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姥姥的煎饼鏊子
文/齐玉清
一次偶然的发现,我的家里有一个生锈的煎饼鏊子,勾起我童年的回忆。记得那是六十年代初,我家从山东支边到黑龙江,那时生活特别困难,细粮很少,大家还想把粗粮做的花样多一些,就摊煎饼吃,整个队里近二百户人家,就我家有煎饼鏊子,那是在场部工作的大姐花五元钱买的。

东北人原来不吃煎饼,受我们感染后他们也喜欢吃了,许多人家不会摊煎饼,我爸妈只好在日历上记下哪天给谁家摊。
我姥姥摊煎饼的技术特别好,当时姥姥也是近七十岁的人了,不过身体很好,又是热心肠,还是急脾气,就帮人家摊煎饼。鏊子有三个爪子,底下垫上砖头,在下面烧毛草,没有烟囱,四处冒烟,特别呛人,每次摊完煎饼,姥姥满身都是草灰,眼睛都要红好几天。摊煎饼用泡过的玉米和黄豆磨成糊糊,用木板做的小刮子绕鏊子轻轻摊,劲用大了就把糊糊刮起来了成了粘疙瘩,劲太轻了就薄厚不匀。姥姥摊的煎饼又薄又匀,底面还不糊。

我那时才六、七岁,特别喜欢吃姥姥的煎饼,春天羊角葱下来时,姥姥就给我们用绿绿的葱花或韭菜,加个鸡蛋一起摊到煎饼上,卷起来热呼呼的,吃着特别香。那时我和我的小伙伴排着队,像小鸟一样等着姥姥的煎饼吃,看着直咽口水,急得心里像小兔子在跳。

如今,日子过的好了,设备也先进了,大街上经常看到做煎饼果子的,烧着天然气,工具也好用了许多,每到这时,眼前就浮现出姥姥摊煎饼的样子,挥之不去。

