的姿态面对她，我觉得自己有点很不对劲，如被芒刺。其实，我们家里并不怎么富裕，虽然有点积蓄，那也是母亲精打细算、省吃俭用攒下的，但我把她家的困难告诉母亲时，母亲十分同情，又告诉父亲，父亲也认为她太可怜，结果二话没说就把钱拿了出来，叫我送去给她家救急。看着她当时那一脸感激的表情，我心里竟很不是滋味，她生在那样一个贫病交加的家庭，也够难为她的了。我最敬佩她的就是人穷志不短，只要她能继续上学，我愿帮她到底。而且，我必须帮她，不想看见她那么烦恼，因为，她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
1980年9月30日·一个月过去了，每个周末骑车回家都没看见她，她可能在故意躲我吧？估计她回家走的是一条小路。我觉得她也够可怜的了，其实我虽说不肯原谅她，而行动中已违背了我的思想，主动帮了她，既然帮了她，以后还会继续帮。如果她能放下自尊来求我，我甚至可以用自行车带她回家。总之，恨她是因为她无情无义，帮她则出于道义。不料今天傍晚她果真来求我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又像做梦，在梦里，我禁不住又……
1981年7月23日·二十岁，风华正茂。我像一棵钻天杨，一个劲往上长，一米七八的个子，比她整整高出一头。今天的新衣服是一套西装，穿上它，既潇洒又漂亮，比起往年精神多了。我没有告诉她今天是我的生日，她天天来找我讨论学习问题，唯独今天没来。我想去看看她在家干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对她，我还没有完全消除成见，总觉她对我缺乏情意，她是否早已听说我患过肝炎呢？这一点，我想问又不敢问，怕伤了和气。
1982年7月23日·雨过天晴，天空出了一道彩虹，村庄上沸腾了，但彩虹再美也有消失的时候，我心里有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胜似彩虹的美艳，它不在天上，而在田野深处，那就是我们家乡的命脉——柳河，以往的每一个生日，我几乎都要光顾那里，一个人去柳河桥上漫步，远眺锦绣般原野，近看一河绿水，对着自然的风光思考人生的意义，我的心胸一变为豁达、宽广，在那广阔的天地间，小小的我不再自怨自艾，惟有庆幸自己作为一个有血有肉有形有状有思想有感情的高级动物——人站在那里。是的，大自然是一幅赏心悦目、美不胜收的画，人在画中行走，是几千几万年修成的正果，应该为此而感到庆幸。
今天，我的心情格外高兴，简直是心花怒放啊，她终于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了，是我妈告诉她的。她主动来祝我生日快乐，我的内心随之也就充满了快乐；她建议我陪她去村外走走，我也就爽快地答应了。在村外的小路上，我带着她迎着晚霞奔向柳河桥——我心目中的好地方，斜晖脉脉水悠悠。在此远看田野风光，近看桥下流水，听两岸树丛中知了大合唱，心旷神怡，快乐无比。本想到她经常光顾的河滩上走走的，不料她提出还家，我只好随她返回了。唉，纵然我们的身体之间没有距离，但心灵深处还在疏远着对方，因为没有交流思想，都很拘谨，怕说出的话伤了对方的自尊。
返回途中，她从后边搂着我的腰，靠在我的背上，小鸟依人般，使得我的血液都沸腾了，我们在恋爱吗？这一切又像梦境，我不知道它能持续多久。在村口分手的时候，也是最愉快的时光，我注意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阳光斜斜地照在我们身上，我俩就像草叶儿上的露珠一样晶莹透亮，一样的羞红满面、情意绵绵，一样的青春焕发、朝气勃勃。这时的我，对她没有恨，只有爱了。
（未完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