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宪华原创作品
朝天椒一一
福喜
曾宪华
农业局张技术员在西湖大坝召开的小春冬季田间管理现场会,傍晚时分才结束。成明刚走到地坝,队上唯一“半边户口”(一工一农)黄大姐的儿子江勇,就迎了上去,“成明叔叔,我家杀猪了,妈让我来喊你去吃饭。”
成明摆了手,“勇娃乘,我要整理下午的会议记录,就不去你家吃饭啦!谢谢你和你爸妈……”
未到成明说下去,江勇就拉着成明的手,“成明叔叔,走嘛!我是专门来等你的,你不去的话,妈和老汉要骂我……”
瞬间,黄大姐走到地坝,“明,你还在磨蹭啥子!就等你一个人啦!”
成明再次摆了手,“黄大姐,我……”
未等成明说下去,黄大姐就拉住成明的手,“明,江勇他爸平时不在家,我家的犁田,耙田,栽秧,挞谷等重活儿,都是你在帮忙。这次他难得回家过春节,喊你过去坐一下,喝点小酒。”黄大姐扶理了刘海,“再说又不是请你一个人,生产队的大小干部都到了,你这个新上任的科研小组长不到场,不是拆我的台吗……”
成明在左边一只手,右边一只手拉住下,到了黄大姐家。
黄大姐小五柱的堂屋摆了四张桌子,生产队小至长,大到队长,围了两桌,大队一级的围了一桌,中间的空隙只能侧起身子通过。吹夸夸的如炒包谷泡,抽烟的如早晨的大雾……此刻的堂屋用水泄不通,乌烟瘴气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老队长龙三叔拍了板凳,“成明,来挨到我坐。”成明刚入坐,龙三叔就提起酒瓶倒了一碗白酒,“快过春节啦!今晚在坐的都得喝酒,否则,就辜负了小英俩口子的一片盛情……”
:成明既摇头又摆手,“队长,我不能喝酒,等会要去大屋窖查看红苕的温度和湿度。酒后到大屋窖,容易导致红苕软腐病的发生……”
未等成明说下去,老队长龙三叔就拉长了脸,“你不喝酒怎么得行呢!明年是马年,喝了才诸事大吉,马到成功。我不相信一晚上不查看温度和湿度,红苕就烂了不成?喝,红苕烂了由我负责。”随后,老队长龙三叔用手擦了碗口,不由分地将酒碗塞到成明手里。
成明端酒碗手颤抖着,“队长,红苕烂了由你负责,这么多人听到的哈……”随后,装腔作势地将酒碗送到嘴边。
巡酒三圈过去,可还有大半碗酒。老队长拉开了嗓门,“小英,给我们这桌每人拿一个酒碗来。”随后划燃火柴点上主人散的“红港”香烟,“这喝巡酒不是办法,不分任务,可能这碗酒要喝一晚上。大家说,每人先倒多少?”
素有“八两”绰号的副队长黄二,打了哈欠,“随便,你是一队长,你说了算。”其余的人没有吭声。
老队长老三叔提起酒瓶,“这样吧,我们几个经常喝酒的,先每人来二两,黄队长酒量大些,喝剩的大半碗,其余的每人整一两,如何?”
“龙队长,春节快乐!”……同桌的,其他桌的敬酒接踵而至。没多会功夫,老队长龙三叔就梭到桌子下面。
两个多月未沾酒的成明,踉踉跄跄地回到家里,与父亲讲起几个当场喝醉的情景。成伯父敲起叶子烟杆脑壳,“……搁老子,象从妈肚皮出来没喝过酒似的,福喜吃惯了。”随后,成伯父一双二筒瞪着成明,“还有你, 人家黄大姐一年到头喂猪也不容易,之所以请你们吃福喜,因为你们是当官的……今后不要介入吃福喜的场合。你老汉我以前干过近十年的大队长,从末吃过社员的社员福喜,也从未报过生活费,到区里,县里开会是自带猪儿粑(玉米粑)……”
作者简介,曾宪华,60儿童,重庆市垫江县人。曾有小小说,散文,诗词,论文等散见于报刊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