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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失落的门牙》（组诗）作者/釜底抽薪【冰心文化传媒】精华热点

19-12-23 07:59 2569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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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失落的门牙（组诗）

作者/釜底之薪

1. 失落的门牙

九二年，元宵节

月亮去银河外滩度假

天空交给了大嗓门的雷公

交给一场猝不及防雨加雪

雪既是魔鬼又是天使

雪驱使我赶深夜的长路

雪落在一辆红色摩托车上

我是那个骑摩托车的人

一个倒霉的骑手

倒霉的骑手他喜欢顶风冒雪

他喜欢在视线不好的路上飞奔

视线不好的路上

一辆抛锚的货车横亘在前面

横亘在完美与残缺之间

“碰”的一声巨响

地球在瞬间向右倾斜四十五庋

像奔驰的列车触到了天然的巨石

像三峡的水流被大坝拦腰斩断

像明亮的天堂突然闯进一群厉鬼

那感觉来不及思索

我的嘴唇，在刹那间

完成了与汽车尾门亲密接触

瞬间，门牙不见了

落下的雪凝固了

倾覆的列车停止了喘息

三峡的发电机组照亮千家万户

厉鬼的微笑如璀璨星河

而满嘴的血水

成为我蹩脚诗文里

最耐人寻味的一条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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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没有门牙的人

没有门牙的人

常常有风从口腔漏进去

通过肠胃，通过血液流淌

最后完美地抵达神经末梢

为此，我的身体经常狂风大作

那不是春风，不是东南暖风

是冷冽又冷漠的西北风

带来西伯利亚寒潮的侵蚀

体温一降再降，接近北极冰川

那里的空气也是凝固的

我的心脏因而在颤抖中心律不齐

头脑也很麻木，被风无情抽打

被动地接受来自天空中的嘲笑

没有门牙的人

缺少一道必要的门岗

那些把关不严的劣质言语

常常脱口而出

像深埋地底的黑色原油

他并不需要为这些胡言乱语

负任何法律责任

在某种意义来讲，比如人的目光

认定他是一个不健全的人

不能给他好的工作和体面的人生

连平等参与的机会也没有

他的一生

都可以听到，风在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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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寻找失落的门牙

寻找是一个痛苦过程

一次又一次空手而归

失落门牙的地方

无数的车辆疾驰而过

碾碎的门牙，被嵌入沥青路裂缝

到了夜晚的时候

那里的灯光，比白天辉煌

远光与近光，相互猜疑

失落的门牙

教会我不要刻舟求剑

光阴是流动的，水也是

剑已沉入掉落的深渊

抱残守缺是一种另类的完美

像维纳斯，少了一只胳膊

却并不妨碍她接受別人的赞美

有些寻找注定没有结果

不是因为他错失了方向

而是，他没有一把万能的钥匙

去打开那扇人情与法理

——虚掩的大门

像有些人，一辈子为爱孤军奋战

可那个心动的时刻心动的人

迟迟没有出现，直到

一辈子的孤枕难眠

没有门牙的人生

也许可以更好地坚强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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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言辉煌，笔名釜底之薪，湖南湘潭人，早年当过兵，诗韵墨语签约作家、主编，辽宁丹东文学院第一期进修结业。从小爱好文字，已有近千篇文学作品在国内各纸媒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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